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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57:22 作者: 蔣牧童
    阿璇一張小臉上登時滿是驚訝,她忍不住道:「琥珀啊,你好大的膽子,連趙媽媽的東西都敢偷。」

    「唉,這事我是管不了,趕緊請了太太過來,讓太太定奪吧,」阿璇依舊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此時琥珀被嚇得魂飛魄散,連爬了兩步,到她面前,便是一直地磕頭,哭喊道:「姑娘,奴婢沒偷這金鐲,沒偷啊。」

    「難不成這金鐲是趙媽媽送給你的?」阿璇替她說道。

    不過琥珀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連哭聲都消失了。登時房中一片死寂,而此時阿璇冷笑了一聲:「你若是現在同我說實話,我還保你一條性命。不過你若是打死不開口,那也好看,便把你交了出去,這偷東西可不是小罪。聽說衙門裡頭懲處那些小偷,就是在他們臉上刺字呢。」

    阿璇仔細地看了看她的小臉蛋,搖著頭無奈道:「這女子的容貌可是極重要的,一旦被刺了字可就得跟著你一輩子。」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琥珀又恢復了哭喊。

    「說吧,讓我饒你什麼,」阿璇重新坐了下來,淡淡問道。

    此時琥珀雙腿發軟,腦海中一片空白,一心只想著臉上不要被刺字,她寧願被姑娘趕出院子,寧願被打一頓也不要刺字。

    此時阿璇安靜地等著琥珀回話,而周圍一片安靜,涼慡的內室之中讓琥珀感覺一絲寒冷。

    「姑娘,是趙媽媽給了奴婢這個手鐲,說是讓奴婢監視碧竹姐姐,聽她有沒有跟姑娘說些不該說的事情,」琥珀哭嚷道。

    阿璇登時朝碧竹瞧了一眼,而碧竹也是臉色煞白,她沒想到這裡頭竟然還牽扯著自己。

    「還有呢,」阿璇沒問碧竹的事情,而是繼續審問琥珀。

    琥珀搖頭,只說道:「沒有旁的,只是趙媽媽今個見了我,吩咐了我一些話,只說讓我將一些東西埋在姑娘的院子裡頭。」

    「什麼,」阿璇登時大驚。

    待東西挖出來的時候,阿璇瞧著卻是奇怪地很。原本她以為楊氏是埋了寫著生辰八字的小人,結果挖出來的卻是一方帕子和一支金簪。

    這算什麼?

    「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琥珀哭著嚷嚷。

    其實她敢埋也是看這兩樣不是什麼巫蠱之物,所以才會聽了趙媽媽的話埋下去的。

    阿璇沉思了片刻,只轉頭看著琥珀便吩咐道:「還有別的嗎?」

    「沒了,沒了,這會真的沒了,」琥珀立即搖著頭,哭喊著說道。

    「好了,你暫時還在我院子裡頭待著,要是趙媽媽找你的話,只管去就是了,」阿璇淡淡一笑。

    琥珀見姑娘居然沒要處置她,登時一震,不敢相信地抬頭,「姑娘還願讓奴婢留在身邊?」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你放心,待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便賞你一百兩銀子,放了你的身契。」

    琥珀一聽這話,哪有不感恩的,只拼命地磕頭。

    待她出去之後,碧竹便是一下子跪在阿璇跟前,請罪道:「都是奴婢連累了姑娘,奴婢罪該萬死。」

    「好了,萬不萬死你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阿璇無奈地說道。

    她是沒想到,如今這事情竟是一波接著一波,放佛沒有個了斷一般。她沒想到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大太太,竟是讓她這般對付自己。

    待碧竹將陳有貴放利子錢的事情說出來,阿璇嘆了一口氣,「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真正放利子錢的應該是大伯母了。她這是怕我把她的好事告訴老太太,打算先下手為強了。」

    「姑娘,咱們該怎麼辦啊?」碧鳶登時便急了。

    怎麼辦,當然是抱大腿了。

    結果第二天,阿璇正在衛氏院子裡頭,就聽見碧鳶匆匆進來,說道:「姑娘,不好了,大太太昏迷不醒了。」

    阿璇笑了一聲,看來大伯母這是打算出招了。

    於是她也不著急,只帶著碧竹去了衛氏的院子裡頭。這會雙胞胎正好在她院子裡頭用膳,阿璇瞧了兩人,便笑著說道:「承哥兒、啟哥兒。」

    「姐姐快來坐,吃飯,」顧應啟立即便招呼她。

    阿璇看著兩張可愛的小臉,登時便覺得所有的心煩氣躁都可以煙消雲散了。這會要是能解決楊氏的事情,她真想著娘親還有兩個弟弟離開這裡。

    原本阿璇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可是此時看著他們兩個小臉蛋時,卻突然心中一軟。對,她要帶著衛氏和他們離開這裡,去京城,和爹爹還有哥哥一家團聚。

    阿璇坐下來陪他們兩人用了早膳,三人有說有笑,也不管食不言地那些規矩了。

    待衛氏理了理兩個兒子的衣裳,這才立即看著他們出了門。

    等兩人用了早膳,進了東梢間的時候,阿璇便讓丫鬟都出去了。衛氏瞧著阿璇嚴肅的模樣,登時便笑道:「阿璇,可是有什麼悄悄話和娘說?」

    「娘,你可認得這兩樣東西,」阿璇將東西拿了出來,是用帕子包好的。

    衛氏好奇地打開帕子,就瞧見裡頭是一方帕子和一支金簪,帕子只是普通的樣式,只是那金簪瞧著卻是眼熟地很。

    她卻是想了半天,都沒想想出來這兩樣東西的來歷,她抬頭瞧了阿璇一眼,就聽她說道:「這兩樣是大伯母派人埋在我院子裡頭的。」

    「什麼,」衛氏當即一震,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兩樣東西。

    她也是大家出身,知道這後宅陰私甚多,有些家裡頭甚至用上巫蠱之術害人。只是沒想到,楊氏竟是喪心病狂地用這種東西害自家侄女。只是這兩樣東西實在尋常,上頭也沒寫著生辰八字,若說是害人,實在也牽強了些。

    阿璇便將碧竹撞破的事情說了出來,衛氏這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她可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即便是我知道她在外頭放利子錢,我也不會去告訴老太太的,」衛氏面色冷厲,原本柔和絕麗的面容,也是不復原本的溫柔。

    她性子是好,可不代表就是好欺負的,更何況如今欺負到她女兒的頭上了,當真是覺得她們孤兒寡母是好欺負的。

    「阿璇,你打算如何?」衛氏瞧了女兒一眼,這才發現她的阿璇當真是長大了,遇見這樣的事情也能不慌不忙了。

    其實阿璇本就想好了對策,只是她生怕衛氏會懷疑,結果沒想到衛氏竟是主動問她。

    衛氏見她面露驚訝,便是摸著她的髮鬢說道:「這後宅之事本就是捉摸不定,娘自然希望你是良善人,可是娘卻不希望你是任人欺負的良善人。」

    其實衛氏的道理很是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

    阿璇登時覺得,最起碼在三觀上,她和衛氏還真是嫡親的母女。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今我也只是知道她在我院子裡頭埋下這樣的東西,還不知她要怎麼做呢,」阿璇抿嘴想了想,又問:「娘,你可知道大伯母有什麼虧心事嗎?」

    「她做的虧心事可多了去,」衛氏哼了一聲,她手裡頭有銀子,別看在府裡頭不顯山漏水的,可是卻多得是耳朵。

    楊氏連生了三個女兒,老太太給大老爺就賞賜了好些通房,更別提說那些姨娘了。可是大房活下來的庶出,除了庶長子顧應松外,就還有個庶出的姑娘顧蓉了。

    這兩人是一母同胞的,當初他們的生母陳姨娘懷第一胎時,就是被老太太挪到她院子裡頭照顧,這才生下了大房第一個兒子。

    「娘,你的意思是說陳姨娘是被大伯母害死的,」阿璇記憶中對這個陳姨娘有模糊的印象。

    只知道她年輕的時候極受大老爺寵愛,生了一兒一女,就連大太太都要禮待她三分。結果卻在前兩年病死了,當真是紅顏薄命。

    衛氏肯定地點了點頭,當初她是知道此事的,只是這到底大嫂房中事情,她一個隔房地管不著。

    誰知她竟是本性不改,如今還想害了她的阿璇。

    阿璇抿嘴一笑,登時便來了主意,俯耳在衛氏耳邊說了幾句。衛氏聽完,登時也笑了,「你也不怕把你大伯母給嚇死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大伯母不想給我這個侄女一條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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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派了人去瞧大太太,結果回來還是說昏迷不醒。她不顧眾人的勸阻,堅持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一進去就聽裡頭哭聲一陣,待她進了後,就瞧見兩個姑娘在旁邊抹眼淚,而大夫則是站著和大老爺說話呢。

    「怎麼樣了,」老太太急急問道。

    大老爺沉重搖了搖頭,而那大夫則是給老太太行了禮,便匆匆離去。而此時顧蕙則是撲過來,就是抱著大老爺的腿說道,「爹爹,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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