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講行規
2023-09-21 02:25:57 作者: 七色假面
二百二十七、講行規
林夢若其實本來也沒真的打算要馬三的命,只是覺得若是太輕易的寬恕了馬三,那他也是不能知錯就改。
當然了,不管這個馬三改是不改,林夢若也是不打算再留,不然威信就是樹立不起來,其餘的人之後也是有肆無恐。
「好吧,既然阿婉你替他求情,那我便是饒他一命吧!」
林夢若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副這都是看在雲婉的面子上的樣子,這也是做給那些下人看的。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給我打他十個板子!」林夢若又補充說。
話音剛落,卻是有個婦人沖了過來,護在馬三面前說:「別打他,他身子其實不是很好的,打我吧,我替他受著。」
「哎呀,你咋來了,不是和你說了嗎不准出來,你快回家看孩子去!」馬三焦急的催促婦人離開。
雲婉打量著面前這個婦人,她不似這馬三一般華衣錦簇,而是穿著樸素,人看著也是實在的很。
「你為何替他受著?你是他什麼人?」雲婉溫聲問道。
「他是我孩子的乳母!」馬三搶先回答說。
「不,主子,我是他媳婦,我能替他受著的,讓我替他吧!」夫人苦苦哀求說。
雲婉抿嘴沉默了半響說:「十個板子說多不多,但說少也是不少,你一個婦人如何受得?再說了,禍是他一個人闖的,還是說你也有份?」
「夫人!我媳婦概不知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求夫人高抬貴手,別牽連我的媳婦。」馬三哀求的說。
雲婉輕笑一聲看著那個婦人說:「既然你不知,那我就和你說說,你這相公貪了很多錢,人品不端,現在他馬上就什麼都沒有了,你便離開他吧,只要你答應離開了他,我便給你一筆錢,畢竟你也是可憐之人。」
「不,他是我相公,我不能離開他!」婦人斬釘截鐵堅定的回答說。
「你也不一定要真的離開他啊,可以先答應了我,然後得了錢再去找他,反正我又不可能時時的看著你!所以你現在反悔也是來得及的!」雲婉引誘的說。
婦人聽罷沒有半分思考,毫不猶豫的拒絕說:「那樣就是騙人了,以後我與他便是要偷偷摸摸的過日子,我們是夫妻,不能這般!」
馬三聽罷愣了一下,心像是被重錘擊打了一下,疼的他顫抖,卻又叫不出聲。
「馬三,你聽見沒有,方才你想讓你的家人和你一起冒險來保住錢財,現在境遇相同,而你的媳婦卻是和你有不同的選擇,說到底他對你很是珍惜而你卻不是,她要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而你要的卻不只是她。」
雲婉這番話只是想告訴馬三,情才是人來於世間的根本,而錢不過是生活的調劑。
「我混!是我混啊!夫人,主子,馬三下去領板子去了!」馬三熱淚盈眶的說。
「不,不行,夫人,主子,讓我替他吧,他身子真的不好!」婦人苦苦哀求說。
雲婉想了一下說:「那便各打五個吧,且是記住你們今日共過患難,日後當時記住真情再不相負。」
最終這件事便是翻篇了,林夢若又把別的人小懲大誡了一番,然後帶著雲婉坐上了回將軍府的馬車。
「阿若,我今天做決定並沒經你的允許,你會不會生我的氣。」雲婉做錯事般的低著頭說。
林夢若輕笑一聲道:「為何氣你?你處理的非常好,這個馬三日後定是能痛改前非了。」
雲婉贊成的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般認為的,他媳婦是真的好,唉,也不知道那五個版子會不會很疼。」
「阿婉,我發現你在動之以情的時候,便是句句在理機智果斷,可一旦碰見胡攪蠻纏的人,你又太過仁慈,這樣就是會讓自己吃虧的,因為有的人得一想三,蹬鼻子便是上臉。」
林夢若不禁是想說教雲婉一番,有的時候好人是做不得的,因為這樣非但不會得到感激,反而還是會被別人輕看了且去。
雲婉一邊擺弄著衣角,一邊苦惱的說:「我知你說的道理,可是我就是不想那般……所以我才是不喜歡京城,總是想著如何壓制對方,這要是在牛家村,便是不會有這般壞人。」
「怪不得木致遠有時會叫你傻丫頭,你是真的很傻,但卻是傻的想讓人往心坎里疼。」
林夢若說罷還摸了摸雲婉的頭,她雖和林夢若年齡相仿,卻是總覺得像個長輩一般,老氣橫秋。
「不許摸我的頭,我傻都是因為你們總摸我的頭!」雲婉氣呼呼的說。
二人正打趣著,馬車卻是突然停了,劇烈的晃動差點沒把二人給甩出去。
「怎麼回事?!」在確定雲婉無礙後,林夢若馬上興師問罪。
「夫人,有刺客!」
馬夫邊說邊是和人交起手來,暗衛已經沖了出來,只可惜對方人數太多,且都不是草包,所以林夢若她們並不占優,而且漸漸落於下風。
馬車上已經並不安全,林夢若把雲婉扶下馬車護在身後,然後司機準備下藥逃走。
「你們是劫財?若是劫財說個數遍可!」林夢若淡定的說。
「我們不劫財只是想要你們的命,當然了,你的命也是次要的,我只要你身後的人死,因為我只收了這麼一份的錢,當然,你若是礙事,那便是留你不得。」
因為明顯占優,所以刺客的頭目便是悠閒的坐在馬上,並沒著急親自出馬,反正面前這兩個妞長的好看,多看看也好。
「雲婉一聽對方目標是她,再看她們今日像是凶多吉少,糾結的捂著肚子然後下了決心:「阿若,別管我了,你們走吧!」雖她不想死,更不想孩子們陪她一起死,但是這樣比一個都活不成的強。
「不許瞎說,阿若你放心,咱們都會沒事的,我剛才在你身上塗了上次咱們去滄州時塗的藥粉,你放心,沒人碰的了你!」林夢若安撫的說。
暗衛聽見林夢若和雲婉說的話後一頭黑線,然後朝天上扔了個信號彈,心說他們這是被小看了啊。
不出片刻功夫,暗衛的數量便是急速增加,刺客的頭目見狀便是想跑,但也是沒能跑成,被硬生生的擒住了,被一併帶回了將軍府。
「說吧,誰指使你的?」林夢若眯著眼睛問。
「那便是不能說了,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行規也是得講的,你也別覺得我是只嘴硬心裡會害怕,我就這麼說吧,我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刺客頭目說話有些痞氣,這當中自然也有調侃林夢若的成分,他心道一介女流能耐他何。
「死豬不怕開水燙?那活豬呢?」雲婉戲虐的看了一眼刺客頭目,隨後命令道:「來人,給我在院子裡架口鐵鍋,我要看看人煮熟了是個什麼味道。」
「你,你……你說真的?」刺客頭目聽了舌頭都有些打結了,他是真害怕。
林夢若眉頭一挑說:「自然是真的了,你行刺之前沒打聽打聽我林夢若是個什麼人物嗎?」
「別,姑奶奶,我錯了,你問什麼我都說!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刺客頭目這時候也不講什麼行規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還是保命要緊。
「哦?那你說說看,這人不長眼的究竟是誰?」林夢若冷笑著問。
刺客頭目一臉苦色的說:「是尚書府的一個丫鬟好像,但看著又不太像丫鬟,穿的不倫不類,滿身上下都是首飾。」
這樣一說林夢若便是知道是誰了,這描述真的是形象具體啊!看來這個蘇繡是活的膩煩了。
「喂,我已經說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刺客頭目的一句話讓林夢若愣了一下,蹙眉問道:「你要殺我,我還能放你走?你腦袋裡面裝的是屎?」
「咳,話不能這麼說,我雖是要殺你,但不是也沒殺成嗎?要不這樣,你放了我,我回去幫你殺了那個讓我殺你的人如何?」
林夢若哼笑了一聲說:「你說話也能信?」
「怎麼不能信?我可是很講行規的!」刺客頭目很想拍拍自己的胸脯,可又被五五花大綁著,便是做不到了。
「呵……你講行規?剛才我可是見識過了!」
林夢若倒是覺得這個刺客還是挺有意思的,只是可惜是敵非友。
「好吧,既然你不信,那就要殺要剮隨便了,不對,別隨便,你給我個痛快吧!」刺客頭目一般正經的說。
「阿若,你這是幹嘛呢?!」
林夢若正欲動手摺磨刺客,木玄傾便是回來了,再看了一眼刺客之後,詫異的問:「你怎麼在這?你怎麼被綁著?」
「唉,這不是這年頭錢不好掙嗎!」刺客頭目乾笑著說,心想也是見了鬼了,他剛到京城什麼都沒打聽明白就接活了,這下好了,還真不是一般的尷尬,行刺行到熟人家裡了。
「你們認識?!」林夢若見二人很是相熟,便是語氣不善的問。
木玄傾隱隱覺得事情不對,然後再看刺客笑的發虛,自己媳婦臉色發黑,便是很識趣的說:「不認識!」
「木玄傾!沒想到你窩囊成這樣了!」刺客見木玄傾這般樣子起的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