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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14:48 作者: 花惜言
「爹!」虞晚晚平靜道:「沒有孩子是希望自己的爹娘分開的, 女兒也是如此,但比起父母在一起成為怨偶, 女兒更希望您和娘能過得開心!」
「怨偶?我和你娘哪裡是怨偶, 你娘在虞家過得還夠好嗎?」
「爹, 你可知昨日你走後,娘竟然絕食求死,她這是過得好嗎?」
「你娘尋死?」虞文禮不可思議:「就為了我納了蓮兒一事?」
嗬, 她這個爹其實心裡是明明白白的。
「可你們不看看,滿京城哪個侯爺身邊妻妾成群,爹這些年只納了一個,而且也說了以後不會再納,就為了這個,你就攛掇著你娘與我和離?你可知道和離是什麼?我和你娘、還有虞家、還有你都會因此顏面盡失,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果然娘說得沒錯,提到和離,虞文禮首先關心的都是自己的臉面,自己的聲名。
虞文禮看虞晚晚不言,以為她是自覺理虧:「我不與你一般見識,我要見你娘!我和她說!」
「虞侯爺!你想和我說什麼?」林若男走了進來。
虞文禮見了就是一愣。
林若男穿了一件紅色窄袖嵌珠串的四襟裙袍,正是漠北的傳統裝束。
她的頭髮也沒有梳婦人髮髻,而是像在漠北時一般梳了一條大辮子,頭頂插了一根珠釵。
林若男本就長得年輕貌美,前些日子雖因生病減了顏色。但今日如此打扮,又上了妝便顯得艷麗端方。
林若男徑直走到左手第一張海棠椅坐下,向虞文禮淡淡一笑,主人一般招呼道:「侯爺也坐吧。」
虞侯爺?!
實際上,接到和離書時,虞文禮的心情是氣憤和無奈的,他是深信林氏對他的感情,是不可能離開他的,她就是用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來嚇他罷了。
但現在看到這樣的林氏,虞文禮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安。
「阿若!」虞文禮沒有坐,走到林若男面前,柔了聲音:「我是來接你回家的,你就不要生氣了,還有昨天家裡雖開了祠堂,蓮兒、不、讓白氏入了家譜,但她根本就是個妾室,你才是侯府的主母,我的夫人。
娘都說了,以後白氏生的兩個兒子,都由你來養,你是嫡母,養恩還大於生恩,他們就是你的孩子了,一定會孝順你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林若男似笑非笑的看著虞文禮:「你說我多想,你覺得我會多想什麼?想你會寵妾滅妻?想你們會慢慢的把我架空,讓白玉蓮來管家?想我雖拿了錢養了那兩個孩子,可等了他們大了承了爵位,就會把他們的生母抬為你的平妻!」
「還有!虞文禮!」林若男指了虞晚晚:「我有自己的孩兒,我為什麼要養白玉蓮這個不知廉恥的白眼狼生下來的孽障!」
虞文禮有些氣急:「阿若,你,你怎麼能這般說,白氏和孩子,他們、他們……」
「我說得不對嗎?」林若男微微揚起聲:「白玉蓮口口聲聲說是報恩才委身於你,可她報得什麼恩?
她是望門寡,人家夫家既沒有讓她立貞潔牌坊自此不嫁人,又給了她兩條路選擇,一是白家還了當初賣女兒得的三千兩銀子聘禮,就此解除婚約,二是讓她在夫家近親的未婚男子中選一個再嫁,如此有禮對她,可她既不想還錢,又想另攀高枝,跑到了虞府。
而你們家哪有錢,最後還是我拿出三千兩銀子替她還了債,她若報恩,也應該來報我的恩情,可她卻暗地裡勾引的我的丈夫,她不就是個不知羞恥的白眼狼嘛!
還有你,你是她的長輩,明知她如此心性,卻貪色忘義,勾搭成奸,你們兩個就是一對狗男女!而狗男女生下來的就是孽障!」
罵得好!太解氣了!虞晚晚在旁邊給母親大大的點了贊。
「虞文禮!」林若男忽然笑了:「我說了這些,現在你還希望我再回虞家嗎?」
虞文禮被罵得滿面漲紅,但看了林氏笑靨如花的臉,不由自主的便點了頭:「阿若,你是我的妻子,你做什麼,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你當然得與我回家了。」
林若男大笑起來:「虞文禮,我做什麼你都不會生氣?那你就不怕我回去後弄死白玉蓮?不怕我把你們虞府攪得天翻地覆!
十八年了!虞文禮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漠北的玉羅剎,忘了我當年殺人的手段,忘了你是怎麼遇見的我?」
虞文禮看著一身紅衣的林若男,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見她時,她不就是做如此的打扮。
十八年前他和同門兩位師兄,跟著一隊商旅前往漠北遊學,在路上碰到了劫盜,當時他還是年輕氣盛,便想與匪首好好理論,勸他們向善。
可他與匪首還沒說上兩句,匪首便揚起刀向他砍來。
他嚇得一閉眼睛,這時便聽到了一道銀鈴般動聽的聲音:「住手!」
他睜開眼睛,便看到一位紅衣少女,坐下紅馬,仿佛一朵紅色祥雲,飛奔而來。
他見她是孤身一人,忙大叫:「這些人是盜匪,別過來!」
她便笑了,笑容比那漫天的紅霞還要耀眼。
他聽見劫盜們驚呼:「玉羅剎!」
匪首恭敬的向她施禮:「林少主,在下從未劫過林家的商隊,只是手下兄弟還得吃飯,才偶爾弄些錢財,我還特意打聽了了,這個商隊和這些人與林家無關才下的手,就不知林少主此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