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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02:26 作者: 岑利
    她隨手放下,拖著依舊有些睏倦的身子,輕輕閉上眼睛重新補覺,安靜了躺了一會兒後,意識開始漸漸漂浮起。

    迷迷糊糊間,她能感受到溫沂洗漱後走來,隨後,傾身靠近撫過她的臉龐,低聲說:「我走了,出門的時候給我發信息,。」

    「......嗯。」

    溫沂聽著她有些慢半拍的回答,眼眸帶起柔情,輕笑了下,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將滑落在被單拉起蓋好後,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便起身離去。

    -

    遲暮之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休息的還算好,簡單的梳洗下樓後便給溫沂發了條信息,示意自己出門了。

    而他那邊可能在忙,難得沒有回覆。

    遲暮之沒怎麼在意的走到車庫內,打開自己車門,坐入駕駛座內,隨手打開導航和藍牙,給蘇顏撥號打電話。

    「喲,溫太太捨得起床啦?」

    一接通,蘇顏調侃的聲音先冒出來。

    遲暮之啟動車輛,隨口應了一聲,「你在哪兒?」

    蘇顏:「在公司,你來找我?」

    遲暮之:「嗯,十五分鐘後到。」

    蘇顏點點頭,「那我在公司等著溫太太來。」

    遲暮之應下,掛斷電話,單手轉動方向盤,按著路況往外行駛。

    雜誌社在市中心,車程不遠,路況高峰期也已經退下了,遲暮之時間花得比預算的少,沒多久就到了雜誌社樓下。

    她熄火下車,走進寫字樓正廳內,裡頭已經得到吩咐的助理見到人自然的頷首問好,領著人往樓上辦公室走。

    蘇顏本來也沒什麼事,就等等人,聽見敲門聲後便開口道了聲,「進。」

    門打開,遲暮之邁步進屋,後邊跟著端茶送水的秘書助理。

    「你先坐著吧。」蘇顏下巴朝沙發揚了揚,「我猜你這剛起應該也沒吃東西,我讓人準備了些點心。」

    遲暮之聞言掃了眼茶几上擺起的碟子,點了點頭。

    茶水點心擺好後,助理們頷首退下,門關起。

    蘇顏起身走到沙發內坐下,隨手也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慢悠悠問:「溫太太怎麼起得比我還晚?」

    遲暮之端起茶杯淺飲,隨口道了句,「糕點太甜。」

    見她轉移話題,蘇顏輕笑一聲,「是你不吃甜,明明很正常。」

    遲暮之確定不大喜歡吃甜品,喝著茶沖淡嘴裡的甜膩,自然問:「查得怎麼樣?」

    「查是查到了。」蘇顏隨手放下點心,抬眸看她,「但你和我說實話,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

    「知道。」遲暮之面色平靜,「我生父。」

    蘇顏聞言皺下了眉,「那你還要查這個男人幹什麼?」

    明明都對你做出了這些事情,為什麼還要再去了解他的情況?

    遲暮之明白她的意思,眼眸寡淡,「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看看他丟掉我後,有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蘇顏看著她的神情很淡然,仿佛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起身走到辦公桌後,拿起一份文件走來遞給她。

    「沒什麼好結果,這幾年一直留在小工廠里工作,每天基本上也都是買醉,根本就是個酒鬼,現在已經被辭退了。」

    遲暮之聽著她的話,單手打開封條,第一張是個人的身份信息,她垂眸落在上頭的姓名欄。

    ——【李鐵峰】

    很陌生的名字,卻又好像隱喻有見過。

    遲暮之沒有任何的印象,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她單手翻了一頁,看著後邊的照片冊。

    拍攝的時間應該是這幾天跟蹤拍下的,照片內的男人就前幾天在大廈門口看到沒什麼變化。

    一樣的邋遢,也是一樣的蒼老。

    只不過是場景變化了,男人頹廢地靠坐在各個街邊路邊口的角落裡,但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那懷裡抱著的酒瓶。

    遲暮之翻看了幾張後,嘴角忽而輕哂。

    和當年,還真的是。

    如出一轍。

    原來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而當年拋棄。

    對這樣的人來說可能只是一次醉酒的麻醉而已。

    他能活著,活在他想要的,毫無累贅的日子裡。

    可能是潦倒,也可能是無趣的。

    但他好像從來沒有痛苦過。

    所以只有她。

    只有她一個人,清楚的,冷靜的,活在這二十幾年的痛苦裡。

    獨自掙扎。

    作者有話要說:  溫美沂:「老公陪你。」

    遲美人:「你還想不陪我?」

    噗。

    -

    第79章 賜我x79

    遲暮之沒想過會再一次見到以前的人。

    但世界總是這么小, 也總是能在你以為可以放鬆的時候,讓你再回憶起那段過往。

    生痛,鮮明的。

    就好像在不斷提醒著你的人生, 那段時光,是多麼的不堪與不幸。

    程黛黛的出現, 可能就是一個開端。

    揭露著她在作為遲暮之之前的,那個不知名的身份里所遭受的一切。

    壓抑卻又無限的痛苦。

    每日經歷的辱罵與嘲諷, 都是她疾病的雙重傷害。

    而在當時被父母的丟棄後, 可能就是那所謂的最後一根稻草被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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