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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頭疼的事

2023-09-21 02:25:57 作者: 七色假面
    一百六十、頭疼的事

    「小馬哥,你剛才說的是假話對不對?」

    雲婉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怎麼當年的那個溫潤少年會變成如今這可怕的模樣。

    馬敬文苦一聲說:「小婉妹妹,我後悔去趕考,我後悔挑燈夜讀,因為它們讓我錯過了你。」

    其實他剛才想說的不是他要毀了這個地方,而是要毀了他自己!

    「馬敬文,我只問你,我問什麼你能不能如實回答?」魏通對痴情之人一項都是心有不忍。

    馬敬文仍然看著雲婉,神情的說:「小婉妹妹想知道的,我都會說。」言外之意就是得雲婉親自問他,他想儘量的與雲婉多呆一會兒。

    木致遠本來就容易吃味,馬敬文又這般露骨,他本能的戾氣瘋漲。

    「嫂子,你不用理他,嚴刑拷打他總會說的!」木玄驚冷聲說。雖都是痴情之人,可馬敬文太過偏激了。

    雲婉安撫的拍了拍木致遠的手,然後看著馬敬文說:「我認識的小馬哥是善良的,所以你不是他,你只是馬舉人而已。」

    馬敬文聽罷眸中掛上受傷之色,他苦笑了一聲說:「小婉妹妹,我沒有傷人,我沒有不善良,我只是對我自己不善良罷了。」

    「邪教害了多少人無家可歸你也是看見了的,你是邪教中人,還說自己沒害人,真可笑。」

    顧飛不屑的冷哼,這般巧言令色強詞奪理之人他見的多了。

    「我是邪教中人,但我只負責給與邪教之人尋落腳點。」馬敬文淡淡的說。

    「是嗎?那玉樹真人給了你什麼好處?」

    魏通嘆咯口氣,是錢?是才?是權?

    馬敬文英俊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瘋狂:「我不要好處,我要的不過是你們抓我,讓我身敗名裂,我要的不過是讓那個與我訂婚的女子知難而退!」

    「你……你瘋了?」魏通絲毫不懷疑馬敬文說的是假話,因為他看似瘋狂可眼眸深處都是哀傷。

    木玄驚咬了咬牙,他其實有些佩服馬敬文的做法,嘆了口氣說:「那挺抱歉的,不能如你所願了,你回去接著當你的舉人吧。」

    「我是邪教!」馬敬文根本不打算走,他是邪教應該帶他去牢房才對。

    木玄驚輕笑一聲說:「對,你是邪教,但我們不抓!」他不想成全馬敬文的執著。

    「好,你們不抓,我就聯合鎮上的其他人殺人放火!」馬敬文斬釘截鐵的說。

    「你不會的,你這麼做都不想想你的娘嗎?」木致遠著話里隱隱有了一絲威脅,是拿親情來威脅。

    馬敬文愣了一下,也就不再言語,是啊,他所有的都算到了,卻唯獨沒想他自己的娘。

    見馬敬文似有鬆動之意,魏通便說勸他說:「你不想娶就沒人逼著你娶,你的非娶不可不也是顧及你娘的意思嗎?那身敗名裂這麼大的事就不用顧及你娘了?不想她的含辛茹苦?」

    「魏大人,不知你能不能出面說勸我娘,若是能,我手裡有一份冊子,上面有牛家鎮和臨縣的邪教明細和落腳點。」

    魏通一聽眼睛一亮,便滿口答應了下來:「這有何不能,只要你說話算數,你就還是馬舉人,你的婚事我也幫你攪黃!」

    「只要大人你說話算數,那我說話就一定算數。」

    木玄驚覺得事情發展太快,轉折太快,他竟然有些應接不暇。

    馬敬文與魏通達成一致之後,便起身告辭,但臨出門之時卻不舍的回望了雲婉一眼,看的木致遠險些按耐不住,差點衝過去打人。

    「查!再去查,一定把馬敬文給我查明白!」木玄驚氣憤的拍了拍桌子,他心裡不願相信馬敬文什麼壞事也沒做。

    顧飛點了點頭說:「沒錯,是得查個明白!」

    「還在想你的小馬哥?」

    回到屋子云婉仍然發呆,木致遠見狀吃味,所以就帶著醋意調侃了一下。

    雲婉回過神來,靠在木致遠的懷裡說:「相公,你別誤會,我只是想不明白,也不敢相信。」

    「那小白臉對你確實真心,只是可惜真心也是沒用!」木致遠霸道的圈住雲婉,柔聲說道。

    雲婉聽罷輕笑出聲:「是啊,我只想要相公的真心。」

    木致遠揉了揉雲婉的小腦袋,目光里盛著柔情,他的傻丫頭惦記的人太多,雖然她的傻丫頭傻,不會被別人拐跑,可他心裡也是不安,這大改就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把,賊一惦記,他就草木皆兵。

    翌日,因為昨夜徹夜未眠,所有人都有頭重腳輕之感。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我一個帶兵打仗的,天天在這鬥智鬥勇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顧飛氣的扯著脖子直嚷嚷,他帶兵打仗打仗不睡也精神飽滿,可在這天天的分析別人的心思,他卻是備受煎熬。

    「哎呀,別嚷嚷了,日子不好過的又不只是你一個人!」

    木玄驚才最窩火,他是怎麼想的?好好的京城不呆跑這才受罪。

    紅如嘆了口氣說:「是啊,忍忍吧,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總會熬出頭的。」

    紅如發話,顧飛立馬就老實了,雲婉見狀曖昧的笑了一下說:「要不咱辦個喜事沖沖喜吧。」

    魏通心領神會:「也對,顧飛,不如你和紅如這兩天把事給辦了吧。」

    「行啊!」顧飛一聽這話嘴咧的老大,臉都跟著發光了。

    「別光你樂意啊,你得問問紅如行不行!」

    難得氣氛輕鬆,木玄驚便開口打趣兒。

    顧飛扭捏的看向紅如,問:「紅如你說行不?」聲音小的與平時天差地別。

    「顧飛,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跟個大姑娘似的!」魏通也出聲調侃。

    顧飛被說的臉色通紅,但他還是追問:「紅如,咱倆成親把,成親就可以睡一個屋子了!」他是真心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搜腸刮肚的就這麼一句。

    紅如不可思議的看著顧飛:「顧飛!你說什麼呢你!」

    「哈哈哈哈,哎呦,顧飛,我才知道你這般重色。」木玄驚誇張的笑,邊笑還邊拍桌子。

    「笑什麼笑!再笑老子打你!」顧飛這是惱羞成怒了。

    雲婉也是樂不可支,木致遠也在軍營里呆過,怎麼就比顧飛會說話呢。

    木致遠倒是沒笑,他是打心眼裡鄙視顧飛,平時看著什麼話都會說,這關鍵之時竟然來這麼一句,簡直丟人。

    紅如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偏顧飛自己不自覺,再接再厲的問:「紅如,要不咱就今天把事給辦了?」

    「臭美!我才不嫁給你!」紅如擰著眉頭說。

    顧飛一聽紅如不願意嫁,馬上就蔫了下來,求助的拉著木致遠。

    木致遠眉頭一挑,說:「煮熟的鴨子飛不了,生米煮成熟飯。」

    本來木致遠只是調侃,但他一臉嚴肅,就讓顧飛當了真,他上前就把紅如扛在肩頭,然後快步的往後院走。

    「顧飛!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紅如怒不可解,可她不是顧飛的對手。

    「相公,你怎麼能……」雲婉覺得木致遠一肚子壞水。

    木致遠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說:「婉兒,我冤枉!我剛才不過說的是玩笑話,誰知道他當真了。」

    魏通眼睛睜的老大,玩笑話?這玩笑開的也太認真了吧?!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救紅如?」雲婉有些擔憂的說。

    「現在救應該晚了吧,就顧飛那麼猴急,這會怕是,怕是……」

    木玄驚眉頭一挑,心裡痒痒,他怎麼突然想去聽牆角呢?

    「大人,我問過流民了,桃花村和菊花村的人都說沒見過昨天晚上裝病的那幾個人。」

    魏通本來笑的一臉曖昧,一見師爺進來,立馬換上了一臉正色。

    「抓人,把他們抓起來!」魏通大手一揮,心裡痛快,終於是能清靜清靜了。

    「走,咱過去看看,壓壓場子!」木玄驚提議說。

    「憑什麼抓我,你們是官就能草菅人命嗎?憑什麼抓我,大家看見沒有,官府的真面目已經暴漏出來了!」

    魏通冷哼一聲,眉頭輕挑:「憑什麼抓你?就憑你說謊,你不是桃花村人不是菊花村人,你為什麼謊報籍貫?只要你說的明白,我立馬放了你,但只怕你說不明白了,因為你是邪教弟子!」

    「冤枉!你冤枉我!大家別信他,他們就是想草菅人命!」

    這個時候的辯解很是蒼白了,流民中確實沒人認識他們這幾個人,所以也沒人信他。

    「大人,還有他,這個人我們也不認識!」

    一聽這些人有可能是邪教的,流民們也不股息,直接幫著糾出了一個漏網之魚。

    魏通一看竟然有意外收穫,趕忙親和一笑說:「大家左右看看,還有誰一併找出來。」

    該抓的人都抓了,魏通也鬆了口氣,可不過這天可是一天涼過一天了,流民們露天睡不了幾天了,所以這些人怎麼安置又成了頭痛的事。

    「大人,這是馬舉人讓我給你的!」

    魏通接過字條哭笑不得,上面寫著「說話算數!」這四個字又是他另一個頭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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