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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43:03 作者: 米又今
    既然能能回來了,那晚上就由他來幫兩個小男孩洗澡了。

    她一直覺得小孩子洗不乾淨,原本是準備過幾天混熟了再給他們徹底清洗一番,在此之前就讓他們先敷衍。

    所以現在極力給能能強調,要好好給他們搓洗一番,不多搓下一層泥,她都覺得沒認真。

    果然,沒一會兒,她就看到能能端出一盆渾黃的水,後面跟著兩個面色紅潤卻梗著脖子的兩個小子。

    大熊看了她一眼,又扭過頭,別以為他沒有聽見,就是她叫那個人狠狠搓他們的。

    二狗就柔和多了,梗了一會兒發現沒人理他們,主動問話,試圖說服他媽媽:「媽媽媽媽,為什麼一定要洗澡啊!」搓得他痛痛的。

    「為什麼不洗呢?」

    「洗澡要用水用力還要用柴,豬豬都不洗澡。」

    這年頭豬對大家來說可是金貴貨,王鳳仙就幫隊裡餵了一頭豬,也只是可以得點豬糞肥田,年尾分豬的時候多拿點豬血,當然,要是豬餵得比公社收豬要求肥上許多,那也能暗暗多分點肉,反正剩下的都是大家分,豬肥大家多少都能沾點便宜,所以對這種分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就這麼一兩二兩的好處,卻要承擔著豬出點問題賠不起的風險。

    反正她見王鳳仙每天照顧豬照顧得可精細了,野豬草、蘿蔔南瓜什麼的,砍細之前還要洗一遍,生怕出一點差錯,比給人做飯可精細多了,所以在二狗的意識里,一向是「向豬看齊」的。

    「可是你看豬豬是不是很髒呀!」

    「沒有啊,豬豬又白又胖的,不髒呀!」

    徐漫:……

    能能:……

    徐漫扶額,「那你看隊裡的老水牛,髒不髒,你看多少蚊子在它身上飛來飛去的,難道你也想這樣?」

    「可是水牛經常洗澡呀!」大熊插話了,怕她不信似的,還補充道:「那天我們還看見了!」

    二狗趕緊點頭附和!

    徐漫看了能能一眼,意思是「你自己的娃你來!」

    「那你們知道為什麼水牛經常洗還這麼髒嗎?」能能輕笑一聲,就不信老子還治不了你們了。

    兩兄弟搖頭。

    第22章 . 伊生情徐漫職位定 兩兄弟頭搖得更厲害……

    能能又把他們的洗澡水端過來,「你們過來,在這裡洗個澡!」

    兩兄弟頭搖得更厲害了,這麼髒,他們才穿了乾淨衣服,才不要呢!

    能能輕笑一聲,「看吧,你們也知道髒,也知道穿乾淨衣服舒服,牛可只能洗髒水哦!不是你們媽媽辛苦給你們燒水洗衣服,你們也只能像牛那樣,洗髒水,天天穿髒衣服,被蚊子圍著。」

    兩兄弟臉都有些白了,狗賴就是每天很多蚊子圍在他頭周圍,大家都不敢和他玩,覺得羞羞。

    見人聽進去了,能能也不再嚇唬他們,「所以,現在該幹什麼?」

    「媽媽,你最好了!我以後都聽你的,乖乖洗澡。」二狗跑過去,拉徐漫的手。

    大熊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徐漫一眼,「我去燒水,你也洗!」

    說著就拔腿準備往廚房跑,不過被能能一把拎了回來,「你爹在呢?還用不著你!」

    前面都還好好的,他這句話一出,徐漫的臉就紅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除了孩子的話題外,該怎麼跟他相處。

    她前世生活環境單純,小時候雖然走了幾天彎路,但都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鬧,而且也很快被恩師扳回正道。

    後來一心只想好好學習謀出路,也不怎麼關心學習以外的事情,一直到直博,然後留校做老師,可以說順風順水,生活在象牙塔里。

    而感情方面更是經驗為零,她學的專業又是偏文科方向,所以一路上學接觸的男孩子也不多,實在不知道怎麼跟異性相處。

    所以25歲走入工作崗位都一直是母胎solo,後來又查出癌症,只想好好過自己所剩不多的幾年,時間精力就大多集中在學習科研發表著作上,所以她雖然不幸患病,但走得也很安詳。

    病痛折磨著她,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明白生命可貴,明白健康可貴,所以即便是來到這個物質落後的地方,她還是很慶幸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有這麼一個健康的身體,所以她希望,可以讓原主的孩子過得好好的,也不枉和他們一場相遇,所以很多小事,她都不願去一一糾纏。

    但這些小事裡,絕對不包括原主丈夫,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尷尬的身份。

    看能能的表現,他們多半是要一起生活,讓她就這麼把他當做自己的丈夫,好像做不到,但就這麼做一對陌生人,也不現實,所以她也只能做到能拖就拖。

    不過,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是,今晚怎麼睡?

    等能能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邊只有一間主屋,一張大炕,所以平日裡她們都是直接橫著睡。

    能能來的時候就看見,徐漫已經睡在了炕頭,和三個小豬崽抱成一團,三個小崽子呼吸均勻,倒是那個裝睡的,睫毛還一顫一顫的。

    徐漫為了緩解尷尬,也只能先裝睡,希望他不要提出什麼履行夫妻義務之類的話,然後她就感覺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在她身旁不遠處站了好一會兒,她緊張得下意識屏住呼吸,就差憋不住快要假裝醒來解釋一下的時候,那人已經往炕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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