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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叫爹也行

2023-09-21 02:25:57 作者: 七色假面
    一百三十四、叫爹也行

    雲婉睡眼惺忪的看著空曠的屋子,失望一點點的席捲上來,原來是夢,昨夜的一切都是夢,她還是沒能見到他。

    「婉兒,你醒了?」木致遠大步的邁進屋子,看著迷糊的小人兒,目光溫柔,心也柔軟。

    雲婉驚喜的看著挺拔的身影,明眸掛霧,小聲喃道:「太好了,不是夢。」

    木致遠嘆息一聲,走上前去,輕攬雲婉說:「傻丫頭,當然不是夢。」

    「可,天都亮了,你怎麼還在這?會不會有危險?」

    雲婉擔憂的看著木致遠,她即是不希望木致遠有危險,又不希望看不見他。

    木致遠捏了捏雲婉的臉頰,覺得雲婉消瘦了許多,心疼的有些發抖,嘆息一聲道:「婉兒希望我走?」

    「我,我自然不希望你走。」雲婉說完,臉頰通紅,目光游移,不敢看向木致遠。

    木致遠輕笑一聲說:「婉兒不想我走,我自然不走。」

    「可,可萬一他們發現你怎麼辦?」雲婉心裡很是掙扎。

    「哪那麼容易就被發現,再這說,這裡的官員雖與邪教蛇鼠一窩,卻也會有些忌憚,他們暫時不敢在驛站里動手。」

    這些日子,木致遠他們已經基本摸清了事態,這裡的局勢確實很亂,但也沒有之前設想的那般嚴峻。

    「相公,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回牛家村啊。」雲婉有些恍惚的說。在她心裡哪都不如家好。

    木致遠吻了吻雲婉的髮鬢,柔聲說:「就快了。」

    木致遠到底還是沒留上多久,待夜幕再次來臨,他便借著夜色離開了,雲婉的心也就又空了起來。

    「嫂子,別悶悶不樂了,木大哥得了空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木玄驚就是見不得雲婉憂愁的樣子,所以努力的寬慰。

    綠蝶嘆了口氣說:「當年京城的一場亂鬥,我以為是一輩子就能見識過一場那樣的場面,結果這就又開始了。」這人啊,還是沒什麼本事才好,不然躲不過大事去。

    木玄驚心裡微苦,他本來是想隨便糊弄著當把英雄,卻不想被白丞相給框了,如今身處險境不說,也再回不去瀟灑的時候了,心已經栓在了別人身上了,而且是栓在了他註定的求不得身上。

    林夢若對各人臉色毫不關心,她就想知道木玄傾今天來是不來。

    正惱火間,一黑影閃了進來,目光如炬的看著林夢若說:「阿若……」剩下的話都被林夢若不善的目光嚇了回去。

    「聽說你被木致遠打傷了?」林夢若咬牙切齒的問。

    木玄傾臉色變了三變,冷哼著說:「我以為就是比劃一下,誰知道那小子來真格的!」

    「打不過就說打不過的,說的像你動了真格的就能贏一樣。」木玄驚咬牙諷刺說。他們兄弟二人終是見面了。

    木玄傾撇了木玄驚一眼,淡淡的說:「謝謝世子送我娘子過來。」

    一聲世子包含太多的玩味,木玄驚心裡一曬,哼笑著說:「木將軍說笑了,我是聽了白丞相的指使才來的,不是特意護送你娘子。」

    五斤見兩人你來我往,沒有半點兄弟手足的樣子,怕再僵持下去,局面更是不好挽回,便打哈哈說:「少爺,人家小別勝新婚,咱就別跟著礙眼了。」

    木玄驚邪笑一聲:「也是,咱走,本就沒什麼交情,再往一塊湊也當真無趣。」

    木玄驚不光自己走,還順道的把雲婉給拽了出去,不讓雲婉和木玄傾有說話的機會。

    「他不是你哥嗎?你為何同他這般說話。」

    退出屋外,雲婉疑惑的看著木玄驚,見他眉間仍有失落,便覺得他的口不對心。

    木玄驚苦笑著咧了咧嘴說:「是啊,可我們也就僅僅是都流著木家的血罷了。」

    「少爺,話不易說絕,你剛剛為何頂峰而上呢?這樣便沒給大少爺轉圜的餘地。」

    五斤心裡明白木玄驚一直渴望著能和木玄傾如孩提之時一般,便也是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木玄驚冷哼一聲,頗為憤怒的說:「事是爹娘做的,不是我做的。他那般對我不是牽連無辜?枉他痴長我幾歲,卻是個心胸這般狹隘之人。」

    雲婉對這裡面的恩怨不甚了解,只是小聲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家事還得家人捋。」

    店小二見木玄驚和雲婉再屋外說話,雖是聽不見說的是什麼,卻也是覺得反常,這木將軍不是寵妻如命嗎?怎今天看來像是對別人鍾情?

    「木將軍可是有什麼需要?小的這就給將軍送上去。」

    店小二賊頭賊腦的看向二樓,身子往樓梯口傾斜,已有了上樓之意。

    「我娘子正是心情不好,若你能上來把她給哄開心了,那便快些上來,若是不能,我要你狗命!」

    木玄驚陰鷙的看著店小二,氣場一開,便是真有嗜血之勢。

    「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店小二被木玄驚的氣勢所鎮,脖子一縮便開始抽自己的耳光,企圖減輕木玄驚的怒火。他不過就是個小二,他掙錢,但也要命。

    「你個沒眼力見的,將軍即是讓你上樓,你便應該速速上去!」掌柜聲音沉穩,目光鎮定的看著木玄驚說。

    雲婉見這掌柜的不是個好打發的,輕笑一聲說:「掌柜的,他嚇都嚇成這樣了,怎麼能逗人歡心?我看著掌柜道像是個擔的住事的,那這樣吧,你上來,我們夫人雖然擅長用藥,但用了藥卻也都是給解藥的,死不了人,你上來,就有銀子拿,可以嗎?」

    「這……這……姑娘說笑了,我哪會哄人開心啊,姑娘,您上面需要什麼儘管吱聲,我讓小二給您送上去,您看,我還有事忙,就不打擾了。」

    掌柜的擦了把冷汗,心裡也是碰碰直跳,金州發生之事他略有耳聞,那些人直嚷著見了鬼怪,他便是再想立功也不能拿命去博。

    木玄傾在屋內聽的真切,雖是暫時把掌柜鎮住了,但他確實不能久留了。

    「阿若,我得走了,你萬事小心。」

    林夢若見玄傾這般便是要走,惱怒道:「木玄傾,你就不能多待一會兒嗎?」

    木玄傾嘆了口氣,無奈的說:「我也不想啊,可現在已經惹人懷疑了,一會兒萬一尋了人手過來,便是不好脫身了。」

    「好吧,你走吧!」林夢若不舍的看著木玄傾,她心裡竟是羨慕起雲婉能引的木致遠不管不顧的尋來。

    木玄傾把林夢若擁入懷中,小聲安慰說:「阿若,這是我最後一次插手朝堂之事,以後再有風雲,也都與我無關。」

    「好,有你這話我便放你回去,你走把,我這就讓木玄驚進來。」

    木玄傾聽了之後身影一頓,木然的看著林夢若問:「他冒充的是我,所以他晚上睡哪?」

    林夢若看白痴一樣的白了木玄傾一眼說:「還能睡哪?自然睡一個屋子裡了。」

    「竟然讓這小子撿了便宜!」

    木玄傾氣的團團轉,然後也不說自己要走了,就直挺挺的杵在門邊,等著木玄驚進屋。

    木玄驚確實不能再在屋外呆著了。已經惹人生疑,再呆下去就露餡了。

    「夫人,為夫知錯了,你別生氣了。」意思了兩聲,木玄驚變推門而入。

    木玄傾冷冷的看著木玄驚說:「夫人叫的挺順口啊!你小子給我注意一點。」

    「對啊,順口,順口極了!」木玄驚無賴的挑著眉毛,看著木玄傾臉色越發陰沉,心裡也愈發快慰,大哥,你終於是正眼看我了。

    雲婉見二人劍拔弩張,便走上前去將二人隔開,小聲說道:「你們兩個可是不能動手,動靜太大,就打草驚蛇了。」

    「嫂子這是怕我吃虧嗎?」木玄驚瞬間變臉,一臉笑意的看著雲婉。

    木玄傾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夢若,見她微微點頭,才出聲道:「你是致遠的媳婦?」

    「對啊,這是嫂子,怎麼了?是不是比你媳婦好看?」木玄驚搶過話茬,再次對上木玄傾。

    「好看也不是你媳婦,你什麼時候也找這麼好看的媳婦再與有榮焉吧。」木玄傾面無表情的回懟。

    林夢若無奈道:「你們哥倆能不能好好說話,這麼互相譏諷是不是太過無趣兒了點。」

    木玄傾冷笑一聲說:「呵……我木玄無門無戶,隻身一人,沒有親人!」

    「也對,我木玄驚要是有哥哥怎麼會承世子之位?」木玄驚學著木玄傾的樣子,說的也是滿不在乎。

    雲婉覺得這兩個人只是面上彆扭,心裡還是關心著對方的,便小聲說:「我相公有一個弟弟,長的與我相公眉眼很想,我相公待他很嚴苛,心裡確實很關心的,都說長兄如父,得是威嚴一些。」

    木玄驚別的沒聽進去,就聽了個長兄如父,然後思維跳脫的說:「嫂子,你意思是我得管他叫爹?」

    木玄傾狠狠地咬了咬牙,強憋住笑意,在覺得能正常說話了以後,一本正經的說:「叫爹也行。」

    木玄驚被噎的不知說什麼話好,臉色變幻莫測的看著木玄傾,而對方卻一副等著他叫爹的期盼表情,更是讓他氣悶。

    「木將軍,知府大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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