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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13:52 作者: 謹鳶
    「你不會離開洛城吧,那不是逼著那個莽夫造反?!還有那些蠢蠢欲動的武將,特別是霍廷,被監視著都還千方百計去走動,你就不怕楚弈也因此被挑撥得一起揭竿而起?」

    到時太子要怎麼辦?

    她又要怎麼自處?!

    「來日方才,誰也預測不了以後會怎麼樣。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我心如初,任是千軍萬馬也不能撼動。」

    她誓死都會保住弟弟,直到他順利登基,朝政在握!

    這也是保住她自己!

    魏沖被這個冷靜到極點的女人有些氣著了。

    他忍不住抬頭去細細打量了她一眼。她的倔強其實都在那冷眼的五官中暴露無遺,別的女人一雙桃花眼都是勾人心弦的,唯獨她一雙桃花眼,眼角上揚間就化作如刀刃一般的凌厲,叫人招架不住,不敢多看。

    明明是個絕美的人兒,倒是讓人不敢消受了!

    他舔舔牙,忽地笑了。

    趙樂君被他笑聲鬧得莫名,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能使他發笑,她看過去,魏沖卻已經在那裡不正經地吹口哨。

    讓人更加猜不透他剛才的笑里藏著什麼樣的情緒。

    隨著時間推移,趙樂君還在耐著性子等竇正旭回來。

    魏沖百無聊賴就在她跟前杵著,一會跟她說說在南陽汝南的一些見聞,一會又跟她掰扯聽到探子匯報的胡人公主在宮中那些事跡。

    「你那父皇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聽說到今天才休養好,可是整個人就跟離魂了一樣。二王子還要對著她埋怨和威脅恐嚇,可憐見的,如今陳後要完蛋了,也不知道你父皇會不會對她有不同。」

    趙樂君就在他絮絮叨叨中站起身,他也跟著坐直問:「幹嘛去?」

    她等不下去了,想要進宮去。

    正好竇正旭歸來,見她走出來,抬手抹了把汗說:「公主,楚將軍是去了太子宮裡,被太子留下用午膳了。太子說讓你別擔心,他會看好楚將軍的。」

    趙樂君神色一松,他居然跑去找太子了。

    不過沒有去捅破天,愛在東宮待多久就待多久吧。

    魏沖就看到她眼神都溫柔了許多,嘴裡嘖了一聲。

    竇正旭此時又說道:「公主,聖上剛剛下旨,陳國丈要處極刑。聽聞是直接就在大牢里賜下酒,算是給他出身世家的一個體面,至於陳家的嫡支都給貶了,在世家中除名,沒收家財,趕出洛城。」

    陳家早就抄了,現在才下旨,其實已經拖了很久。

    魏沖在這個時候接了一句:「聖上恐怕是沒能找出陳家的私兵藏哪裡,惱羞成怒。陳家一但沒有了權勢,那些兵就只能夠散了,自顧逃命。」

    「這樣也好,陳國丈是罪有應得,沒有什麼好同情的。陳後那裡有沒有消息?」

    「聖上應該是怕來日史書工筆寫得他太冷酷,只是下令關禁,沒有讓廢后也隨著父親去了。」

    趙樂君手就握緊,嘴邊揚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

    陳家一事徹底了結,朝中似乎就安靜了下去,變得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而這後的幾日,楚弈居然從太子宮裡出來後就回了將軍府,趙樂君連著四五日都沒有見到他人。

    她只當他心情不好,上回的事情他生氣是應該的,也就不去擾他。

    這日早朝,不知道哪個大臣突然提出說恆王已經十二,本朝的皇子這個年歲都會隨母去封地。陳廢后失德,自然是不能再離開禁宮一步,但是皇子到了年歲就該按著祖制,前往封地。

    楚弈在洛城,每回朝議都是在的,聽到這話,免不得抬頭去看站在最前邊的太子。

    少年身形絲毫不動,根本沒有為這個對他有利的事露出任何表情。

    唯獨帝王沉著臉,被氣得手發抖,帶著怒意看向太子,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太子你年幼時母親也不在身邊,你來說說,恆王是否現在就該去往封地?」

    太子好半會才『啊』了一聲,無辜抬頭看向帝王,雙手舉著笏說:「兒子以為……該遵祖制。」

    武帝根本沒有想到太子居然會敢當朝贊同提議,一時懵在那裡,在回神後,就見到太子朝自己微微一笑。

    他一愣,下刻是脊背發寒。

    太子面上笑著,那盯著自己的目光卻如同吐信子的毒蛇……

    武帝突然心頭絞痛,冷汗淋漓,直疼得彎下腰,連聲喊連雲的名字。

    百官發現帝王異常,都惶惶地對視,連雲上前,號脈後讓內侍將帝王移到後殿,尋來銀針給扎針。

    朝會自然是只能散了。

    太子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又是溫吞地樣子,攏了攏袖子,看向楚弈:「楚阿兄今日要到我那兒用膳嗎?」

    楚弈把象牙笏往腰後一別,說:「我回將軍府還有要事。」

    趙樂君這幾日在留意朝中動向之餘,就擺弄著一匹布。經過幾日,那匹布已經被她裁成了褲子,可是拿在手上左看右看,總覺得哪裡有不對……正奇怪著,外邊來人說是連雲過來了。

    銀錦聞言後就笑著說:「公主,今日三十,是連郎君來給你號脈的日子。」

    連雲例行來,她正好也想問問關於身體還有太子的事,請了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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