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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暮之點頭，「於醫生在嗎？」

    「在的, 一直在問診室里呢。」護士眨了下眼, 「但現在可能......」

    遲暮之看著她的神情, 「怎麼？」

    護士笑了下，「您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

    不知道在打什麼謎語，遲暮之稍稍點頭, 邁步往前邊的問診室走，而她伸手正打算敲門的時候, 就聽見從裡頭傳來了一道哭聲。

    小聲還帶著奶音。

    遲暮之聞言皺了下眉，單手扶著門把手, 轉動打開, 而下一秒被門板隔斷的哭聲，在一瞬間放大了。

    裡頭的於從安正蹲在地上，給身前的孩子擦著眼淚哄道：「哎呀，小祖宗別哭了, 給你給你。」

    說完，她抬頭注意到門邊進來的遲暮之，連忙轉頭低聲誇張道：「哇哦，年年，快看你最喜歡的漂亮姨來啦！」

    話音落下，哭聲停了停，年年轉過頭看向進屋的遲暮之，哭臉瞬時笑了起來。

    她吸著鼻子，腳步還有些不穩地朝人跑了過去，還帶著哭腔喊著：「姨！」

    遲暮之接著撲來抱住自己大腿的年年，眉眼稍彎，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指尖擦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怎麼哭了？」

    「別說了。」於從安靠在沙發內，仿佛筋疲力盡一樣，解釋道：「我姐在這兒附近辦事，這小鬼睡著了，剛剛送過來說借我的休息室睡一下，然後現在醒了哭起來。」

    遲暮之牽著小人往沙發走，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下她的臉，聞言抬頭稍疑，「你不是要上班？」

    「她一直在睡覺也沒事，我讓周圍的護士幫忙看一下，這剛醒你也就來了。」於從安隨口解釋，掃了眼一直抱著遲暮之不撒手的年年，輕聲道：「好啦，年年你先鬆開你漂亮

    姨，出去到房間裡小姨給你看佩奇好不好？」

    「不好不好。」年年才一周歲，說話還有些模稜兩可，口齒不清，「要姨...姨！」

    「沒事。」遲暮之拍了拍年年的腦袋，側頭問於從安，「還有患者？」

    於從安看了眼時間，「嗯，還有幾個。」

    遲暮之看著窩著自己懷裡的小孩，想了想，「你工作，我帶年年。」

    於從安愣了下，「那你今天的問診怎麼辦？」

    遲暮之隨口道：「不急，下次。」

    於從安聞言點了下頭，知道她是好心，抬腕看了眼時間，「那你幫我帶一會兒，去附近超市玩玩也可以，等我姐回來我打電話給你。」

    「嗯。」遲暮之起身牽著年年，低頭輕聲道：「跟姨出去玩好不好？」

    年年聞言立即點頭，「要！」

    告別完於從安，遲暮之怕年年個子太小被撞，乾脆將人抱著在懷裡下樓，按著於從安的話去了超市逛逛，順便買些水果。

    遲暮之推著購物車，把年年放在車內兒童座椅里，正準備走時，衣兜內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掃了眼屏幕，接起，而對面的溫沂透過收音效果，聽到她這邊似是有些吵雜，疑惑問：「不在醫院？」

    遲暮之點頭，「嗯，有點事，在超市。」

    「這樣啊。」溫沂問：「哪個超市，我來接你。」

    遲暮之隨口報了醫院附近的超市名，溫沂嗯了一聲，「我等會兒到，之之可別亂跑。」

    遲暮之隨意應著，掛斷電話後，車裡的年年仰著頭看她，黑亮的大眼睛眨著喊了聲，「爸爸。」

    她應該是聽到了溫沂的聲音，覺得是男人的都是爸爸。

    遲暮之聞言嘴角稍勾，「不是爸爸，是姨夫。」

    年年自然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聽到了姨的字詞，便抬手指著遲暮之，笑道：「姨。」

    遲暮之推著購物車點頭，「嗯，是姨的老公。」

    年年歪著腦袋，「腦公？」

    遲暮之見此，輕笑，「嗯，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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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的路線並不複雜，遲暮之還是能簡單的按著告示標牌自然的逛著。

    而口中老公到的時候，遲暮之正抱著年年在零食區，接到溫沂電話時，她簡單說明了自己的位置，等了一會兒後就見到了人。

    溫沂按著她的話找到人，走近後瞧見她懷裡的年年時，挑了下眉，還沒開口說什麼時，年年盯著他反倒先喊了聲，「爸爸。」

    遲暮之：「......」

    這話完全令人誤會。

    「嗯？」溫沂語調稍抬，看了一下年年，隨後，饒有趣味道：「這一個下午不見，之之就給我生了這麼大的女兒？」

    「沒有。」遲暮之拍了拍年年的腦袋，糾正道：「不是爸爸，是姨夫。」

    可能是剛剛聽到過了，年年倒是順口的叫出了聲，「姨夫。」

    奶音軟軟的。

    溫沂輕笑一聲問：「之之從醫院偷了哪家的孩子？」

    「不是。」遲暮之解釋了一遍事情由來，「朋友姐姐的孩子，照顧一下，等會兒送回去。」

    溫沂聞言瞭然，看著她抱著人似是有點累，對著年年輕聲道，「來，姨夫抱你。」

    話音落下，年年看了他幾秒，遲暮之以為她會拒絕，畢竟小孩對陌生人都會有點排斥，但可能美色總有點用。

    就見年年完全不反抗地朝溫沂張開了雙臂，笑眯眯地看著他，「抱抱。」

    溫沂彎腰接住她小小的身子抱起，而年年卻也沒忘，轉身朝著遲暮之伸手，張了張她胖呼呼的掌心，開心道：「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