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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36:40 作者: 小潘愛畫畫
心裡有數的馮女士也沒再堅持,而靳伯年是早對杜媽的指手畫腳有微詞了,見妻子終於醒悟,又哪裡會幹涉。
至於靳淮平,自己還要在她爸面前夾著尾巴做人,自然也顧不上再照應杜媽了。她不傻,知道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家裡,所以她不敢任性的離開靳家。
對小孫子越看越愛的靳伯年和馮女士,吃飯也要給孫子夾當中,壓根沒有要還給他爸媽的意思。
靳淮安和夏芒早心慣了,在會城只要在李紹毅和施明瀾面前,靳惟簡的事兒他們夫妻就插不上手。
相比靳淮平夫妻食不知味兒的吃著,剩下的人都吃的很香。杜媽雖然做人有問題,但做飯的手藝還是可圈可點的,不同於施小姨和沈姨的精緻,她都是燉菜為主,粗纊中另有一番風味兒。
配上帶來的葡萄酒,靳伯年和馮女士都頻頻舉杯,頗有些貪杯的樣子。
晚飯後,靳淮平夫妻帶著孩子就都回去了。魏志強是有些想留下來的。這裡一直給靳淮平留著她出嫁前的房間,他們家也經常在這裡留宿。每次過來,無論是靳伯年還是馮女士都是要留他們的。可今天兩人卻誰都沒開口,矯情慣了的靳淮平,走的時候本來緩和些的面孔就又陰的要落雨了。
看著這樣的女兒,都二十九歲了,還是連掩飾都沒學會,馮女士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錯了。
女兒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敢再留了。小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不想再有啥不愉快的事兒出現了。
在公婆面前長大的小兒子,本就和她不親近,後來又因為娶小兒媳時自己的不當處事給傷著了,所以這次她是勢必要挽回一二的。
可惜,馮女士的打算還是落空了。第二天上午,靳伯年就來了電話,說山上的公公知道孫子一家來了,想見見,叫他們午飯前就上山,陪他吃兩頓飯。而掛了電話沒多久,公公手下的工作人員就開著車進了院子。
公公的權威沒人敢挑戰,即便兩個兒子都是有身份地位的顯赫的人物了,可老爺子一句話他們還是得令行禁止。到了兒媳婦這裡那就更不敢有二話了。
馮女士就尤其如此。還是因為靳淮安出生,和女兒就差一歲,她完全照顧不過來。又加上和女兒早有了感情,對剛出生的小兒子難免疏於照顧,餵的也不經心,三個月了都沒長多少肉還還瘦巴巴的。是靳伯年發現了心疼孩子,上山求了公婆,把小兒子抱上了山。
當時她還年輕,不懂孩子在不在身邊長大的區別和重要性。還曾欣喜於擺脫了看護嬰兒的勞累,覺著兒子是自己的不會不認自己的。
可隨著兒子在公婆身邊長大,和自己不親不說還宛如陌生人似的,她就不舒服了。這時想起要回孩子,可靳伯年根本就不同意。是到了十二歲婆婆生病過世了,公公又忙於公務,她才找藉口叫小兒子回家來的。
當時小兒子壓根不想回來,總說他自己都大了,能照顧自己,他要留在山上陪爺爺。是她又是裝病,又是說婆婆不在了,自己還要留小兒子麻煩公公太不孝了,會被人戳脊梁骨的等等,最終才讓公公吐口逼著小兒子回來的。
原以為這些年公公在山上都是半隱退狀態了,還發話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許上山看他,除了三五個月招見下靳伯年和偶爾回平城公幹的大伯,孫子輩的他是徹底就不見了。就連靳淮安結婚生孩子老爺子都沒過問,所以馮女士都忘了早年和公公過招搶兒子的經歷了。
當時的心情經歷被重新勾起,馮女士心塞極了。只能寄希望於公公說的只留小兒子陪兩頓飯的話,打發小兒子一家三口跟著來接的人開車走了。
來的工作人員是奶奶去世後調到爺爺身邊的生活秘書,姓嚴,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因為嚴秘書來時靳淮安已經下山了,再沒幾年他又是上軍校,又是局勢變幻,上山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人也是絕不多話的性子,兩人都是沉默型的最佳代表,所以至今也是面善而不熟。
知道靳淮安開車回來的,所以安排開下山的車還要去辦事。於是靳淮安仍是開著自己的軍用吉普,請嚴秘書坐到后座上陪靳惟簡,夏芒仍是坐到了副駕駛位置。因為他沒話,只是護著小朋友倚在他身側,就再沒多餘的動作,很快三口人就都忘了他的存在。
儘管多年沒上山,可上山的路靳淮安早都爛熟於心,就如同對爺爺的牽掛,即便兩個人多年不見也不聯繫,可還是一絲也不會減少。在他心裡,山上才是他的家,帶夏芒和兒子上山給爺爺看,是他多年的心愿。
爺爺的心思就不說他也全明白,所以對這麼多年的不聞不問,他也都泰然處之。
前面十年的動盪,他們靳家得以保全,是爺爺的隱忍退讓換來的。和兒孫的斷絕聯繫,和外界不通來往,這就是爺爺付出的代價。靳淮安心疼,可也只能配合爺爺叫他放心。人都說這祖孫都倆冷心冷肺的,一個對一手帶大的孫子拒之門外,一個真就連門都不登,提也不提了。可只有祖孫倆最知道彼此,他們也從未忘懷。
路上,夏芒看著少見的雀躍難耐的少年感的靳淮安,握了下他擋位上的手,「我這時才有種醜媳婦兒要見公婆的緊張感。」
靳淮安回握一下,很有信心的道,「不怕,你這麼好,爺爺沒理由不喜歡你。他和奶奶早說過,只要是我喜歡的,他們就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