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頁
2023-09-21 02:49:44 作者: 愛打瞌睡的蟲
他們如今是沒擋涼水鎮的路,可天知道幾時就被突然踩扁了,連個反抗的時間都沒有。
有些謹慎的人家開始考慮是不是關掉生意另尋退路,畢竟寶泉縣越來越不安全,七里鎮早晚有一天會受到流民暴徒的襲擊。
這時候他們又羨慕起宋家的果決,不知道跟東安府元寶鎮談的什麼條件,全家連同生意一般遷過去了,老宅只有老僕留守,估計除了掃墓上墳是不會再回來了。
七里鎮的富戶們每天見面一兩次商討對策,連帶著鎮上百姓都跟著人心惶惶,畢竟這些支撐著鎮上所有百姓生計的富戶們要是關張跑了,叫他們可如何生存。
這時候百姓們就不說裘家人不厚道了,反倒罵起宋筠那三個兒媳婦,說她們真不愧是喪門星,裘家倒了血霉才連娶三個喪門星進家門,一切的起因皆是她們,把家裡害得這麼慘自己拍屁股跑了,這輩子不得好死,死後必是孤魂野鬼永遠投不了胎。
鎮上的亂象絲毫沒影響到在縣裡辦事的宋筠三人,祁可的女僕一路相護,她們有戶帖與和離書,三人順利地遷出了戶籍,並辦下了前往涼水鎮的路引。
幸虧她們三個當初搭乘的都是賈記的船,目的地是涼水鎮,要是去別的地方,一旦被查到沒有路引,收監和罰金一個都少不了。
妯娌三個相當沉得住氣,走出衙門上了租來的馬車,才顫抖著互相擁抱在一起,反應過來她們當初的逃家是多麼的幸運,一致認為涼水鎮是她們的福地,這輩子就在那裡生養死葬了。
重新回到賈記的船上,返回七里鎮附近的碼頭,載上第一批送來的嫁妝物品先行返回涼水鎮,後續東西有別的船接應,總之事情辦完後這三人就不在七里鎮露面,以免生出別的意外。
回到涼水鎮時正好是午時剛過的下午,妯娌三人租了馬車直奔鎮公所,先落戶她們才安心。
鎮上缺人口,租戶只要文書齊全也給落戶,這三人通過土地置換,在涼水鎮有土地有產業,直接就落為要交稅的主戶,無產業不交稅的叫客戶,客居之戶的意思。
拿到自己為戶主的新戶帖,孩子的名字已經隨了母姓取了新名字,另外還有她們忠心耿耿的陪嫁下人,三人都忍不住地喜極而泣。
另外還有涼水鎮獨有的身份卡,那兩個妯娌還各辦了三張存摺,金銀銅錢摺子各一張,手上只留了用於近日生活所需的銀錢,三張摺子可以倒來倒去的兌錢。
比如銅錢摺子上的銅錢攢多了,就兌換一部分到現銀摺子上,現銀攢多了就再兌換平分到足金摺子上,反之亦然,兌換一次按兌換金額收取一定比例的手續費,想省手續費就不要兌錢。
不過這一點沒人在意,在別的錢莊銀票甚至私人手上兌錢都要付這樣一筆錢的,收多收少各家都不一樣,信用合作社只按一個固定比例收錢,已經很厚道了。
辦完了心頭大事的三個妯娌捏著自己的戶帖,擦乾眼淚,互相不再稱妯娌,改稱姐妹,手挽手走出鎮公所,迎著下午的驕陽回家去。
第1675章 裘家妯娌出逃(七)
祁可知道宋筠三人順利回來了,也知道了她們還是在七里鎮留下了罵名,不過這罵名的起因倒不算嚴重,百姓擔心生計繼而的遷怒而已,論因果也算不到她們三個人的頭上。
真要論因果的話,根子都在京城朝堂上。
祁可以她修士的靈感捋了一遍,覺得宋筠三人身上沒毛病,那些民間詛咒都是狗屁,只有拿這些當一回事的人才會害怕,不當一回事的,那算什麼玩意兒。
而膽敢在沒有路引的前提下私自跑來涼水鎮的三個女人,是拿這種咒罵當一回事的人嗎?
顯然不是的。
不過人都來投奔她了,她總要給人家謀個好生路才好。
宋筠是長媳,又是七里鎮本地人,她的嫁妝田產鋪面都是從宋家分到的,她的妯娌是別的鎮嫁過來的,門當戶對,但嫁妝資產是訂婚後才來置辦的,在數量和價值上就不如宋筠,娘家人作為補償不約而同地給她倆帶了不少金銀珠寶,辦存摺時存入的金銀相當可觀。
資產薄弱現錢可觀的兩個妯娌,祁可覺得得給她們找點事做,不能坐吃山空。
於是她讓鎮公所給宋筠三人例行公事一般地各去了一封告示,要她們去掃盲班報到,把該學的都學了,考試合格結業,否則就一遍一遍地念下去,有結業證才能在鎮上找事做,無謂是給人做工還是還是自己開業,掃盲班裡都能學到必需的規矩,包括她們的家下人都要去,符合年齡的孩子不論男女都要上學堂。
宋筠有去掃盲班,但她白天事情多,晚上還要看護孩子,去的次數不頻繁,這麼久了還在掃盲一級班,不知道幾時升二級班。
她的識字課很輕鬆地過了,但卡在了作文訓練的看圖說話,她的成績甚至不如同學,行文總是太複雜,但這個階段並不需要炫技,只要用最簡單的語言說清楚圖中的事物就行。
宋筠不適應這種學習方式,屢受挫折後去上學的次數就慢慢低下來了,現在看著告示臉上有點發燒,覺得這是委婉暗示她好久沒去掃盲班了。
那兩個妯娌收到告示也沒慌,涼水鎮與眾不同的規矩,她倆聽宋筠說過一些,拿著告示就去了宋筠家討論要怎麼辦,她們的新家還沒布置好,又要趕時間上課,怕忙不過來。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