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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4:51 作者: 霍妮
    可是,這,這太冒險了,不,這都不能叫冒險,這根本就是胡鬧,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雲二心情激盪,恨不得現在就去勸蕭長恭打消計劃。可是扭頭看到婉寧一邊吃飯,一邊還在琢磨著工期,只得硬生生地讓冷靜下來。

    她不能亂!

    將軍特意單獨給她傳暗信,要她做炒小米,就是為了瞞著婉寧。如果她亂了,很容易被婉寧察覺到什麼。

    雖然早已不是暗衛,但云二仍然是暗衛的思維。暗衛的準則就是,不論如何,都不能破壞主人的計劃。

    只是……等婉寧知道自己做的是軍糧,送未來的夫君去以身犯險,她能接受得了麼?

    將軍啊,將軍,你這未免太殘忍了些。

    「錢二,你在新淨坊時,這香腸已經做得很好了。待會兒我會安排你給姑娘們和莊戶們講課,你要把做香腸的流程和心得都傳授他們。」

    錢二是新淨坊的夥計,這次也跟了來,聽到還要給姑娘們講課,立時就慌了神,「還,還給女,女孩子講?」

    「這是怎麼了?平時那麼利索的一張嘴,聽到有姑娘就張不開了?」

    「不,不是,這,這不是,沒……」

    「行了,行了,那些女孩子還沒害羞,你一個大老爺們害羞什麼。難道你想讓她們笑你還不如女兒家大方?」

    別的能忍,這可不能忍。錢二脹紅了臉,挺了挺胸,「那可不行,真那樣小的回新淨坊還不被笑話死。姑娘放心吧,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下去準備了。」

    婉寧強忍笑意,讓錢二下去了,轉頭看向劉大。

    「劉大哥,你帶幾個人,把殺豬的工具都準備好。然後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天亮了就開干。先殺兩頭,儘快去皮去骨,交給姑娘們做成肉餡。」

    劉大點頭,「姑娘放心,這事兒我們都是做慣的,必不會出了岔子。」

    婉寧又轉向雲二,「兩頭豬大概有三百斤的肉,若是能一天做完,將軍兩千斤的任務,有七天也就差不多了。」

    「未來這幾日莊子裡的人可能都會很辛苦,如何排班、吃飯、休息,就都要靠姑姑出力了。」

    「這是應當的,姑娘不必掛心。姑娘還是先吃飯吧,中午就沒吃,別餓壞了。」

    「也好。」

    婉寧拿起碗筷吃飯,只是仍舊吃得心不在焉,對於蕭長恭突然間要這麼大量的香腸,還要得很急,婉寧也是有猜測的。

    只是那個猜測讓她太過心驚,她不敢、也不願去相信。

    但既然答應了,或許說既然選擇了那個人,就只能支持下去。

    吃過晚飯,婉寧去看錢二給姑娘們和莊戶們的婆娘講課。未來幾天,她們可是往腸衣里塞肉餡的主力。

    錢二雖然還是緊張,但到底是動了腦子,直接拿了肉餡和腸衣演示。

    先從如何分離腸衣開始,再到怎麼用腸衣套在竹筒上,又怎麼把肉餡壓進去,再到怎麼用針排氣,又怎麼用線勒節等等。

    這一系列流程演示完,大部人也都得差不多,個別地方再問一問,也就都明白了。

    眾人看到婉寧來了,都站起身來行禮。

    婉寧示意大家都坐,「明天開始,大家可能要忙上一陣子,等到忙完了,若是做得好,我單獨給你們殺上一口豬,咱們全莊人一起樂和樂和。」

    「姑娘有吩咐,大傢伙肯定不惜力氣。前幾年這附近遭了災,田裡顆粒無收,將軍不但免了我們的租賦,還給我們拿出了第二年春種的糧食。大傢伙都正愁沒法報答將軍呢,現在總算有地方使力氣了。」

    說話的是一位壯實的莊稼婦女,臉上曬得有些黑,說起話來嗓門很大,配合上爽朗的語氣,讓人見了就心生歡喜。

    「這是莊戶趙老栓的媳婦,為人實在,趙老栓也在莊子上,既然是莊戶也是護院。」雲二低聲給婉寧介紹。

    婉寧微笑點頭,「趙大嫂說話實在,婉寧也就不跟大家客氣了。今日裡早些休息,明天天亮就要開始幹活了。」

    「好咧。」

    屋子裡的人都散去,福留卻磨蹭著不肯走,看了幾眼婉寧,似有話要說,但又有些膽怯。

    「你是福留吧,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福留趕緊向婉寧行禮,只是說話之前卻先看了眼雲二。

    「有話就說,看我幹什麼,以後你們出去自己過日子了,還要事事都來問我?」

    福留臉上有些赫然,咬了咬嘴唇,「先前錢二哥說把乾的番椒剪成絲,放到肉餡當中。福留覺得那樣效果不好,應該把番椒用藥碾子碾得碎碎的,再放進去。味道更好,同時也能更省材料。」

    婉寧笑道:「這想法不錯,可以試試。不如這樣,這肉餡怎麼調味,就交給你好了。」

    「另外,你可以嘗試下在肉餡里加入麵粉,讓香腸直接就能當飯吃。當然肉和麵粉的比例在適當。還有鹽量要多一些,不怕咸,就怕壞。要能保存得住,明白麼?」

    福留興奮的點頭,「福留一定不讓姑娘失望。」

    雲二卻是聽得心裡咯噔一下,特意強調香腸要能當飯吃,還要能保存得住,難道婉寧已經猜到了不成?

    一晃兩天已過,穆鴻嶺第一場考完,大步流星的走向貢院外的母親。

    「嶺兒啊,你有沒有凍到啊,冷不冷?」王氏見到兒子的第一眼,就去抓穆鴻嶺的手,好在入手溫熱,心裡放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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