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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57:22 作者: 蔣牧童
肖皇后也點頭道:「魏國公府乃是自打開朝以來便有爵位的人家,單單是他府上的丹書鐵劵,如今京城能有的人家,那也是屈指可數。」
顯然魏國公府嫡出姑娘,這樣尊貴的身份,倒也讓肖皇后滿意不已。
不過肖大太太雖然已死心,卻也忍不住給暗暗地給皇后添堵,她帶著幾分詫異和不解地表情說道:「魏國公府尊貴是尊貴,可他家到底是淳王爺的母家,京城這樣多簪纓世家,皇上怎麼偏偏就選了他家呢。」
肖大太太一副我是為了你好,才提醒的表情。
不過皇后卻是瞥了她一眼,得意笑道:「你又知什麼,正是因為是他的母族,這才能看出來皇上對遠兒的良苦用心。說到底他也不過就是母族比遠兒的母族強些,可偏偏如今他的母族成了遠兒的外家。如今魏國公府當家作主的可是方棠的父親,是幫自個妹妹的兒子,還是幫自己的親女婿,這筆帳他應該不至於不會算吧。」
肖大太太聽罷,登時結舌。
末了,她才佩服地說道:「皇上待咱們晉王爺當真是用心良苦。」
***
「小石頭,你爹慘吧,快親他一下,」宋寒川一進屋子,阿璇正在給兒子換衣裳。這會正換好了衣裳,抱著他湊近宋寒川呢。
宋寒川自個倒也自覺,伸手便將兒子抱住,瞧著他嘴角一點點的口水,拿出帕子溫柔地替他擦掉。
待問了些小石頭的事情,他便讓奶娘抱著兒子下去睡覺去了。阿璇還有些不舍地看著兒子遠離地方向呢,卻已經被他拉著在炕上坐了下來。
「是不是累了,」阿璇見他難得臉上露出倦容,也是心疼地跪在他身後,手指在他頭上按了按。
她之前看醫書的時候,看過不少關於穴位的書。之前懷孕時,也有專門的丫鬟給她按摩,她自個也琢磨了些按摩的力道和位置。
「這樣如何?」阿璇勾著頭,對著他的臉,輕聲問道。
宋寒川瞧她一臉期待的模樣,鄭重點頭說道:「舒服,倒是先前的疲倦都少了一半,若是以後每日都能這麼按一按,為夫倒也不枉此生了。」
「出息,」阿璇見他說得誇張,登時抿嘴一笑,伸手輕推了他一把。
他們兩人在梢間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有丫鬟伺候著。所以方才小石頭被抱出去時,丫鬟也都跟著出去了。
如今只有夫妻二人在,倒也什麼都好說了。
阿璇見他臉色確實有些不好看,她並非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外頭的風風雨雨,有宋寒川在前頭擋著,但她也不會真的什麼都不管不問。
如今外頭人人都在傳皇上偏愛幼子,只怕宋寒川日後要是想繼承大寶,得和宋寒遠有一場惡鬥。
阿璇同宋寒遠接觸並不多,只見過數面而已。對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他性子有些軟弱,看起來並非是那種爭強鬥狠之人。
不過都說財帛動人心,如今這可是執掌天下的權勢,估計誰都不會無動於衷吧。
「我知你所為何煩,我也信你肯定會順風順水地度過去的,」阿璇從背後,輕輕抱住他的脖頸,他的背寬厚又暖和,真是讓她想靠上一輩子。
宋寒川聽她這般自信地話,便說道:「你可知道我如今一切都是父皇給的,若是父皇真的對我起了戒備之心,那我想贏,只怕就難了。」
「我信你,肯定能逢凶化吉,化險為夷,」阿璇貼著他的耳朵,突然輕聲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我成婚前,我娘曾到相國寺為我祈福,裡頭一個大和尚給我算了一卦。他說我日後肯定能大富大貴,子嗣昌盛。」
「去相國寺算卦的人,那些大師只怕是各個都是這般的評語,」宋寒川低低一笑,輕聲說道。
「那我不管,我日後肯定是要大富大貴的。」
宋寒川見她自覺吞了後半句,便笑著替她說了:「也會子嗣昌盛的。」
嗯,子嗣昌盛,我要給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最起碼一個籃球隊吧。
阿璇抱著他的脖頸,甜蜜地想著。
?
☆、第一百七十三章緩和
?都說皇上愛長子,百姓愛幼子。
可自從皇上登基之後,對於小兒子的偏愛,那叫一個無以復加。不僅連帶著外家都沾光,就連未來的老丈人家都接二連三地受了宮裡頭的賞賜。
皇后娘娘賞賜的那還不稀奇,可偏偏皇上也一個勁地賞賜方家。
所以如今晉王比淳王更得皇上寵愛,這個認知顯然是深入到眾人心裡。就連宋寒遠自己都對皇上突如其來的寵愛,都有些忐忑不安。
宋妍瞧著面前的弟弟,哼笑一聲,說道:「可見他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情,才讓父皇厭棄了。如今這可是個好機會,你千萬別傻乎乎的。」
宋寒遠皺眉,他和宋妍是親姐弟,自小就身受肖王妃和宋妍的薰陶,對上面三個哥哥並不親近。不過他雖不親近,但也沒有過分敵視。
所以一聽到宋妍這話,他便立即駁斥道:「二姐,那到底是咱們的三哥,你也不要太過分了。」
「你如今倒是教訓起我來了,」宋妍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她說道:「我可都是為了你好,若不是你我乃是一母同胞,你以為我願意為你出謀劃策。」
她乃是皇上的嫡女,如今更是尊貴的公主殿下,即便是不摻和到這帝位之爭中,她也依舊尊貴異常。
「那你就少替我出謀劃策,」宋寒遠忍不住說道。
一聽到此話,原本歪坐在榻上的宋妍,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尖便怒道:「你如今這坐得是什麼話?你這是在怪罪我嗎?」
「二姐,我絕沒這般意思,你多想了,」宋寒遠溫和地說道。
可此時宋妍卻是不願相信,她怒氣沖沖說道:「你以為我如今都是為了誰,我是嫡出的公主,日後不管誰登上大位,左右我依舊有自己的榮華富貴。可你想過你自己,想過母后沒有?」
「二姐,只要我安分守己,自然便是萬事皆休。至於母后,她乃是父皇的嫡妻,誰又敢對她不敬,就不怕這天下萬民的責備了,」宋寒遠就算到了今日,也沒被皇帝那讓人眼熱的寵愛,沖昏了頭腦。
「你,你……」宋妍指著他的鼻尖,說了好幾句,都沒說下去。
此時從外面進來的何祁,一進來便見他們姐弟兩人爭鋒相對,便是立即上前,勸阻宋妍。
誰知宋妍卻在他說完之後,對著他發火道:「我不是早就同你說過,讓你多勸勸他,讓他不要這般天真。如今倒是好了,我這個親姐姐說的話反倒是不管用了,一心只想著幫別人了。」
何祁被她這麼劈頭蓋臉一說,卻也沒生氣,反而是越發恭敬地說道:「公主息怒,我回頭再好生勸勸王爺,他肯定會體會您的良苦用心。」
「我看你成日就只知道向著他,如今反倒是全成了我和母后的錯了,」宋妍惱火地說道。
就算她這樣百般責備,但何祁臉上卻還是掛著笑,倒是一旁聽到現在的宋寒遠,卻是突然開口說道:「好了,二姐,你不要再教訓姐夫了。」
在聽到教訓兩個字時,何祁臉上掛著的微笑猶如面具般,突然龜裂開一角。隨後他垂下頭,迅速斂去了臉上其他的情緒,再抬頭後,臉上又都是笑意。
「我先回去了,」宋寒遠見再在這裡待著,也是無趣便是說道。
宋妍立即叫住他:「你這是何意,是打著日後都不同我往來的意思了?」
「二姐,你這又是何必呢,」宋寒遠見她說的這般嚴重,就是輕聲說道。
旁邊的何祁也趕緊給宋妍搭了個台階,輕聲勸道:「公主,你和晉王爺可是親姐弟,豈能因為這一兩句口角便生分了起來。」
宋妍大概也覺得自個說地重,不過她又礙著面子,便對何祁說道:「那你送送他吧。」
「那二姐,我走了,」宋寒遠拱手離開。
何祁陪著他一路到門口,不過臨了時,還是替宋妍說了不少好話。
宋寒遠輕聲一笑,「姐夫,我同二姐也算是做了半輩子的姐弟,她的脾性我也是清楚的。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個人了。我豈會生她的氣。」
「王爺能這麼想,那自然是好的,」何祁點頭。
宋寒遠見他這般生分,也心裡一嘆,從方才宋妍對何祁的態度,他已是明白只怕姐姐被冊封為公主之後,待姐夫已是不如從前那般恭敬,夫妻兩人只怕也沒從前那樣和順了。
「姐夫,你可要好生努力,雖說我現在有了個親侄子,可我一直是盼著有個親外甥的,」宋寒遠拍了拍何祁的肩膀,忍不住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