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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13:52 作者: 謹鳶
正好北部的人駐紮在這裡,兩軍要結盟,來往多了,被北部那幫油嘴滑舌的人吹捧得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居然還交心了!
就這樣再被北部的將軍用事情重用的誘惑,對南單于倒戈,從中挑起是非,讓他們趙國背上殺的黑鍋。
趙樂君聽著都替南單于心寒。
把口供一一記錄下來,檢查無誤後,趙樂君就讓人直接送給北胡的將軍。
不需要再加別的,南胡已經和他們再度決裂,這一份口供,就可以讓他們面臨壓力。
讓他們每日都活在可能會被舉兵剿滅的恐懼中。
北胡營地。
昨夜事敗,已經讓北胡將領惹上一腦門的官司。
南單于回去帶著兵馬就逼迫他們拔營滾蛋,北胡將領見他沒有帶回來那個反叛責,還一番胡攪蠻纏,說是趙國的算計。
陰謀詭計耍得溜,嘴皮子也厲害。
若不是南單于一句人如今還在趙國長公主手裡,讓北胡將領抵賴不了閉上嘴,他都快要真信北部人那嘴裡的鬼!
北胡將領見是徹底事敗,知道自己也桶了個窟窿,面對讓拔營,不然就要開戰的南單于,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劍走偏鋒沒走好,反倒給自己扎了一刀子。
北胡將軍都恨不得把先前提議的那個副將弄死在當場,最後連夜帶著人退離到南胡的邊界線,灰溜溜的跟喪家之犬一樣。
等到下午收到趙樂君派人送來的信,知道自己沒有別的辦法,先拔刀子殺了獻計的人。
吩咐道:「把他的腦袋割下來送給單于。此人私下行事,讓趙國與南部遷怒我們,如今我軍已經退至南部邊界線,南部要和趙國再結盟,隨時可能出兵征伐我部。」
滿嘴推脫和胡說,把自己扒拉得乾淨。
其餘幾個將領盯著那屍首眼角抽動,敢怒不敢言。
此時也只能要一個人來擔大局的責任。
北胡將軍推脫責任後,當即再修書一封,讓來傳信的人帶回去給趙樂君。
信里表態會說服他們的王與趙國議和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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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君為胡人的事情忙碌半日,剛剛坐下要喝口水,就聽聞謝星求見。
她把人請了進來,謝星見著她摸著後腦勺,躊躇地說:「阿嫂,你能去看看我阿兄嗎?他高熱,昏昏沉沉的,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趙樂君就一愣。
她以為是楚弈昨日丟了大臉,不好意思自己過來,是讓謝星來幫著過問胡人的事情。
結果是他生病了?!
她眸光微幽,手指無意識輕輕點著茶盞。
楚弈昨日是為了能湊到她身邊,才硬是再吃了那麼些東西,最後鬧了大紅臉。她當時真不知道該無奈還是該生氣,所以轉身就走了。
她沉默著,謝星期盼的目光就漸漸變作失望,嘴唇動了動,低聲說:「阿嫂,我不打擾你了。」
少年失落轉身就走,趙樂君悠悠嘆息一聲。
她到底還是過去了上郡的軍營。
楚弈住處都是湯藥的味道,進屋就撲面而來。
軍醫正坐在外頭的木榻上,縮著打盹,聽到腳步聲,慌忙起身跟她見禮。
趙樂君過問病情,軍醫說昨夜失血,身上有傷口,今日不退熱,不是好事。
神色頗凝重。
她心被提起了一些,轉身走到屏風後,見到服藥後已經沉沉睡去的男人。
昨夜威風凜凜擒胡人的楚將軍,現在安靜睡著,凌厲的氣勢都不見了。
走到床邊,趙樂君發現他燒得唇都起了皮,乾裂出道道細小血紋。
她轉身又走出去,謝星站在屏風邊上,心頭一跳,以為她這就要走了。哪知側頭見到她去一邊柜子里取出乾淨的布巾,又倒了一杯清水,回到床榻前坐下,開始用布巾沾著水,一點一點給他潤濕唇瓣。
謝星終於放下心來,自己到外頭坐著等。
期間,軍醫又給楚弈扎了針,再灌了一碗濃濃的藥汁,總算等到他悠悠轉醒。
趙樂君伸手貼在他額頭,發現體溫降下去了不少。
他的手突然就伸了過來,一點一點把她細白的手腕攥緊。
高燒一夜,他此時睜開眼有點恍惚,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實的,還是在他夢裡的。
趙樂君被他嚇了一跳,邊上有人,他這樣攥著像什麼話,忙要掙開。
哪知楚弈在這個時候,還抬起受傷的胳膊,在她白皙的臉頰輕輕掐了一下。
她柔軟的肌膚和溫度從指尖里傳來,總算讓楚弈感到了真實。
都圍在邊上的三人,就聽到他沙啞的聲音說:「是活的。」
謝星和軍醫一愣。
趙樂君:「……」
他不會說話就閉嘴!羞惱地再要抽手,楚弈卻突然就將她一下就拽到了自己懷抱里。
他還躺著,趙樂君被拽得一撲,撞得他還咳嗽了兩聲。
偏他就是不放手,聞著她發間的氣息說:「君君,你是來照顧我的嗎?」
謝星和軍營見到這般孟浪的畫面,哪裡還呆著住,連忙退了出去。
趙樂君覺得自己這活的快要被他氣死了,臉頰都在發燙,連連推他兩把,奈何纏上腰間的手臂讓她根本無法逃離。
楚弈就那麼緊緊圈著她,任手臂的傷都用力得掙裂了,在漸漸劇烈的傷痛中,一字一字地說:「北胡議和,我會先提出拒絕以和親換取所謂的兩邦友好,你手裡的那個胡人,可以給姬家軍再換其它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