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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57:22 作者: 蔣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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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璇身子好了之後,衛氏便領著她一塊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膝下有不少的孫女,各個都爭搶著奉承她,所以對於這個性子古怪的孫女,也只是面子情罷了。

    至於衛氏領著女兒來,也是有原因的:「兒媳之前請了廣寧寺的大師為阿璇祈福,這才救了她。所以兒媳打算帶著阿璇到寺中還願,在寺中住上幾日,親自抄誦佛經,以謝佛祖恩典。」

    這禮佛上香是大戶女眷的日常生活之一,老太太自個就是個篤信佛學的,這會聽了衛氏的話,便點了點頭吩咐道:「既是這樣,你便帶著她去。不過還願的話,一定要心誠。」

    阿璇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萬分高興。自從來了這裡之後,她除了待在自個的院子外,就只有去過和衛氏的院子,實在是太過憋悶了。

    如今能借著還願的名頭出門,別提多開心了。

    因要在山上住上幾日,碧鳶一回來便開始收拾衣裳和首飾,至於她要用的,也一一清點著帶上。

    阿璇見她拿出搬家的架勢,便立即輕笑著讓她少收拾些東西,她是去還願,可不是去享福的。即便寺廟清苦些,也是應該的。

    等阿璇和衛氏離開那日,她們去上房同老太太告別時,其他幾個姑娘多少露出羨慕來。

    待阿璇上了馬車之後,衛氏便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等馬車穩當地啟動後,她的心也跟飛了起來般,特別是當馬車穿過喧鬧的街市,旁邊是小販高聲的吆喝,雜耍藝人瞧著銅鑼四處招呼,讓阿璇忍不住想要掀開車簾fèng隙,往外頭瞧上一眼。

    「阿璇,可是想要看看?」衛氏自然瞧見女兒臉上的雀躍,便笑著問道。

    阿璇想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衛氏立即笑道:「待從寺里回來,娘親便帶你到廟會上玩玩可好。」

    阿璇點頭,原本就嬌美的容顏,此時如盛開一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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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寧寺是信陽府香火最盛的佛寺,之前阿璇重病在床,衛氏見藥石之力一直不管用,便病急亂投醫,請了廣寧寺的大師為她誦經。誰承想居然就有用了,所以衛氏這次才要親自前來還願。

    其實阿璇雖然高興出門,但是一想到這是佛門,她就生怕自個新酒裝舊瓶被人認出來。於是一路上忐忑不已,誰知到了寺廟之後,才知道為她誦經的那位大師,居然在近日閉關了。

    衛氏自然是很可惜,可阿璇卻不知多開心呢。

    因著衛氏這次來還願,捐的香油錢很是豐厚,因此來接待她們的知客僧是為長須白眉的老者和尚,看著便是得道高僧的模樣。

    待他親自領著衛氏去了院子後,便留下兩個不過八九歲的小和尚幫忙。

    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佛會盛事,因此廣寧寺為香客們準備的大多是空著的,就連阿璇都能單獨得了一個院子。

    她領著碧鳶和碧竹兩個住下,而衛氏則是帶著人住在她前面的院子。原本衛氏還想派幾個粗使婆子到她院子中,但阿璇不喜陌生人,便是不要。好在兩個院子離得實在是近,抬腳就能到,所以衛氏見她堅決不要,便也沒強求。

    待下午的時候,阿璇便領著碧鳶去衛氏院子裡吃素齋,而留著碧竹在院子中看著。待用完晚膳後,衛氏便要抄寫佛經,將阿璇趕了回來,也讓她誦讀一遍佛經之後,才能歇息。

    「這廣寧寺的素齋,倒是好吃呢,」阿璇這會還念念不忘素齋,她以前也陪母親去吃過素齋,可是感覺比廣寧寺的素齋要差遠了。

    碧鳶立即說道:「若是姑娘喜歡,日後也可常來。」

    阿璇走在前頭,卻見院門閉合著,她便伸手就去推門。只是門被推開時,就從門fèng中伸出一隻白如凝玉的手,將阿璇霍地拉了進去。而身後的碧鳶沒瞧見拉她的那隻手,還以為小姐是被門檻摔了進去呢,就是急急上前一步,結果脖頸就被一隻手捏住,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而阿璇此時則被身後的男子抱住,他寬厚帶著薄繭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口鼻,阿璇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感受到薄薄衣衫之下,那人滾燙的胸膛。

    就在阿璇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對面碧鳶的臉色越來越青紫時,就聽身後的人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只要你別叫,我就鬆手。」

    身後的人剛鬆手,阿璇就奮力喊道:「救……」

    可她只聽見一聲不屑地冷笑,對面握著碧鳶脖頸的手,突然就收緊,碧鳶的臉已經漲成紫紅色。

    阿璇只得收聲,急急道:「別殺她,我都聽你的。」

    ?

    ☆、第六章膽敢嫌棄

    ?「別殺她,我都聽你的。」

    果不其然,那隻如玉雕般的手掌鬆懈了下來,碧鳶的脖子雖還在他手中,但臉色卻沒了方才的紫紅色,氣息也順暢了許多。

    「進屋子裡去,」身後之人說話,又對碧鳶冷冷威脅:「不許叫。」

    說完,他便放開了碧鳶的脖子,碧鳶早就被嚇破了膽子,又因阿璇還在對方手中,哪裡還敢叫救命。

    阿璇被他一直推著往前走,偏偏他又貼地極近,如今都是五月了,身上的衣裳這般薄,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都能感受到那燙人的熱度。

    雖說阿璇並不是真正的古代淑女,可是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年歲不大,加上家教極嚴,從未交過男朋友。她又一心撲在舞蹈上,對於男生都是敬而遠之,誰曾想這竟是她兩輩子和男生貼最近的時候。

    待她們一進屋子,就看見碧竹被衣裳綁在椅子上,嘴上還塞著帕子,一副動彈不得地模樣。她一見碧鳶和阿璇也落在別人手上,嗚嗚嗚地叫了好幾聲。

    此時阿璇心中也害怕,但是看見碧竹被綁住,她反而是稍微放鬆了些。畢竟這人沒殺了碧竹,而只是綁住她,大概不會殺了她們吧。

    「好漢,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可以給你錢,」阿璇竭力表現地淡然,可是她說話時,微微顫抖地身體,還是漏了自己的底。

    更何況,身後那人貼得她如此緊。

    此時夕陽西下,從窗欞便灑進最後一抹餘暉,門口站著的兩人姿態親密,以至於投she在地上只有一抹長長的影子。宋寒川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懷中的姑娘在瑟瑟發抖,即便她假裝鎮定地跟自己搭話。

    可即便是這般,他扣在小姑娘脖子的手,卻依舊沒有鬆懈。只是他手掌之下的皮膚卻滑膩異常,特別是他略帶著薄繭的手掌搭在上面,粗糙與細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今阿璇一心想著活命,哪顧得上這等小節。

    倒是宋寒川看著對面兩個驚惶地丫鬟,冷聲道:「我只是借你們院子暫避,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阿璇一聽這話,小腦袋便點啊點,只是她點頭的時候,下巴又是觸碰到宋寒川卡在她脖頸上的手掌,將他的手將脖子下面又推了推,竟是碰到鎖骨處。

    「張嘴,」當宋寒川低沉好聽地聲音又響起時,阿璇就乖乖張嘴了。

    結果下一秒,她的口中就多出一粒糖丸一樣的東西,甜甜的,含在嘴裡滿滿融化了。待阿璇反應過來,這可是身後人塞給她的時候,就想往外吐,結果他手掌又捏住她臉頰兩側,她能感受到那藥丸一直在融化。

    等她徹底將那藥丸咽下去時,身後的人也徹底鬆開她了。只聽他聲音冷酷說道:「想要活命的話,都按我說的去做。」

    阿璇委屈道:「你不是不會傷害我們的?」

    身後的宋寒川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這姑娘雖害怕瑟瑟發抖,可腦子倒是清楚地很。待此時她轉身時,宋寒川就看見她眸中含淚,一張小臉蒼白,泫然欲泣地模樣,如同經歷著暴風雨無情擊打的嬌花般。

    阿璇性子本就嬌,如今又是死後靈魂穿越,又是被人餵了不知是什麼的藥丸,那種怕死的心又占據了上風,方才竭力表現出現的淡然全都風吹雲散了。

    所以她這會是真的害怕了,原本含在眼中的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她是死過一回的人,當機長告訴她遇見氣流的時候,她顫顫巍巍地拿出紙筆想要寫下遺書時,那種等死的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原本以為遭一回罪就罷了,誰承想換了個身體,竟是還擺脫不了等死的命運。

    阿璇登時覺得老天爺對自己真是太不好了,給她一張這麼美的臉,非要給她留個疤。既然讓她重活了一回,又為何非要讓她又受這樣的罪。

    宋寒川看著面前瓷娃娃一樣的姑娘,她皮膚實在是太細嫩,她微微頷首時,就露出脖子上通紅的指印。嫩白的皮膚和通紅的指印,這樣刺目的視覺效果,讓宋寒川也明白他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看著這姑娘年歲也小,不管是氣度還是打扮,想必都是出自大富之家,別人嬌養的閨女被他這麼嚇唬,難免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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