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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13:52 作者: 謹鳶
身後卻是帝王宮中寬闊方正的庭院,高聳的宮門下燈籠被風吹得輕輕打轉,再遠就是暗淡的夜空。紅牆紅燈,容在那高遠的暗色中,一時間竟然是說不清的壓抑和可怖。
她打了個激靈,在轉頭時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她本能是先往後退,一股酒氣已經撲面而來。
帝王腳下像是踏了風火輪,三兩步就已經出現在她跟前,就在這一瞬間,抬頭的趙樂君看清了帝王臉上神色。
那張被歲月侵蝕出痕跡的面龐上染著酒意,眼神中有奇異的光芒在閃動,那光芒中,她讀到了厭惡、恨意還有一股她也說出來的詭異,種種情緒從帝王眼中泄露,同時又蒙著一層迷離。
她父皇這是醉了?
她當即再退,耳邊仍是響起了帝王那一句皇后……
她毛骨悚然,下刻脖子一緊,帝王居然毫無預兆抬手就掐住了她。
趙樂君睜大了眼,臉色的血色霎時褪盡,忙用手去拉扯掐著自己的手掌。
武帝覺得自己應該是醉了,居然看見了已逝的元後,那個把少女時期最美好年華給了自己的姬家女兒,那個一心一意為自己登極某位的女子。
可當他掐住人的時候,發現掌心是溫熱的,脈搏就在他手掌中跳動。
他神思越發不清晰,像是墜入夢中,又像是那個他負了良多的女子真在他眼前。
「怎麼,你是來怨朕的嗎?」
武帝仿若看不真切眼前的人,一點一點湊近,聞到了一股沁入心脾的淡香。
他深深呼吸,恍惚中憶起這個香味,他髮妻最愛的丁香,多少個夜晚這香味都纏綿著他。
服下不久的神仙散仿佛一瞬間就被引燃了。
他血液翻湧沸騰,激發出男人對女人天生就有具有的欲|望,更何況,他曾經征服過她,這是他一生最得意之事!
本就是醉意朦朧,被藥物再奪了神思,帝王完完全全褪去了平素的偽裝,被欲|念染紅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
趙樂君被他掐著喉嚨,嘗試著出聲喊他,卻發現之事徒勞無功。
她的力氣不足於扣開鐵鉗一般的手掌,胸口憋悶得幾乎要炸裂,肺里的空氣流失,讓她頭皮發麻。
她驚恐地抬手,在還有力氣掌控自己身體這刻,艱難地朝發間的金簪探去。
哪知帝王此時居然低頭,她看到了男人赤|裸裸的情|欲,險些被驚得魂飛魄散,指尖也碰到了金屬的涼意。
「……阿慈,你化作厲鬼朕也不怕,你知朕是疼愛你的。」
帝王恍惚低喃,聲音帶著一種哄慰,趙樂君因他的話肌膚上起了細細密密的小疙瘩,在震驚中再沒有猶豫拽出了簪子,一下就刺在帝王手腕上。
武帝吃疼叫喊了一聲,手勁隨之變小,趙樂君再順勢一掰,總算逃離他的控制。然而她想往外跑的時候,腳下卻如同踩了棉花,明明是渾身冰涼的冒著冷汗,心頭卻奇怪地有一陣一陣的灼熱感。
正是這陣莫名而來的灼熱,讓她連腳都在發軟,整個人踉蹌著撲倒在地上。
被她襲擊的帝王已然反應過來,勃然大怒,不過片刻就將她給拽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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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瘋了一般,手裡勒著韁繩,在宮中縱馬疾馳。
宮裡的禁衛被他騎馬夜闖深宮,驚得統統圍了上前,不停喊話讓他停下。
他卻充耳不聞,眼裡只有快接近的帝王寢宮!
禁衛的肉身根本不敢跟他的戰馬抗衡,也無法抗衡,不過剛圍上前,就被他的馬蹄直接踏翻。
面對越來越多的禁衛,甚至還集結的弓箭手,他表情猙獰,在又撞飛幾名攔路的禁衛,根本不理會身後是否會有萬箭齊發,仍舊連連甩著馬鞭往前飛馳。
連云為帝王配藥煎藥後,正往外走,不過走了一半,就被喧鬧的聲音吸引。
眼前有高大的樹植擋住視線,看得並不太真切,他往前趕了兩步。
等看見遠處居然有人在宮內縱馬疾馳,禁衛都無法阻攔時,頗為震驚。
何人敢在宮中做下此等舉動!
很快,他就看清楚了那個膽敢在宮中肆意妄為的青年。
----楚弈?!
他神色一變,連忙朝人牆圍攏地方走去。
因為禁衛人數增多,楚弈單槍匹馬,到底被逼停了速度。身下的戰馬,腿部吃了兩劍,疼得直抬蹄嘶叫,險些要將他給甩了下去。
「----爾等速速退開!」
他泛紅的雙眼殺氣騰騰,掃視著周邊的禁衛,憤怒的聲音如雷聲在眾人耳邊散開。
「楚弈!你私闖禁宮,是大罪!」
連雲趕到前方,看到已經開始拉滿弓弦的禁衛,先出言斥責。
楚弈聽到熟悉的聲音,目光沉沉看過去,連雲此時才看清他馬背上還馱著一人。那像是個女子,已經昏厥,就那麼被綁在馬背上。
連雲越發覺得奇怪,楚弈此時高喊:「連雲,可見到嘉寧!」
他一開始以為連雲會在東宮等趙樂君,但東宮無人,趙樂君被帝王召見,他便猜測是連雲是去了帝王宮裡。而這個胡人公主是連雲特意用來陷害自己的,偏偏連雲如今好好站在眼前。
他思緒瞬間百轉千回,心中的不安被無限放大!
連雲被他問得也一愣,如實回道:「我何曾見到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