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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35:50 作者: 魚嚼梅花影
    「沒事。」俞寒洲安撫地將他摟進懷裡,「你什麼樣都沒關係,不瞞你說,本相遊歷的年歲很是悠久,天下異類算是被我見了個遍。」

    「像你這般的,已經很乖了。」

    俞寒洲將人抱起,放到船舷上,緊緊鎖在臂彎中。

    馥橙往後看了看,身後便是洶湧的江潮。

    他忙往俞寒洲懷裡靠,眉眼驚惶。

    男人順勢將他攬入懷,低聲道:「看到了麼?身後是萬頃波光,常人見了便害怕,更不該將你放在這裡,可你知道本相心中是如何想的麼?」

    「想什麼?」馥橙有些茫然。

    俞寒洲卻貼近了他,按著他的後腰將他緊緊抵到懷裡,緩緩道:「本相看到這圍欄的第一眼,便是將你放在這上面,你看了必然害怕,便會伸手朝我尋求庇佑,這雙腿……更會緊緊夾著我的腰不放,害怕到整夜都不敢離開我的懷抱。」

    「你說,與你那些充滿天真爛漫的話相比,俞寒洲是不是更像個應該自我放逐的惡人?」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 餵藥/深吻

    很多時候, 馥橙看不清自己。

    別人可以自豪地說自己是開朗的、堅毅的、內斂的、溫柔的……諸如此類相對穩定的性情。

    可馥橙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

    他懶散的時候可以一整日一言不發,任誰哄都不好使。

    心情好的時候會很有耐心, 哪怕對著一個想要害他的人, 也不會多生氣,只當在看人做戲。

    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毫不顧忌地用傲慢的神色冷淡待人,根本不管那樣會不會得罪別人。

    可他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又可以像孩童一樣撒嬌任性, 作天作地, 猖狂自負到根本不認為對方會舍他而去。

    就好像要將第一世缺失的東西彌補回來一樣,他的孤獨症好了, 卻患了更難以控制的病, 並且日漸沉淪。

    在這個醫療條件極為落後的時代, 沒人能救他, 包括他自己。

    俞寒洲或許發現了,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悄悄地引導他,試圖保護他。

    「你瞧,本相比你要不正經多了。」俞寒洲微微勾著唇朝他笑,手上揉著馥橙綿軟的腰線, 掐著少年的腰往懷裡撞。

    馥橙能感覺到抵著自己的灼熱溫度,被撞得有些害怕, 忙手足無措地抓緊了男人的衣袖, 又被俞寒洲強硬地拉開。

    隨即, 俞寒洲握著他的手, 帶著他舉起手來, 緩緩圈到男人的脖子上。

    少年單薄的胸膛和男人厚實熾熱的懷抱緊緊相貼, 幾乎是完全掛在俞寒洲身上, 無處著力, 唯有依靠著對方。

    男人眉眼帶著些許惡劣,將馥橙攬抱在懷,看似隨意地往前傾倒,驟然貼近的動作使得馥橙身子有些不穩,像是隨時都會往後掉進江水裡一般危險,哄道:「學會了嗎?害怕就要這樣摟緊我,才不會掉下去。」

    馥橙好像被嚇住了,有些哽咽道:「我懂了,這裡太高了我會害怕……」

    「可本相還有更過分、更該受人唾罵的想法未曾落實,橙橙不想看看麼?」

    俞寒洲的嗓音溫柔又危險。

    「有本相這般惡劣的人在前,誰會覺得咱們橙橙是壞孩子?你看你甚至沒危害過任何一個人,不過說幾句話,就自己開始羞赧害怕了,唯恐受到旁人異樣的注視。」

    馥橙的眼眶終於慢慢泛起了紅,他抓緊了俞寒洲的衣裳,頭靠在男人肩上,有些迷離的淚眼看著遠處空茫的水面。

    頭頂是高照的艷陽,四面是輕拂的風,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

    可他卻被男人抵在船舷上欺負。

    有可能被人發現的恐懼讓馥橙埋起了臉,小聲道:「我不想知道了。」

    仿佛怕俞寒洲還要身體力行做更荒唐的事,馥橙抵著男人撞過來的腹部,示弱地撒嬌:「我也不亂想了。」

    俞寒洲惡劣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抱緊了他,憐愛地撫摸他的眉眼,笑著問:「真的不胡思亂想了?」

    馥橙被摸得輕輕顫抖,老實點頭:「不想。」

    「那就記得,你一點也不比別人差,甚至比世俗公認的還要美好得多,你應該驕傲,沒人能讓你放下生而有之的傲氣。」俞寒洲眸色鄭重,「再懷疑自己,便想想我是什麼樣的。」

    馥橙控訴地看著男人,眼角淚珠搖搖晃晃的,還沒落下就被男人體貼地吻去。

    他埋到俞寒洲懷裡,小聲道:「你才是壞蛋。」

    「你要哄我還嚇我。」

    俞寒洲聞言倒是沒什麼心虛的,笑道:「本相不過身體力行、本色出演,哪裡就嚇你了?」

    馥橙這一點點性情上的缺陷,尤其還是生著病的情況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

    在俞寒洲眼裡,除了憐愛和保護,再想不起其他來,更難以想像世間會有人因此苛責於他。

    起碼,馥橙在俞寒洲身邊的時候,俞寒洲不會給任何人這個機會。

    這一日,馥橙犯了疾,始終被抱在俞寒洲懷裡,甚至都沒有下過地。

    連用膳的時候也是屏退了侍從,由俞寒洲親手餵的。

    餵完了馥橙又躲起來,除了聽俞寒洲說話的時候有點反應,其他時候他都在睡,似乎並不願意與外界接觸,也不想做任何事。

    若說原本藏於蚌殼中的珍珠還有些調皮,知道透出光來引人,如今卻是徹底閉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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