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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51:08 作者: 荔簫
    田燕怡紅著臉不吭聲了。

    蘇吟眉頭一挑:「他們御前侍衛也是,哪有讓人白天晚上連著當差的?明兒我跟他們統領說說,不能這麼使喚人了。」

    「您別……」田燕怡覺得不好意思,蘇吟笑笑:「客氣什麼。我現在幫你安排安排,你趕緊嫁出去正好。日後怎麼著,可就不好說了。」

    打從沈玄寧開始著手辦胡家之後,她心裡就有點淡淡的……悵然若失?

    因為雖說他並不是辦完了胡家就立刻能娶她,卻也是邁近了一大步,她感覺嫁給她的日子一下就近了。

    當然,她很想嫁給他。可是想到住進坤寧宮,她心裡又總有點說不清的愁緒。御前的人和事也讓她有些放不下,她畢竟和他們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了,突然要跳開這個環境,大概總是有點捨不得的。

    所以她最近都變得特別「體貼」。類似田燕怡這樣的私事,只要不違規矩,她總願意幫上一把,想讓大家都好過一點兒。

    談婚論嫁的話題說得田燕怡面紅耳赤,蘇吟嗤地一笑,就不拿她尋開心了,把剩下的芝麻糊放到了一邊:「我進去瞧瞧。你上膳房要些綠豆湯,給御前侍衛們送去。」

    「好……」田燕怡悶著頭朝她一福,蘇吟就先走了。走進殿門,她便看見沈玄寧一邊拿著本冊子正讀,一邊揉著太陽穴。

    「有難處?」她走過去問,沈玄寧搖搖頭,扯了個大哈欠:「困。這胡驍,單憑他害得朕不能睡覺,朕也不能輕饒了他。」

    蘇吟噴笑出聲,到旁邊的小櫃裡取了盒提神的清涼膏,用指尖蘸了點,繞到他身後幫他揉太陽穴。

    「餓不餓,讓膳房上份湯來?奴婢方才去瞧了,皇上那天誇過的山藥……」她十分難得地又忘了回詞,沈玄寧哈欠連天地順口就接上了:「乳鴿湯?不用,朕現在沒心思吃。」

    他說著抓過了她的手,湊在唇前,邊吻著邊深吸了口氣。

    蘇吟還是不習慣於在周遭有別的宮人時和他這麼親近,旋即一掙:「皇上!」

    「朕是圖你的清涼膏。」他沒鬆手,反是又深吸了一口,沉肅道,「提神醒腦。」

    第50章 京中事

    黎明破曉十分,沈玄寧終於忙完了。他看了看時辰,估摸著還能小睡三刻工夫再去上朝,就進寢殿歇了下來。

    和他一起熬了一夜的蘇吟被他拽上了床,她本來想跑,但他按著她,把她頭上的釵子一支支給卸了:「就在這兒睡,一會兒朕去上朝,你睡你的。」

    蘇吟眨了眨眼:「那皇上也趕緊睡,再說會兒話,時間就過去了。」

    他嗤笑著應了聲好,便閉了眼睛,蘇吟也安然闔目,兩個人都很快就睡得熟了。

    三刻之後,馮深來叫沈玄寧起床。蘇吟聽見了動靜,卻實在睜不開眼,就沉沉地繼續睡了。

    早朝上,楚霽在上朝前提前得了信兒,知道胡家沒什麼能要挾朝廷的籌碼了,上朝時就直接上了疏,道前幾日在京中被匪人所劫。

    沈玄寧便順著他的話問,怎麼被匪人劫了?楚霽就開始了一番繪聲繪色地描述。

    他說,自己照例去軍營練兵,回來的晚了些,身邊也沒帶幾個人。

    在離府不遠的時候,突然殺出了一撥匪徒,個個蒙面,叫嚷著要搶劫錢財。多虧了他功夫好,才得以脫身。

    他還順便提了一句:「其中有一個用的兵器頗為厲害,不知是個鐵爪還是鋼爪。凌空甩來,虧得臣避得及時才沒瞎了眼睛,但還是在脖子上留了傷了。」

    他這麼一說,這三兩日裡對他頸間抓傷頗有興趣的朝臣都不約而同地低了頭,心裡皆想:對不住,把您想歪了。

    沈玄寧艱難地憋著沒笑,一臉冷肅地問:「既是三兩天前的事,怎的今天才稟?」

    楚霽揖道:「臣原以為不足一提,就自己差了手下去抓人。誰知這幾日下來,竟一點線索也沒找到,頗是蹊蹺,臣才不敢不稟。」

    沈玄寧接著遞話茬:「怎麼個蹊蹺?」

    「臣細細想了,一是那兵器不像中原人愛用的東西。二是……臣的府邸周圍,都是朝廷命官,沒有尋常百姓,尋常匪徒斷不敢去那裡作案。臣懷疑他們根本不是為錢而來。」

    ----說到這兒,滿朝好一陣譁然。

    楚霽才剛打完一場仗。雖說戰事本也不大,幾個土司也都伏了法,但有不怕死的來尋仇、或者來朝中刺探,也並非不可能。

    於是不及沈玄寧發話,兵部就有人按捺不住先開了口:「將軍可認得出是什麼人?若是藏地來的……」

    「這還真說不好。」楚霽笑了一聲,模稜兩可地道,「月黑風高的,又都蒙著面,哪裡看得清楚?不過也許是吧,體格都很強壯。」

    朝中頓時議論四起,沈玄寧任由著議論持續了半晌,才開口打斷:「此事,確實不可掉以輕心。」

    殿中唰地一靜。沈玄寧頓了一頓,又說:「傷及朝中大員,若不徹查,有損國威。傳旨下去,封城搜查,查到任何端倪,刑部直接到乾清宮回話。」

    刑部尚書趕忙上前領旨,想了想,又遲疑道:「可此事已過了三天,若這伙匪人已然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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