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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50:08 作者: 梓霂
    皇后面帶愁容:「丫頭,若是能見到珉兒,那便早能知道事情原委了,可就是皇上不得任何人探視,這才是麻煩所在。」

    「若是我扮成太監宮女呢」

    \」這……\」皇后左右為難。

    「放心,皇后娘娘,我只要半柱香的時間就夠了,保證不讓人發現。」

    皇后聞言,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目光一下堅定起來,將身邊的管事宮女叫了過來,「崔娘,你讓小顏同燕王妃換身衣裳,然後傳我得令,去東宮給太子送些點心。」

    崔娘得令,立刻帶著顧若去偏殿更換衣服,然後拿著準備好的點心步履匆匆往東宮而去。

    東宮此刻又羽林衛把手,看門的侍衛不讓她們進入。

    崔娘面帶怒意,呵斥道:「你們是不認得我這個宮裡的老人了嗎?皇后娘娘派我來給太子送些點心,你們都要阻攔嗎?」

    那些侍衛自然認得崔娘,卻是打著哈哈道:「小的們怎麼會不認識崔姑姑呢,只是皇上有令,不許任何外人探視。」

    崔娘柳眉一豎,怒道:「糊塗東西,就知道拿著金牌當令箭,皇后娘娘憂心太子,掛念不下,想找我們兩個給太子殿下送些點心而已,你們要是執意阻攔,惹得皇后娘娘不高興了,回頭去皇上面前告你們,你們吃罪的起嗎?」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顯然是有些動搖了,崔娘繼續暗暗推了一把道:「皇后娘娘知道你們幾個辛苦,特讓我給你們備了些酒水錢。」

    崔娘將幾塊碎銀子塞到那個侍衛手中,嬌聲道:「還不放行?」

    那侍衛終於讓開一條道來,顧若低著頭,便跟著崔娘進了東宮大門。

    來到正殿內,見太子一副愕然吃驚的模樣,她低聲正色道:「太子殿下,我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還請您長話短說。」

    *

    從東宮出來的時候,顧若覺得自己的腳步是從來沒有過的沉重,向使館了前一半,每走一步都是用盡全力。

    她來到宮門口,跨上駿馬,立刻飛奔回了燕王府。

    太子剛才的那番話語,還依稀在耳畔迴響,「蔡將軍當日是得了皇上的令,才會誅殺謝昀和四弟。謝昀乃是死在大齊將士的手中,聽說四弟帶著殘部得以逃脫,現在依舊不知所蹤。」

    顧若捏緊了拳頭,一直到那指甲摳破了掌心了的肉,落下點點殷紅。

    這一場搏命廝殺背後。

    原來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謝昀殞命之時,齊珣該有多無助啊,好不容易苦戰得勝,卻突然發現大齊的士兵齊齊對他二人發難,那時候該有多麼天塌地陷,蒼涼絕望啊!

    為何英雄埋骨無人問,那些屠殺英雄的走狗卻領了全部的功勞,如今堂而皇之的活躍在朝堂之上,接受著萬民的膜拜!

    所有的罪名,皆是那句,功高震主。

    謝家和燕王一倒,朝堂自然皇上一人獨大。

    原來,謝家和燕王只是這朝堂政治棋盤上的黑白棋子罷了,而那執起之手,便是帝王心術。

    需要你的時候,可以將你捧若珍寶,不需要的時候,該殺就殺。

    想到皇帝那張虛偽的面恐,顧若內心一陣陣氣血翻湧,難以抑制。

    齊珣,你現在到底身在何處,究竟是死是活?

    你知不知道,這謝家和王府如今都靠著幾個女人在苦苦支撐,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

    幾日來的憂心忡忡,奔波勞苦,加上此刻的氣急攻心。

    顧若喉頭一陣腥甜,竟然生生咳出一口血來。

    整個身子像是沒有支撐的枯葉一般,緩緩倒在地上。

    「小姐!」春桃見到,立刻飛奔過來抱住倒在地上的顧若,淚眼婆娑,「小姐,你怎了,小姐!」

    「快來人吶,救救我們家小姐!」

    春桃喑啞的哭喊聲迴蕩在空曠的院落之內。

    *

    自大齊開國以來,謝家軍便世代輔佐帝王,忠心不二,拋顱灑血,謝家軍經過歷代發展,到了這十六代系,駐紮地也非常廣泛,多個城池都有他們的駐地,可以說,是紮根在大齊這片土地之上。

    謝家軍最正統的血脈,乃是謝昀的父親這一脈,所以京城的謝家軍隊是最為龐大和強盛的。

    不過謝家旁支也非常的多,其中,最為鼎盛的乃是駐紮邊陲的那一支,榭元城的謝康家。

    謝康乃是榭元城的太守,位居三品,雖然先前很少入京,但是在當地人心中卻是威望十足。

    可以說,榭元城的當地人都將他視作最尊敬的人。

    這一日,榭元城裡進了一隻陌生的商賈隊伍,為首的那人,身著商人衣裳,周身卻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非凡氣度。

    更奇怪的是,謝太守一見到他,便恭敬的行禮,還將他迎回自己的府邸。

    謝太守謝康約莫四旬上下,他雖然生前入京次數少,但是曾經叱吒風雲的戰神燕王殿下,他自然是認得的。

    他雖然不知道為何燕王打扮成這副模樣來到榭元城,但也不敢多問,只是先將人迎回了府內。

    他們這兒地處偏僻,消息並不暢達,所以此次戰役謝昀身死之事,他還並未得知。

    齊珣一進門便要去謝家祠堂,謝康心中疑竇陡生,但還是順從的將他們帶去了祠堂。

    祠堂內,他見著面容肅穆地齊珣捧出身後的牌位,擺到了謝康家的祠堂的的諸多牌位之中,還讓南竹和顧軒捧出一副早已殘破不堪,滿是血舞的鎧甲和披風,放於靈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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