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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57:22 作者: 蔣牧童
果不其然,肖王妃原本因為贏了錢而露出高興表情的臉,此時微微一僵,嘴角揚起的弧度已是在回落。阿璇只瞧見她的側面,卻已是暗嘆一句不好。
誰知這會不僅康王妃贊她,就連寧康長公主也歡喜道:「總算又有個擅打葉子牌的,咱們家的這些女眷啊,要說對衣裳首飾那倒是了解地精通,偏偏到了這打牌上卻是不行。我原還覺得沒趣呢,沒想到東廷媳婦倒是個厲害的。」
所以她笑著說道:「日後你多到姑母家中來玩耍。」
「你瞧瞧大姐,還真是嫌棄咱們了。這一瞧見有個更機靈的,立馬就嫌棄我們這些舊搭子了。」寧壽長公主搖頭,這些女眷裡頭,也就她敢這麼和寧康長公主這般說話了。
至於男客那邊卻是娛樂活動更多了,淳親王府裡頭養了一班會唱曲的,所以這會六王爺和兩位兄長還有姐夫都在聽曲。
而年輕一輩兒的則是被拉著去書房,聽說是看宋文麒和宋寒川下棋去了。
不過沒一會才知道,這幫人哪裡是去下棋,下棋下到一半,也不知是誰提及要玩骰子。結果下棋的宋寒川和宋文麒就被丟在一旁,其他人呼啦啦全去玩骰子。
宋寒川不緊不慢地下棋,這會正到他執子的時候,只見他兩指夾著黑色棋子,略思索了一會,就是將棋子落下。
而宋文翰的臉色則是有些凝重,顯然這一步步走下來,他如陷入泥沼之中一般。雖現在還能動彈,似乎還有一絲生機,可是深陷其中似乎是早晚的事情了。
待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他就是笑著搖頭道:「我到底是棋差一招,三弟,你贏了。」
「謝大哥的彩頭,」宋寒川說著就是伸手將桌子上的一錠金子收了起來。
宋文麒見他連客氣都不客氣一下,就是拿了彩頭,也是無奈搖頭,這個東廷倒還是這樣的性子呢。
等他們到了賭錢的地方,這才發現成王家的宋菩似乎很委屈。因著宋寒川是今日的主人家,就問道:「這是怎麼了?」
宋菩還沒說話呢,旁邊的宋寒遠便是嗤笑一聲,道:「還不是因為輸了銀子就不高興。不過是幾十兩銀子而已,你裝作這般委屈模樣做什麼?」
其實若是阿璇在的話,瞧見宋寒遠這模樣定然會十分詫異。畢竟她今個早上還吐槽過,肖王妃怎麼會把兒子教成這樣軟弱的模樣,可等她真瞧見宋寒川在沒有六王爺和肖王妃地方的表情,只怕就會大吃一驚。
而宋寒川早已習慣了他在六王爺跟前裝乖,可了別人跟前,卻是這般戾氣十足的模樣。所以沒管他,反而又是問了宋菩一句。
宋菩有些害怕說道:「父王不讓我賭錢的,要是我輸錢的事情被父王知道,肯定是要挨罵的。」
「沒事,三哥幫你贏回來就是了,」宋寒川難得溫和地說道,一向冷峻的臉上也是露出溫和的笑容。
宋寒遠從來沒見過宋寒川對自己這樣親熱過,可宋菩不過是堂弟而已,三哥憑什麼對他比對自己還好。宋寒川哼了一聲,顯是有些不高興。
不過宋寒川豈會在意他的眼光。
而對面贏了錢的宋炆,就呵了一聲,轉頭對旁邊同樣贏了前的宋文翰說道:「咱們今個把老三的底兒都給贏光了,讓他也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於是平時不顯山漏水的宋三爺,讓宋炆知道了,什麼才叫真正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要不是旁人攔著,只怕宋炆最後連腰上掛著的玉佩都能輸得貼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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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宋家的親戚,一直等到用過晚膳才陸續離開。
肖王妃領著阿璇將寧康長公主、寧壽長公主以及兩位王妃先後送走了,不過幾人都極是客氣地邀請阿璇到家中做客。阿璇知道這些長輩都是至親長輩,以後見面的機會應該還很多,所以誰也不敢得罪,只將人一一送走。
等兩人領著丫鬟婆子回去時,阿璇就要跟著肖王妃回院子。不過肖王妃這會一肚子的心思,哪還有心思招待她。更何況,這才頭朝呢,哪有婆婆就立刻給兒媳婦立規矩的。更何況她還是個繼婆婆,就更不合適了。
所以肖王妃讓阿璇回去了,阿璇推脫了兩次,待到了第三回,就是帶著丫鬟離開了。
如今她和肖王妃也就是面子情,依照她們天然對立的關係來看,兩人基本就沒有真心相待的機會了。
待回了院子,在院子裡頭待了一天的金珠和珊瑚都圍了上來,顯是有些著急。碧竹今日也留在院子裡頭,見丫鬟都圍在阿璇旁邊,就道:「世子妃,這會該累了,還不趕緊去了打了熱水,給世子妃好生漱洗漱洗。」
若是旁人這麼叫,阿璇或許還不許奇怪。可偏偏這麼叫的是碧竹,她登時就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她更奇怪的是,誰讓碧竹這麼叫自己的。
於是她問話之後,碧竹就輕聲說道:「姑娘,是白媽媽讓奴婢這麼叫的。她說姑娘如今嫁到王府,又是世子爺的正頭妻子,那就是世子妃,理應叫世子妃娘娘才對。所以今個就囑咐奴婢們,以後再不能叫姑娘了。」
白媽媽是衛氏給阿璇的陪房媽媽,她從前是衛氏的陪房,也是她的左膀右臂,管家極是厲害。衛氏知阿璇嫁到王府,日後或會面臨著各種困難,所以就給她挑選了極厲害的人。
所以聽到是白媽媽囑咐的,她也點頭道:「確實,如今這裡是王府,規矩自然比旁的地方要嚴些。白媽媽讓你們這麼叫,也是為了你們好,畢竟有時候就算是口舌之誤,都會掀起軒然大波的。」
碧竹點頭,表示明白。
阿璇又吩咐她,務必要管好從顧家帶來的丫鬟,要是沒事,最好這些日子不要出門亂逛。畢竟現在她們也是初來乍到,還是低調為主。
碧竹立即說:「姑娘只管放心吧,奴婢早就說過了。誰要是敢出去閒逛的,左腿發右腿打,定叫她們都老老實實地待著。」
因著男賓離開的都晚,所以宋寒川回來的也有些晚。等他回院子的時候,又是渾身酒味。但面色卻不像別的人喝過酒那般滾燙髮紅,他臉色越發地白皙,瞧著比沒喝酒的時候還蒼白呢。
阿璇知道這可不是好現象,她在現代的時候便知道,喝酒上臉容易紅的人,倒還好些。可像他這樣臉色越喝越白的,那可是極傷肝的。
他一回來整個人就趴在榻上動彈不得,阿璇趕緊讓丫鬟端了熱水過來,她親自擰了帕子。就是在他臉頰敷了敷,他嚶嚀了一聲,顯然是舒服至極了。
阿璇是跪在榻上幫他擦臉的,正準備回去再淘一淘帕子時,纖細白皙的手腕就是被他寬厚的大手捉住,一個牽動將她整個人都拉進了懷抱之中。
「媳婦,」他的聲音醇厚又低沉,像是埋在地底多年的花雕酒,一開了酒封便是濃香四溢,讓人一瞬間就迷醉了。
阿璇不知是他的聲音太讓人迷醉,還是他身上的酒香太過迷醉,讓她安靜地靠在他懷中,一動也不動的。
「真好,」他又說道,從外頭喝酒回來,一進院門就看見屋子裡頭明亮的燈光,一掀開帘子就聞見滿室馨香,是獨屬於她的香味,溫暖的,暖得讓他放開所有戒備,安心地將她抱在懷中。
阿璇輕笑一聲,就是要伸手推開他,聲音又低又濃道:「你鬆手,我把帕子再洗洗,給你擦擦臉。」
可宋寒川豈會放過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眸之中已隱藏不住森綠的目光。
阿璇沒想到一個醉酒的人,眼神能這般犀利,當即就是一愣。誰知這一愣,就是被整個人調了方向,原本側趴著他懷中,這會就是被壓在他身下。
上方的宋寒川此時盯著她的眼眸,她的眼睛又圓又黑亮,此時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幾乎是將宋寒川的心都看得軟化開了。
況且這會天色已晚,所以就算真的做點什麼,也不會有人說道的。
於是他就是低頭,照著阿璇的脖子就啃了起來。阿璇被他吸的又蘇又麻,身子就想著往後面縮,可他此時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自然讓她動彈不得。
所以阿璇閃著大眼睛,咬著粉嘟嘟的唇瓣,拉長腔調喊道:「相公,你就先起來洗漱吧。」
見宋寒川還無動於衷,她一咬牙,就是又嬌又軟地說:「咱們等洗漱好了,到床……床上也不遲啊。」
她到底是個黃花大姑娘,哦,不對,應該是至少到昨天之前還是個黃花大姑娘。這會說這個話已是極大地挑戰了心理極限。
不過這會她挑戰可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心理極限,她光是睡在這裡,就是讓宋寒川心動不已,如今說出這樣的話的,就更加讓他激奮。
他摟著懷中的小人兒,軟玉溫香,便是伸手往裡衣摸去,觸手之處更覺得滑膩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