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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35:50 作者: 魚嚼梅花影
    「一不曾給過任何暗示,二不曾給過任何優待,如何就算在我頭上?」

    馥橙聽了有些懵懵的,問:「你是說,他喜歡你?可是……看不出來呀。」

    俞寒洲垂眸笑了笑,道:「在今天之前,本相也看不出來。」

    不過適才沒有明說,俞寒洲也算是留了情面,但凡是個聰明人,就該把這事忘了,當做沒有發生,便是最好的。

    北朝好南風的不是沒有,但說實話,還真沒人敢往俞寒洲這兒湊。

    畢竟俞寒洲從來沒那個意思,自作多情的人也實在不多。

    馥橙琢磨了一下,道:「他說,會做綿綿冰。」

    「嗯?想吃了?」俞寒洲笑著看向少年,道,「之前想吃還有機會,如今都這樣了,本相卻不能把人喊回來。免得回頭真招了一身腥,你還要嫌棄我。」

    「你閉嘴。」馥橙聽了氣鼓鼓地撓了一把男人的手心,道,「我是說,他是不是來歷很特別?會做很多別人不會的,沒聽過的東西?」

    「嗯。」俞寒洲眸色淡了許多,微微斂起眉,「此人確實有些神異,不過,本相不用有異心之人。」

    若周昀情只是對俞寒洲有意,那麼俞寒洲還會想個辦法說開,可周昀情偏偏對馥橙有敵意,還出言不遜。

    只這一點,就沒有共事的可能了。

    馥橙不知俞寒洲的想法,他悶頭想了想,忽然蹙著眉,搖了搖被握住的手,小聲道:

    「跟他合作那麼有用,你之前都扶持他當上了從二品光祿大夫,光培養人就用了很多時間和資源,這還趕走,豈不是很不划算?」

    俞寒洲聞言微怔,片刻後失笑,一時滿眼溺愛地湊近,揉了揉馥橙的下巴,道:「我還以為橙橙會罵本相無情,哪想你是可惜我投入的資源?」

    「不是嗎?」馥橙疑惑地反問,「他看著就沒什麼心機,不是當官的料,沒你扶持怎麼上得去,皇帝又不是喜歡鼓搗這些新奇玩意的人,也不會欣賞他,哪裡去升遷。」

    「嗯。確實如此。」俞寒洲頷首,「一個從二品,少說八年,人力物力,不計其數。」

    「那你還這樣?忍一忍不就行了。」馥橙鼓了鼓臉頰,直勾勾地看著俞寒洲。

    他以往都是安靜美麗的模樣,還是頭一回這麼孩子氣,俞寒洲看了便喜歡,禁不住欺身過來,親吻他鼓鼓的臉頰,喃喃開口。

    「本相可以忍,也不是大事。」

    「可……不能讓橙橙也忍。」

    「事關大計,沒有什麼不能犧牲的,只你一個,絕對不行。」

    哪怕是上一世,處處碰壁,俞寒洲也未曾想過利用小被子。

    明明被子妖是少年俞寒洲最大的倚仗,他完全可以利用馥橙一步登天。

    但最終,就算要凍死在雪地里,可能一出門就再也回不來,俞寒洲也沒有帶著馥橙出去受苦,更從來沒讓馥橙看到他受挫的模樣。

    或許在男人眼裡,馥橙就是心中最不可碰觸的軟肋,不僅怕馥橙受欺負受委屈,甚至還怕污了馥橙的眼,壞了馥橙的心情。

    心上明月,都不足以形容其萬分之一。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安全感/私心

    俞寒洲在馥橙面前, 從來不吝於表達重視之意。

    這個男人,對著旁人的時候, 八面玲瓏虛虛實實, 沒人真正知道他在想什麼,卻又每個人都以為他說的就是真心話。

    可這種種權術,爾虞我詐, 到了馥橙這, 又從來未曾出現過。

    馥橙鬧脾氣,俞寒洲便放下身段哄, 時常逗弄人, 又什麼都答應, 好說話得很。

    馥橙覺得不安, 俞寒洲便剖白心意,總是想儘可能地讓他安心,仿佛這般毫無保留,根本不會受到傷害似的。

    再強大的人也有軟肋,當這軟肋本身就不安分,連哄都不好哄的時候, 需要費的心力就更多。

    可自古以來,總有一些渴望是讓人心甘情願去守護的, 並且甘之如飴。

    這是俞寒洲第一次將馥橙和江山社稷放在一塊比較, 也是俞寒洲第一次毫不猶豫地點明了馥橙要比任何事都重要。

    馥橙默默聽完, 看著對方不說話。

    只是悄悄地, 將被握住的手翻了過去, 不太熟練地反手握住了俞寒洲的一根手指。

    他也不多握, 就只攥緊了一根手指, 貼著綿軟的手心, 又別過了頭。

    別人曖昧總是十指相扣,豪放一點的便雙手交握,可他偏偏只捏一根手指。

    俞寒洲揚眉低笑,捏他的臉,問:「你是小娃娃?握手只握一點點?」

    也就幼童手太小,才喜歡只捏一根手指。

    馥橙被問得面紅耳赤,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又沒跟人牽過。」

    他小時候也是這樣的,長大了父母也不會特意牽他的手,最多抱抱他。

    俞寒洲沉吟不語,看了一眼被捏住的手指,縱容道:「挺好。說明在橙橙這裡,本相獨一無二。」

    馥橙下意識收緊了手指,又被對方的繭子磨得手心發癢,指尖忍不住顫了顫,可又捨不得鬆開。

    他像是終於發覺了自己的不舍,低頭想了想,道:「我覺得我挺古怪的。」

    「此話怎講?」俞寒洲問,舒展的眉卻再次聚攏,顯然有些憂慮。

    「我在你面前,在侍女面前,在太子面前,還有,現在和半個月之前,是好幾個模樣。」馥橙很認真地闡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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