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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02:26 作者: 岑利
    遲暮之撐了撐有些燙的額頭,閉眼淡聲道:「晚會我去,電影節讓江家那位去。」

    路恩聞言頓了一下,「江少可能……」

    話未說完,遲暮之稍稍抬眸,「他怎麼?」

    知道這事也瞞不了多久,路恩低聲解釋,「江少前天晚上喝醉酒,下車時不小心崴了腳,現在正在醫院養傷。」

    遲暮之聞言垂眸,「崴腳了?」

    「助理那邊回復是這樣。」路恩實話實說。

    遲暮之輕皺了下眉,「你安排人送束花去醫院,慰問一下。」

    「好的,我稍後預定。」

    「下班吧,最後把合同文件發給我一份。」

    遲暮之閉眼,抿了下有些乾燥的唇,覺得自己手心溫度有些燙人。

    路恩聽見她有些沙啞的聲調,察覺到什麼猜測,「您的燒還沒退?」

    遲暮之隨口道,「快了。」

    之前在海外,可能是水土不服再加天氣不好,她就一直持續著斷斷續續的低燒,可在工作中,她也不好去醫院,所以將就著吃了點退燒藥。

    但也沒有什麼大用處,現在明顯是多日堆積起來,爆發了。

    「對不起,是我沒及時察覺到,麻煩您先讓司機送您去醫院,我現在趕來。」路恩邊說著,邊起身外走。

    「不用,你下班。」遲暮之言簡意賅。

    路恩聞言自然不同意,「您現在發燒,去醫院之後一個人怎麼回?」

    遲暮之喚了聲:「路恩。」

    「在。」

    「我是發燒,不是弱智殘疾。」

    「……好的。」

    最後路恩怕這個過於冷漠的女神腦子真的燒壞,很快速的把電話掛斷。

    遲暮之隨手放下手機,閉上眼,無力的靠在座椅上,靜坐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抵不過身體溫度的叫囂灼燒,啟唇對司機輕聲道:「去一趟醫院。」

    -

    下午三點,司機把人送到醫院門口,遲暮之讓人先下班,自己拖著沒什麼力氣的身子去了門診掛號。

    排到後,護士就領著她去輸液室打了點滴。

    頭腦有些昏沉沉,遲暮之坐在椅子上,感到護士熟練的操作,到最後一步。

    冰冷的針管扎進皮膚內,帶著隱約刺痛,微涼。

    「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但還是要保持清醒,注意下點滴,有需要可以叫我們。」

    護士的囑咐聲似是隔了層濛霧,有些飄渺沉悶。

    遲暮之撐著不適,頷首道了聲謝。

    液體進入血管內,心口帶著壓迫性的悶感,遲暮之索性閉上眼,假寐。

    周圍患者來往伴著說話聲有些嘈雜,空氣內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斥著鼻腔內,不是很好聞,卻也讓人習慣。

    遲暮之身子輕靠著座椅,意識漸漸有些飄遠,迷迷糊糊的陷入難擋的睡意。

    ……

    「恭喜兩位成為夫妻,這是你們的結婚證。」

    ......

    「九塊錢領一個證。」男人歪了腦袋,輕嘖一聲,「還挺便宜。」

    說完,他轉頭看她,嘴角揚起輕佻的笑,「要不要去問問辦離婚證的地方在哪兒?」

    遲暮之定神看著男人有些模糊不清的臉,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場景外的一聲忽而響起。

    「姑娘,醒醒,姑娘!」

    遲暮之眼瞼一顫,倏地睜開眼,慘白的燈光照來,有些刺眼。

    她愣了幾秒,有些遲鈍的側頭循聲看去。

    「姑娘,針都回血了,怎麼就睡過去了,手不痛啊?」

    隔壁剛好掛完點滴的阿姨,擔心的看著她的手背。

    遲暮之聞言回神,垂眸看去,透明的針管口已經染上了一小截血色,正要延長的跡象。

    阿姨見此連忙出聲,「我幫你叫護士啊。」

    「不用了阿姨。」遲暮之搖搖頭,「我清醒一下,自己去就好。」

    阿姨聞言又問了幾句,最後也不強求,好心扶她起身。

    遲暮之撐著有些暈眩的腦袋道謝後,單手推著吊瓶架,往醫護室方向走。

    因為出血,護士只能拔針重新幫她扎,遲暮之順便也要了一杯溫水,淺飲潤唇。

    不適感稍稍退卻,想起剛剛做的夢,居然夢見她和溫沂領證時的場面,不太正常。

    她還在想這有什麼寓意時,衣兜內的手機忽而響了一聲。

    遲暮之摸出手機查看,是路恩發的信息。

    【遲總,花束已經送去,但江少那邊希望您能親自去慰問。】

    遲暮之掃了眼,沒什麼意外的打字:【哪家醫院?】

    等了一會兒,路恩接著發一個醫院名和房間號。

    遲暮之垂眸看著上頭的信息,扯了下嘴角。

    挺順路,就在樓上。

    -

    「他是殘廢了還是斷腿了?」

    男人單手插兜,慢悠悠邁步走進醫院大廳內,側頭問一旁的秘書。

    查和熟練的回覆:「是踝關節韌帶損傷。」

    溫沂聞言挑了下眉,「查和。」

    「在。」查和頷首。

    溫沂慢悠悠抬眸問,「我是不是和你講過要你說人話?」

    「……」

    查和面色自然的改口:「是崴腳了。」

    溫沂似是滿意,往前頭的電梯口走了幾步,又問:「幾樓?」

    悠悠懶調伴著疑惑的聲線響起,在門前紛雜的人群聲里確實有些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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