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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13:52 作者: 謹鳶
    但她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兒。

    楚弈站在門口,搖頭失笑,看得幾個侍衛都莫名其妙。

    他收起一切從東宮帶出來的思緒,快步往裡走。

    一路趕到她的住處,院內風景依舊,徐徐夏風送來只要她這處才能感受的安寧。他一路從廊下走過,看到在探入走廊內的枝葉,上面掛了又碩大了許多的石榴,他伸手想去摘。

    在碰到的時候就又停住,還沒有成熟,現在摘,寓意不好。

    他就收回手,走到屋門前,吩咐門口的使女:「你們去數數枝頭上有多少石榴,每日都數,小心看護好。」

    使女被吩咐得一臉莫名其妙,回頭去看那兩株石榴樹……這要怎麼數和怎麼看護?

    楚弈走進屋,就見到屋裡不知什麼時候般來了個大瓷缸,裡面種著含苞的蓮花。

    她就正擺弄裡面的連枝,一雙手探在水裡,在他進來的時候眼裡神采越發炫目,笑著說:「你快來看,裡面還放了烏龜。」

    她難得這樣高興,還又搬出烏龜來取笑他,是指上回她在褲子作畫的事。

    楚弈就停下腳步,目光止不住往她還纖細的腰身上掃去,可在往下落的時候又硬生生制止,轉而挪到她笑顏中。

    他快步走向她,天知道他此時多想抱她,想跟她分享這份喜悅。

    偏什麼都不能做,還得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板著臉探頭看那水裡的烏龜。

    「銀錦說擺個大缸,屋裡能涼快,又花又水的,看著也叫人高興。」

    楚弈就抬頭淡淡掃了眼銀錦,想著這應該也是知情的,是變著法子讓她高興,不覺得憋悶罷了。

    他心底就暗暗嘆氣,為她的倔強和那份心意感慨,但其實還是有些生氣的。

    他就把她泡在水裡的雙手給抓出來,也不嫌棄會弄濕自己的衣裳,把衣襟和袖子給她當了帕子。

    「別貪涼,放一邊就是。」

    趙樂君看著被他身上自己的手掌印,又是微微一笑,問他用過飯沒有。

    楚弈正要說沒有,外頭就傳來魏沖回來的消息。

    「君君,恆王那裡出了點事。」楚弈在報信聲中,目光閃爍著先把事情告訴她。

    既然他們的人已經遇上魏沖,雖然比魏沖早些回來,但是該暴露的還是會暴露,現在就可以告訴她了。

    趙樂君臉上的笑就僵在那裡,很快就明白這個出事是指什麼。

    等見到受傷的魏沖,她把事情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

    「你讓人跟著恆王,怎麼沒有跟我說,剛才回去將軍府,就是處理這事?」

    楚弈點點頭,依舊瞞著自己去了東宮一趟的事,魏沖只是見到他的人,太子的人一直沒有現身。他不會多嘴,也不能多嘴,讓事情再節外生枝。

    魏沖身上是刀傷,雖然簡單包紮過,一路趕來,就有綻開了。

    趙樂君見楚弈點頭,深吸口氣,讓人傳醫士,先讓魏衝下去養傷再說。

    哪知魏沖不同意,說道:「我們的人還在追查下落,我還是得再跟著去把帝王藏人在何處,把恆王給找出來!」

    楚弈聽著魏沖嘴裡誤會了是帝王的人給劫走了恆王,也不做聲,只看趙樂君是什麼反應。

    趙樂君還能有什麼反應,心底發涼,一陣一陣的寒意直襲來,讓她渾身都在發冷。

    她沒有想到帝王居然真敢用恆王來嫁禍太子。

    這是徹底沒有了情分,出了這樣一件事,帝王應該是一心要廢黜太子!

    楚弈卻是眼尖,發現她身子晃了一下,當即伸手去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肩頭。

    他低頭看著她發白的臉色,難過又替她心疼,真相險些也因此從嘴裡說出來。

    可太子不讓她知道霍廷已經在行事,眼下他私心裡也是不想讓她知道的。

    趙樂君靠在楚弈肩頭片刻,緩緩舒出一口氣說:「別跟了,沒有意義,你且回去養傷。」

    既然已經劫走了人,他父皇就不會輕易把人再讓他們找到,即便找到也已經晚了。

    魏沖一臉愧疚,最終還是退下,讓醫士為自己看傷。

    楚弈一手輕輕攬著她的腰,說:「你不要擔心,我這就進宮,去看看太子怎麼樣。」

    「不用去了,已經這個時候,我父皇估計已經知道了。楚弈,你幫我個忙,你現在就離開,回上郡去!」

    「----嘉寧!」

    她的固執真的超出他所想,不過是剛要出事,她果然就趕自己走了。

    被太子猜得一絲不差。

    趙樂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再清明不過;「你現在回去,還能給我外祖父送信。太子和我暫時都不會有事,頂多是被幽禁,不能和外人接觸罷了。而且胡人使團還在洛城,我父皇不會再做過多的舉動,你明白嗎?」

    「我可以走,但不是現在。或許事情有轉機,我要等到你父皇對太子的態度出來。」

    太子對這事另有打算,讓他先安慰好趙樂君,雖然不忍瞞她,可只有這樣事情才真的可能有轉機。

    他亦是堅定,趙樂君還是搖頭。

    他把人樓到懷裡,再度堅定地說:「君君,洛城的城牆攔不住我,我要走,可以走的無聲無息。而且我現在走了,你父皇才會警惕,我在,他心才安寧。我還在洛城,他在廢黜太子一事上就會猶豫,他也怕我興兵,也怕我不顧一切在洛城殺出一條血路。至於送信一事,我已經著人往上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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