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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3:07:53 作者: 午時茶
沈父瞧著女兒清瘦了許多的臉龐,關切道:「你身子如今好了許多,可以出去散散心,別總困囿在家裡。不必理會外面那些閒言碎語,爹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孩子,是李君屹他沒福分。」
「多謝父親,最近讓父親擔心了。」沈清月溫軟道。
「待過些日子,等這件事淡去,爹會再給你尋一門親事,憑你這般容貌性情,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常氏卻呵地笑了一聲:「還好人家呢,她自太尉府這一進一出的,京城裡哪還有好人家敢娶?」
沈父瞪了常氏一眼:「不會說話你就別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沈清月眼看父親和母親因為自己的事情要吵起來,便趕忙勸阻:「父親,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母親也是為我抱不平才會這樣說的,你們若是因此相互置氣,便是女兒的錯了……」
沈父看著如此乖順的女兒,如今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心中很是複雜。他也不想當著女兒的面與常氏吵架,便同她說:「月兒,你先回房休息,我同你母親再說會兒話。」
「那你們莫要吵架……」沈清月不放心地說道。
沈父點頭應允:「知道了,你去吧。」
「那父親,母親,我先回去了。」沈清月這才起身離開。
沈清月走後,常氏看著沈九儒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頗為不服氣道:「怎的,你故意支開月兒,是真的要與我吵架不成?」
沈九儒忍著心底的怒火,言帶質問道:「你究竟將不將月兒當成你親生的?你明知她最近因為和離之事飽受情傷,為何還總往她傷口上撒鹽?」
「我哪裡是在她傷口上撒鹽,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再說她受情傷是她自己造成的,又不是我造成的,我勸過她不要與李君屹和離,她非是不聽,如今事情變成這個樣子,連累咱們一家都受人恥笑,說咱家月兒不過是太尉府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玩意罷了,說你這觀文閣大學士也是因為託了月兒嫁進太尉府的福才得來的,根本名不副其實……」
「胡說!」沈九儒氣得一拍桌子,「外人胡亂嚼的舌根,你何必學來說給自家人聽?依我看,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門了,安心留在家中打理內務,免得再聽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鸚鵡學舌似的搬來家裡,攪得家宅不寧。」
「你不叫我出門,我如何去與高門貴家交際應酬,你這觀文閣大學士還想不想好好做了?」
「我的官場仕途也不是靠你你交際應酬得來的。」
「你說這話不覺得羞愧嗎?」常氏冷笑一聲,「當初若非我爹舉薦,你怎的有機會來京城做官?又怎的有機會一步步做到觀文閣大學士,還不是靠我家……啊!」
「閉嘴!」沈九儒最是厭惡她說這樣的話,沒能控制住情緒便打了她一巴掌,「以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
常氏捂著自己被打痛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她撲上去與他糾纏:「沈九儒,你敢打我?你有沒有良心!」
沈九儒一把推開她,凜聲呵斥:「別再胡攪蠻纏,像個瘋婆子!」
常氏被他推到在地,見他竟是一臉嫌惡地看著自己,當即崩潰起來,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沈九儒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去了。
沈清月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她並不知道在自己走後,父親和母親爆發了這樣大的爭吵。
剛回到房中不久,沈清才便過來了。
沈清才是她的弟弟,與她相差一歲,如今將將及冠,敦厚老實,讀書用功,只是資質平平,至今還未考的什麼功名,也還未成家立業。
父親一直對他寄予厚望,許是對他太過嚴格的原因,以至於他愈發的寡言少語,性子也有些木訥。
「清才,今日怎的有空過來?」沈清月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埋頭苦讀,他為明年的科考做準備。除卻吃飯睡覺的時間,他幾乎不怎麼從書房中出來,沈清月回來這一個多月,也只見過他寥寥幾面。
「姐,這幾日州橋那邊有廟會,爹讓我帶你出去那裡轉轉,散散心。」
「那你今日不讀書了嗎?」沈清月問他。
「耽誤一天也沒什麼,」沈清才撓撓頭,「再怎麼讀也還是那個樣子,達不到爹的期望。」
「別灰心,功夫不負有心人,明年的科考你一定能中的。」沈清月安慰他。
沈清才「嗯」了一聲,底氣並不是很足的樣子,顯然對明年的科考沒有什麼信心。
「姐,我去讓人準備馬車,在門口等你。」
「好吧,那我回房換身衣服就出來。」沈清月雖然並不是很想去廟會,但看著弟弟鬱郁不得的樣子,想著他整日悶在書房裡應該也很無聊,一起去熱鬧的地方散散心也好。
初夏時節,清明前後,州橋那邊會有三天的廟會,除卻吃喝玩的一些東西,岸邊還有有各種文娛演出,湖中有彩舟畫舫,還有龍舟比賽,是京城的人都很喜歡去的一個地方。
「君屹哥哥,咱們今日去逛廟會吧。」嘉和一入李君屹的院子,便興致勃勃說道,「以前每年逢廟會的時候,你都會帶我去玩。如今三年過去了,不曉得那廟會有沒有變得更熱鬧一些。」
嘉和這些日子回宮裡住了,畢竟她現在還不能名正言順地一直住在太尉府,太后也想多看看她,但每隔幾天她都會來太尉府找李君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