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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35:50 作者: 魚嚼梅花影
    高值得知這個消息,便稟告了俞寒洲。

    見男人無動於衷的模樣,同在馬車裡的工部尚書輕咳了一聲,道:「這華宜郡主倒是天生神力,上回將小廝扇了一耳光,直接把人扇得聾了,這回又手撕帕子。榮恩侯不過是個文人,如何生出這般閨女?」

    俞寒洲聞言,手中奏摺一扔,淡淡看了眼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頓時訕訕摸了摸鼻子,道:「宰相大人可知其中緣由?」

    俞寒洲不耐煩應付這般明知故問的試探,卻也知眼前人忠心,笑了笑,道:「偷天換日,乞兒都能搖身一變成郡主,何況男兒作女兒養,有何稀奇?」

    老皇帝用了俞寒洲的藥延緩衰老,榮華長公主又是他唯一的親人,起碼是皇帝自以為唯一在乎他的親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榮華長公主先他老死。

    所以早在發現俞寒洲的藥有用之後,皇帝便偷偷給榮華長公主用了。

    哪知榮華長公主惦記著自己的丈夫榮恩侯,發現神藥有用,又給榮恩侯偷偷用了。

    皇帝知曉之後大失所望,清楚榮華長公主到底不是個可靠的,終究留了一手,只告訴榮華長公主那是修道的神藥,沒說從哪裡來的。

    因著心虛,老皇帝又將此事告知了俞寒洲,又立下詔書贈予了俞寒洲,承諾一旦榮華長公主說出神藥的事,便將榮華長公主同榮恩侯一家悉數誅殺,以此藏住秘密。

    誰知,榮恩侯和榮華長公主哪怕延緩了衰老,依舊多年無所出,府中妾室同樣肚子不爭氣,無奈,只得遵了老皇帝的旨意,領養了來自民間的華宜郡主,對外只稱是老來得女。

    當然,華宜郡主是男兒身這件事,老皇帝並不知曉。

    工部尚書對此事早有察覺,只是俞寒洲替皇帝做事素來謹慎,愣是沒被抓到把柄,以至於旁人就算懷疑,也查不出什麼。

    這會兒猜想得到確認,工部尚書瞬間舒了口氣,朗聲笑起來,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還是宰相大人信任於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像那起子定北侯。」

    「榮恩侯早有謀逆之心,一個偽裝成郡主的繼子不過是幌子,背地裡腌臢事多的是。」俞寒洲像是隨口一提。

    工部尚書卻肅了神色,道:「榮華長公主深受帝王寵愛,何必如此?」

    「自然有利可圖。」俞寒洲不欲多說。

    能讓榮華長公主和榮恩侯造反的,自然就是老皇帝藏起來的神藥。

    畢竟他們生不出孩子,可不得活久一點?否則兩人一死,榮恩侯府後繼無人,便徹底沒落了。

    工部尚書不知此事,加上長公主一向對外稱自己保養有方,熟知養生之道,倒也未曾懷疑到藥上面去。

    權衡片刻,青年起身作揖,道:「大人放心,某定早日查明。」

    說罷,工部尚書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俞寒洲不過是給心腹找點事做,順便監視一下榮恩侯,見狀也未曾說什麼,徑直回了遊輪。

    馥橙已經梳洗完了,正抱著被子倚靠在床頭髮呆。

    哪想俞寒洲進來的時候無聲無息,連那珠簾撩起都未曾發出聲響。

    等到馥橙察覺眼前落了個挺拔的人影,仰頭去看時,卻被連人帶被一把抱起……

    隨即,一陣天旋地轉,他竟是跨坐到了俞寒洲的腹部上,正好緊貼著昨夜戳過的腹肌……

    馥橙握著拳頭抵在心口,無辜地看人。

    俞寒洲卻勾了唇,拉著他的手按到腹部上,曖昧地帶著摩挲了一下,道:「不是夢裡要坐本相的腹肌?如你所願。」

    馥橙臊得立刻抽回了手,背到身後,心虛道:「我才沒做這種夢。」

    腹肌有什麼好坐的?一定是俞寒洲詐他。

    作者有話說:

    馥橙:這種不矜持的要求,一定是俞寒洲自己想像的。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章 我只心悅你。

    馥橙第一世幼年時, 曾被父母帶著去世叔家裡拜年。

    世叔比父親年輕,不過四十歲, 有一個六歲的小兒子, 和馥橙同齡,比馥橙大十個月,被全家寵得如珠如寶。

    馥橙身患孤獨症, 並不愛說話。母親牽著他進門拜年的時候, 那小孩正鬧脾氣坐在世叔肚子上「騎馬」,怎麼哄都不願意下來, 鬧得世叔尷尬地朝他們笑。

    隨後, 世叔伸手一拎就將兒子抓了起來, 徑直放到了肩膀上坐著, 讓小孩抱著他的頭坐穩,又和父親握手。

    那孩子當即便高興地哈哈笑,晃著腿朝馥橙的父親嚷嚷,喊著要抱。

    父親似乎也很喜歡那孩子,坐下後,很快便伸手將那孩子抱了過去, 放在腿上問話。

    誰知那孩子是個淘氣的,見父親溫和, 便直接爬到了父親的腹部上坐著, 伸手去抱父親的脖子, 還嚷嚷著「伯伯比爸爸瘦」, 逗得大人們忍俊不禁。

    沒一會兒, 幾位大人又轉向了馥橙, 小心翼翼地哄著馥橙, 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要吃的零食, 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玩。

    只是因著他的病,他們沒有隨意來抱他。

    馥橙三歲就確診孤獨症,從不與人交流,卻聰明得有些神異,那時候除了聽父親講課母親念詩之外,他幾乎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只是每日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重複地算著他新學會的公式,不厭其煩地低頭搭著積木,對外界的歡聲笑語也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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