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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35:50 作者: 魚嚼梅花影
只是放完了正要收回來,俞寒洲卻微微搖頭,道:「本相要的並非摺扇。」
「那要什麼?」馥橙不解,「你不是要見外人嗎?不用準備一下?」
俞寒洲聞言斂了眸,道:「不過共事之人,早見慣了,何須準備?」
馥橙不由腹誹:從二品的大官也無關緊要,你之前在宴席上還被老皇帝稱讚,說是謙恭有禮,進退有度,不驕不躁,當為百官楷模呢。
許是馥橙的神色太過明顯,俞寒洲很快勾了勾唇,道:「又在偷偷罵本相?」
「沒有。」馥橙連忙搖頭,收起心思。
他可不想惹俞寒洲,現在俞寒洲的「懲罰」,可不好捱了。
「那便做正事。」俞寒洲道。
「正事?」馥橙又去看那隻手,隨即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悶悶道,「我沒帶什麼東西,除了扇子。」
他的血玉也還給俞寒洲了。
俞寒洲的性子與太子很是不同,太子喜好風花雪月,以往總愛給馥橙戴一些環佩手鐲之類的物事,可俞寒洲似乎更喜歡看他乾乾淨淨的模樣,連髮帶都是低調的黑金色。
馥橙不知道男人故意讓他這麼素著,只是因為他容色太艷,幾乎什麼顏色的衣裳首飾都配不上他的氣質,唯有純黑與大紅方能堪堪壓得住,卻也只是襯得他更加艷麗,並不能有絲毫壓制。
他的相貌確實穿什麼都好看,卻不是穿什麼都相配,再精緻的衣裳到了他這,也就只有黯然失色的份兒。
唯有真正能撐起他容貌的裝扮,方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只這一點,對於沒什麼審美的被子妖來說,是看不懂的,馥橙也沒有欣賞自己的愛好。
他有點委屈,瞥了一眼俞寒洲,便道:「你跟我要東西,我可沒有了,玉都還你了。」
俞寒洲聞言卻笑了,調侃道:「怎麼?怪本相沒送你隨身之物?」
「我不是這個意思。」馥橙瞪人,「我只是闡述事實。」
俞寒洲卻像是心情突然好了,很快伸手將馥橙的輪椅轉了過去,兩人面對面坐著。
隨即,男人解下了腰間繫著的血玉和玲瓏墨玉扇,先是給馥橙繫上了血玉,接著將那玲瓏墨玉扇的吊穗換到了黑金烏木摺扇上,復掛到馥橙腰間。
「如何?將本相的都給橙橙,這樣可好?」
馥橙垂眸看著那隻手動作,又看了一眼俞寒洲變得空空蕩蕩的腰封,嘟囔道:「我也不用這個。你要出門見人,才需要戴著吧。」
「嗯?自然不是。」俞寒洲搖了搖頭,笑道,「可不是什麼東西都配上本相的身,這血玉乃大明寶寺至寶,延年益壽,黑金烏木扇世間僅此一把,玲瓏墨玉扇乃陛下親賜,從道宗親自求來的,不戴不行。除此之外,旁的可不夠格。」
「自然,不配給本相用的,更不配給你用。」
「好吧。」馥橙沒想到還有這種講究,「那要是戴了普通的玉,會怎麼樣?」
俞寒洲聞言,好笑地看著馥橙,道:「傻,權貴之間,多的是互相攀比的,若戴了,旁人明面上不說什麼,私底下自是要恥笑一番,說本相品味低下,草莽出身,亦或是沒見過世面。」
「你可比他們厲害多了。」馥橙不同意,「當個高官連穿衣服都這麼累,難為你還記得清清楚楚。」
俞寒洲便朗聲笑起來。
「還是橙橙知道護著我。」
話畢,男人又收了笑,正色道:「這麼多年,也就橙橙會這麼說,即便是心腹,也認為在其位謀其事,這是本相應該適應的。」
「自然,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只有人心疼和高處不勝寒,到底不同。」
俞寒洲音調並不高,神色間亦是淡淡,並不如何在意的模樣。
可馥橙對上男人的目光,能感覺到其中的認真。
他抓了抓腰間的玉佩,道:「那,你剛剛想跟我要什麼?」
俞寒洲將那玲瓏墨玉扇置於桌上,傾身來看馥橙。
「橙橙且想想?」
「唔……」馥橙苦惱地看了看自己,實在想不出能給什麼,好半天才道,「我連衣裳也是你送的。你總不會讓我把人給你吧?」
俞寒洲眉間當即帶出了喜意,正要開口,卻聽馥橙說道:
「雖然我很瘦,但也不是能坐在你手心的程度。小心骨折。」
「呃……」男人捏了捏眉心,看向正彎著眸子笑的馥橙,一時又氣不起來了,也跟著笑,道,「那便分期,來。」
俞寒洲復又伸出手。
馥橙這下可算懂了,瞅了瞅那隻手,只覺臉上又開始發熱。
他瞪著俞寒洲,氣急敗壞道:「你怎麼這麼蔫壞,又欺負我。」
「你不就喜歡本相欺負你?」俞寒洲好整以暇。
馥橙被逗得滿臉緋紅,扭過頭哼了一聲,捏緊的拳頭瑩白如玉,隨手往俞寒洲手裡一塞。
不過片刻,微涼的拳頭就被火熱的掌心裹住,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
馥橙瞄了一眼,正要說話,眼角餘光卻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影。
他一時緊張地要將手抽回來,可俞寒洲握得緊,並不鬆手。
馥橙著急地看過去,小聲道:「有人來了,等會兒給看見,不好吧?」
古代高官應該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跟別的男孩牽手吧。
雖然馥橙很想坑一把俞寒洲,但這種事關形象聲譽的,還是不適合拿來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