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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40:42 作者: 應橙
就在時羽快要沉迷其中的時候,江恪的手掌撫上她的脖頸,一股異於常人的高溫度傳遞過來。
時羽意識到他還在發燒,理智回籠,她推開江恪, 聲音很弱:「你發燒了,去趟著。」
一番折騰後,江恪總算躺下來了。時羽拿了根溫度計讓他含著,八分鐘一過,一看38度,果然發燒了。
時羽拿了退燒藥和消炎藥,從藥板里摳出三粒藥丸遞給他。
江恪接過來,仰頭全塞進嘴裡,就著一口溫水吞咽下去。
江恪躺在床上,黑髮柔順地搭在額前,唇色蒼白。
看著挺可憐的,讓人想趕走他也不忍心。
時羽怕他一時半會兒退不了燒難受,又浸濕了毛巾貼在他額頭上降溫。
江恪腦子裡混沉沉的,閉上眼,咳嗽了幾聲。
時羽坐在床邊,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來震動,她拿出手機一看,是周澤野發來的信息,問她到家了沒有。
她正要回消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直接把手機給搶走了。
時羽一抬眼,對上一雙沉沉的眼睛,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幹嘛?」
「你把手機還給我。」時羽伸手。
江恪勾唇笑了一下,因為咳嗽胸腔里發出顫動,他的語氣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你要你就拿去,再親你一次笑了不介意,正好直播給周澤野看。」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時羽說不出一句話。
到最後她也不敢拿回手機來。因為江恪真的有可能那樣做。
室內光線昏暗,床前只有一盞暖色的檯燈。江恪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薄唇挺鼻,根根分明的睫毛垂下來搭在他眼瞼上,落下一片陰影。
江恪跟平時醒著的狀態完全兩個人,睡著了的他不再是冷冰冰的模樣,而是多了幾分溫柔。
時羽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溫度降了許多,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替江恪掖好被角,正準備轉身走時。一隻手忽然伸出來抓住了時羽的手腕,她怎麼也掙不開。時羽扭頭,發現江恪還在熟睡中,緊閉著雙眼。
他在睡夢中也不肯讓她走,真的太霸道強勢了。時羽瞪了他一眼。
時羽嘆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小姑娘撐著腦袋看著江恪發呆,看著他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心緒複雜。
一開始,她是真的想要和江恪劃清界限,不想要一昧地追在它身後了,因為一顆心全方,面地交出去,得不到回應實在是太難受了。
可現在,他步步緊逼,態度固執,變得時羽都快不認識他了。兩人避無可避地再次糾纏在一起。
可是還是差了點什麼。時羽在想,她想要什麼,江恪究竟知不知道。
想著想著,時羽感覺眼皮困頓,撐著腦袋趴在床前睡著了。
半夜,江恪做了一個噩夢,在夢中。女人穿著紅色的高跟鞋,拿著鞭子用力地打他,抽在他身上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一鞭又一鞭,江恪感覺渾身都是火辣辣的疼。比起生理上的疼痛,讓江恪更疼的是女人精神上的壓迫。
「我當初為什麼要生你下來!」
「你這個死人臉,你擺給誰看啊。」
「你有你弟說話一半嘴甜,你也不至於這麼討人厭,賤種。」
江恪站在原地,冰著一張臉,垂下眼睫,將眼梢的戾氣給壓下去,任由女人打罵。誰知女人走了過來,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也不管他疼不疼,跟拖垃圾一樣,將他丟進一間小屋子裡。
「你就待在這好好反省!」女人聲音尖銳。
江恪心底一陣恐慌,立刻朝門的方向跑去,誰知女人眼疾手快地關上了門。「嘭」地一聲,把他與外絕隔絕。
他被關在在一個光線昏暗的閣樓里,這裡陰冷,潮濕,東西雜亂無章地堆在裡面,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江恪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眉目英俊,纖塵不然,與這個陰暗的地方格格不入。他表情冷漠地看著脫落表面的牆皮有黑蜘蛛爬來爬去。
他內心某塊地方正一寸寸陷進去,漸漸被黑暗包圍。
正值他絕望之際,江恪感覺自己的掌心被一團柔軟的東西蹭了蹭,像一團毛線,又像羽毛,輕輕柔柔的,暖意一點一點滲進來。
江恪倏地睜開眼,光線昏黃,時羽坐在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她的臉剛好蹭在江恪的掌心。
他無聲地彎了彎唇角。
幸好有你。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次日,一抹金光撕開天邊的一道口子,壓著雲層穿透而過。時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江恪懷裡。
兩人正以一種親密的姿勢躺在床上。時羽抬手碰了他額頭,還好,燒已經退下來了。時羽還是費了好半天勁才從他身上掙脫。
時羽起床洗漱完就去下樓買早餐了,她不太會做飯,也很少照顧人,問了一下粥點的阿姨後,買了小米粥和一份海帶湯回來。
時羽回來的時候,發現江恪已經起來了。原本還緊皺著眉頭的男人在見到她後鬆了眉眼,啞聲開口:「我以為你走了。」
「這是我家,要走的應該是你。」時羽糾正道。
江恪就跟沒聽到這樣話一樣,徑直在餐桌面前坐下來吃早餐。時羽看著他,發現他臉色已經恢復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