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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57:22 作者: 蔣牧童
    顧十三一聽喲,心裡頭就是直搖頭,這姑娘做什麼不好,還非要與虎謀皮。如今這麼個嬌滴滴的姑娘,只怕就要折在這了。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只一條,」宋寒川這會算是露出一點真笑來,他說:「得讓咱們王妃娘娘看過癮了。」

    旁邊徐炎一直沒說話,倒是顧十三接了一句:「得嘞。」

    ***

    阿璇在來之前,就想過宋妍或許會針對她,只是她沒想到,一個堂堂的郡主,還真是這般小肚雞腸,去年的事情,她都能記到今年來。

    更別提宋妍旁邊的肖潔雲,若是宋妍還顧慮著郡主的矜貴,說話只是帶著暗諷。這肖潔雲說話,那可就是不管不顧了。

    不過今個比她更慘的還有顧嵐,因為之前宋寒川打了肖昆。雖說外頭傳言是因為肖昆欺行霸市,可肖家人問了肖昆之後,覺得或許是因為女色。而又聽說那姑娘姓顧,就認準了是顧嵐,畢竟顧嵐的親哥哥顧十三和宋寒川的關係,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肖潔雲早就恨上顧嵐了,先前兩人也在別的地方遇上過兩回。不過顧嵐的性子,豈會吃虧,狠狠地將肖潔雲教訓了一頓。是以這兩人的梁子是越結越深,這會顧嵐本不想來的。

    誰知宋妍居然親自給她發了帖子,侯夫人知道之後,自然是要帶著顧嵐過來的。所以她知道這宴無好宴,沒承想還真是一出鴻門宴。

    阿璇很是歉意地說道:「嵐姐姐,對不起,讓你替我背了黑鍋。」

    當初肖昆是因為調戲了阿璇,才被宋寒川折了手臂,結果肖潔雲卻把這筆帳算在了顧嵐身上,是以阿璇對顧嵐自然是十分內疚。

    顧嵐忙是安慰她道:「這種人就是瘋狗,待誰咬誰。不過我可不怕她,只管水來土掩就是了。我堂堂忠毅侯府的姑娘,還怕了她不成?」

    說完,她還蔑視地哼了一聲,聽的阿璇便是莞爾一笑。

    在席上,宋妍便提出玩擊鼓傳花,也不論詩啊詞的,只管敲鼓,若是到了誰手裡頭,誰就得喝酒。今個為姑娘們準備的席面上,每桌有兩壺清酒,聞著有股花的清香,估計也並不十分醉人。

    可等玩的時候,阿璇這才發現問題了。這遊戲玩了十回,竟是有八回將花傳到顧嵐身上,還有兩回則是阿璇接了。

    待顧嵐又一次接了的時候,肖潔雲就是親自端著酒壺過來,瞧著顧嵐杯中的酒,就是嬌笑道:「喲,顧妹妹,不是說你們忠毅侯府都是英雄豪傑,怎麼這酒桌上的酒還有剩下的?」

    顧嵐瞪了她一眼,喝酒而已,扯什麼家裡頭。

    說著肖潔雲就是要親自給她倒酒,旁邊的阿璇想幫她說話,便開口道:「還是我來幫嵐姐姐倒酒吧。」

    誰知肖潔雲卻是橫了她一眼,怒道:「你算什麼東西,咱們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

    阿璇活了兩輩子,可沒給人這麼下過臉面。這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呢,更別提她可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姑娘,她當即便霍地站了起來。嚇得旁邊的姑娘,都往另外一邊縮了縮身子。

    眾人一瞧這架勢,只怕是不能善了,自然是有擔憂的,有開心的,也有等著看笑話的。

    阿璇輕笑了一聲,郎朗道:「若是肖姑娘不知我是誰,那我就再告訴你一遍。我乃正三品吏部侍郎顧階之女,我母親姓衛,都察院左都御史便是我外祖父。」

    雖說這樣自報家門頗有些仗勢的意思,可這些姑娘出來交際,還不就是因為她們是某某某侯爺的女兒,某某某公爺的孫女,就算劃分圈子,也都是因著各自父輩家世來劃分的。

    如今顧階還不到四十歲,就是正三品的侍郎,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不會有人會蠢到讓自家女兒去得罪,這樣一個重要位置上官員的女兒的。

    當然肖家這種完全依附著肖王妃的家族,或許就不用考慮那麼多了。

    旁邊的顧嵐也是適時地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問道:「既然你問璇妹妹是什麼身份,那我倒要問你一句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既然別人都要把巴掌打到自己臉上了,不還回去,可不是顧嵐的風格。

    肖潔雲被她這麼一問,當即便啞口了,她爹不過是靠著六王爺的面子,某了個小官做做。至於她祖父倒是肖家正經科舉出身的,可當年也不過到了正四品就致仕了。

    她之所以能在貴女圈子裡頭,還不就是頭頂著肖王妃外甥女的名字。

    可這會她總不能不說出自己的父親,反而說肖王妃的名號吧。

    眼瞧著這場面上尷尬了,肖潔雲便是心一橫,輕笑道:「是我失言了,我給顧妹妹賠罪,」結果她話剛說完,一壺酒就灑了,不僅阿璇身上被濺到了,就連顧嵐身上都潑到了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肖潔雲便慌忙放下酒壺,可這酒壺剛放在桌子上,就又是翻倒了,酒水順著桌子一直往下流。

    阿璇打斷她,冷冷說道:「肖姑娘,別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大家都長了眼睛的。」

    「可不就是,」顧嵐提起裙擺,就是拉著阿璇往後退了兩步,她衝著上首還坐著看戲的宋妍便喊道:「郡主,我和顧妹妹的衣裳都沾上了酒水,這裡只得先退席了。」

    此時宋妍才不緊不慢地開腔:「表姐,你未免也太不小心了,還不趕緊和兩位姑娘賠不是。」

    她一說完,肖潔雲還真的同她們說了對不起。

    宋妍便指派了丫鬟,領著她們去淨房更換衣裳。待肖潔雲坐下之後,宋妍便是和她對視了一眼,肖潔雲得意地低聲說道:「表妹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保管讓她們日後,見了咱們只管躲遠遠的。」

    如今宋妍有了郡主的身份,只覺得更加矜貴,所以這些害人的事情,只管交給肖潔雲坐了便是。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肖潔雲也有自個的小心思。肖昆自從見過阿璇之後,便是魂不守舍的,只恨不能再見美人一面。不過他也並不知阿璇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和旁人一樣,都以為自己當時見的是忠毅侯府的顧姑娘。

    因此知道姑母過壽,他便沒日沒夜地求肖潔雲,只盼著能再見美人一回。不過肖潔雲知道之後,卻是問他,是想只見美人一面呢,還是和美人長相廝守呢?

    肖昆自然是想選後者,可就算他是肖王妃的侄子,又如何能娶得了忠毅侯府的姑娘呢。

    於是肖潔雲就給他出了個主意,只說保管讓他消受這美人恩。

    阿璇見這丫鬟領著自己和顧嵐,左拐右拐的,便是突然裝作崴腳,旁邊的顧嵐還以為她真崴了腳,便是扶著她,而阿璇趁機在她耳邊說了句:「小心,有蹊蹺。」

    顧嵐一聽這話,便也是暗暗點頭。

    待這丫鬟領著兩人進了淨房,就聽阿璇突然說道:「我和顧姐姐都要換衣裳,只是我們的衣裳都在馬車裡頭,還請這位姑娘領著我的丫鬟去馬車那邊拿一下,可以嗎?」

    說著,阿璇就親自從荷包裡頭拿出一個金錁子出來,顧嵐瞧了一眼,最少有二兩重。這丫鬟本就是收了肖潔雲的打賞,這才特地把她們帶到這裡來的。如今見人已經進了淨房,又瞧見阿璇拿出這樣大的金錁子打賞,眼睛都冒光了,哪還有不願意的。

    碧鳶和顧嵐的丫鬟跟著她走了之後,阿璇就是拉著顧嵐往外走。只不過她們也沒走遠,而是往外面走了好久,待碰到兩個丫鬟,阿璇又是拿出金錁子出來,客氣道:「因著我要回去找我母親,所以就不能在那間淨房換衣裳。待會若是瞧見我的丫鬟,還請兩位姑娘告訴她們一聲。」

    「這點小事,奴婢哪敢要姑娘的賞賜,」這兩個小丫鬟倒是個好的,連連推脫,不過阿璇卻還是將金錁子賞給了她們,畢竟財帛動人心。

    果真兩個丫鬟拿了錢,便是去了淨房。而阿璇則拉著顧嵐,在後面盯著看。

    待那兩個丫鬟進去沒多久,就見又來了兩個鬼鬼祟祟的小廝,顧嵐瞧著他們手上的東西,便是問道:「那布袋子裡頭是什麼?好像是活的。」

    雖然她們隔著一端距離,卻還能瞧見那布袋子裡頭的東西,似乎在不停地蠕動,這可把兩個姑娘看得是頭皮直發麻。

    待兩個小廝從門fèng和窗戶裡頭,將東西放進去時,顧嵐突然捂住嘴,忍著噁心說道:「是癩毒藥毒藥。」

    可不就是癩毒藥毒藥,阿璇緊緊地盯著淨房。此時兩個小廝已將布袋裡頭的東西,都放進去了。果真沒過多久,就聽見裡頭一陣又一陣地尖叫,接著便是兩個小丫鬟往外沖。

    而此時一個身穿淺紫錦衣的人,也是一頭就是過來,直接衝著兩個小丫鬟就過去,連看都沒看就是要去抱其中一個穿水紅比甲的丫鬟,哪知那丫鬟力氣竟是出奇的大,一把就將他推開,大罵道:「哪裡來的登圖浪子,臭不要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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