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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13:52 作者: 謹鳶
    謝星聽明白了,姬老太爺也是不準備告知阿兄的意思。

    他點點頭,感激道:「謝老將軍理解。」

    當夜就跟著那侍衛去了平縣。

    **

    遠在洛城的楚弈,還不知道自己老母親又作了一回。

    一大早起來,美滋滋先把昨日改好的褻褲帶子繫緊。趙樂君側臥著看他動作,視線在那加縫一塊布的褲腰上流連,實在是拼接起來後丑得無法直視,偏他昨天穿上就不脫了。

    楚弈今日得去上朝。帝王昨日被太子氣得退了朝,晚上就下令說明日仍舊要早朝,一時勤政得讓人覺得帝王要轉了昏庸的性子。

    等穿好朝服,楚弈跟還倚在床頭的趙樂君說:「早朝估計還會有人提議讓恆王到封地,聖上必然也想到了,估計今日是有後話。你先別著急,我先探清楚情況。」

    趙樂君指尖把玩著一縷長發,抬著好看的眼眸,輕聲說:「去吧,我一會會進宮,去探望王司寢。有幾日不見,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王司寢身世可憐,如今只有個在遠方的叔叔嬸嬸,本來身為太子女人,應該可以讓家人照顧的。上回她卻拒絕了,應該是怕給太子添麻煩,是個懂事的人,身為太子的阿姐,她於情於理都該常去慰問。

    楚弈想著他也在,便沒有多說什麼。

    在離開的時候,又提了提褲子,還很滿意地拍了拍。

    趙樂君:「……」

    **

    早朝上果然就有人再度提起讓恆王到封地一事,帝王昨日被太子一句附議氣得心絞痛,晚上睡不安穩,就讓連雲再進宮在邊上候了一晚。

    有著連雲的用藥,今日起來後精神好了很多,而他對此事竟然也是一個允字,就給恆王賜下封地。

    那個封地不是別處,正是楚弈如今兵力覆蓋著的河西。

    以後恆王就可以改為河西王了。

    此話一落,滿朝都詫異,就連太子也抬著清秀的眉眼,定定注視著帝王許久。

    他在父皇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惡意。

    因為他昨日附議,所以父皇今日就故意來噁心楚弈和他阿姐,還有他。

    世人都認為恆王是他趙晉的眼中釘,如今恆王去了重要的郡城,無疑也成了帝王的眼線。

    帝王肯定會再派心腹跟著恆王身邊。

    恆王去了河西,就如同是長在了他們身上的膿包,一個除不好,就會全身潰爛。會被世人給他徹底冠上不容庶弟,不仁失德的惡名,連帶楚弈都可能被牽扯成逆臣。

    太子就笑了。

    在父皇那沉沉的目光中,拱了拱雙手,高聲說道:「陛下英明。」

    隨著他一聲,滿朝官員都跟著高呼。

    楚弈在百官中眯起雙眼,心裡越發警惕。

    這份警惕並不是對帝王,而是帶頭高呼英明的太子。

    那日在太子宮裡逗留後,就發現這個往日雲淡風輕的少年變化有些大,少了以往的溫吞,說話用詞上都變得犀利。

    趙樂君可能沒有發現,可他卻十分敏感。

    他也是少年不得志,在艱苦的尋去一條能被世道所容的出路,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太子身上的轉變,讓他似曾相識,甚至像是看到了以前的那個自己。

    那個心藏雄鷹,等著一日銀鞍白馬度春風的自己。

    野心勃勃,欲破萬里,乘風而起!

    這種身感同受,讓他不得不擔心太子。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因為面臨絕境,是用性命去拼殺出一條血路,但是太子大可不必,所以他為太子的異樣感到憂心。

    總感覺太子有另外的謀劃,卻沒有對他和趙樂君坦白。

    楚弈眼下倒不關心帝王怎麼給自己難堪和甩臉子,安排一個礙眼的恆王去分他的勢力,在他眼裡,恆王連個屁都不是!

    要緊的還是媳婦和妻弟。

    等到散朝,楚弈就跟上太子,說趙樂君應該進宮去探望王司寢了,自己也順勢跟著到東宮去。

    不想走到半路,連雲就被帝王差使過來,說也讓他去給王司寢號脈,關切未出生的皇孫情況。

    楚弈真能被帝王膈應死,這不擺明了的提點他可能還有欺君之罪,也是讓連雲戳他眼窩子。

    連雲熬了一晚,眼角泛紅,懶得理會楚弈看自己冷颼颼的眼神。

    到了東宮,正好看到王司寢縫著一雙小襪子,趙樂君在邊上看得入神,還問是怎麼走針的。

    連雲看得心頭一抽,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晦澀。

    楚弈見他直勾勾的眼神,更是醋意上頭,但想到自己身上正穿著媳婦給縫的褲子,就又抬頭挺胸。

    嘖,再看也不會有人給他做衣服!

    得意中,邁的腳步也大了,所有人都聽到刺啦一聲。

    在昨日才聽過的動靜中,楚弈臉一黑,又……綻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楚弈:我媳婦的針線到底有多差?

    趙樂君:怪我咯?

    第64章

    做人一定不能得意忘形。

    楚弈在許多次的小意外後,光著腿躲到東宮配殿,看著給自己低頭縫褲子的趙樂君,在深深反思。

    好在朝服袍裾長至鞋面,並沒讓外人看到他的尷尬。

    趙樂君覺得楚弈在自己跟前有時行事真的匪夷所思,就跟剛才那個大步一樣。

    穿著嚴謹厚重的朝服,也不知道他嘚瑟什麼,端莊走路不會,非得再扯壞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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