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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4:51 作者: 霍妮
    所以無論是三千也好,還是五千也罷,蕭長敬對那些人都沒有什麼感情。

    但是蕭長恭不同,雖然相認的時間並不長,但這段時間裡,蕭長恭的確是盡到了當哥哥的責任,真正把他當弟弟一樣看。

    就是對本來毫無關係的六姝,蕭長恭也是從心底里愛護的。

    北狄人敢坑他的哥哥,蕭長敬絕對不允許。

    「煮刑,即刻實施!」

    之前的拷問中,蕭長敬一直沒有給白棘泡真正的熱水,都是比較溫的水。因為這招他自己試過,塗了番椒再泡熱水,那滋味真是如油煎一樣。

    但是這一次,蕭長敬發了狠,直接讓人把原本的溫水裡,又加了兩桶開水,這時水的溫度,雖然燙不壞人,但絕對要比原來的溫水更痛。

    白棘被燙的人都要傻了,一邊破口大罵判官不講信譽,一邊又說出更多的內容。

    眼看著白棘快撐不住了,蕭長敬一抬手,白棘被提溜起來,放進了涼水裡。

    這一入涼水,白棘周身的灼燒感霎時間無影無蹤,舒服得差點哼出聲來。

    趁著這時候,白棘又被灌了蒙汗藥,直到在水裡泡了半個時辰,辣勁都過了,才把他撈出來,洗涮乾淨,又送了回去。

    再次醒來時,白棘想到前一夜的痛苦,再想到前一夜自己說了什麼時候,立刻驚坐而起,同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好在此時已經天亮,自己的眼前也不再是一片漆黑,白棘驚懼過來,到底鬆了一口氣。

    雖然心裡已有預料,那不過是一場夢,但在低頭扯開自己的衣服後,白棘還是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胸膛上的皮膚好好的,可他明明記得,昨天夜裡那一處被反覆烙了多次。

    現在非但看不出一點痕跡,甚至連胸上的汗毛,都沒傷到。

    再看一下重點部位,仍舊是好好的。他不是毛都被烤焦了麼?

    難道,真的是夢?自己真的是被大齊的判官抓去了?

    白棘不死心,或者說昨天夜裡留下的痛苦太深,他一定弄個清楚。

    當下就在房裡叫罵,非要見蕭長恭。

    蕭長恭其實人就在院外,但哪裡能讓白棘想見就見?一直磨蹭到下午,蕭長恭才走進關押白棘的院中。

    「我說台吉你有完沒完,好歹也是個男人,做個夢就嚇得大呼小叫的,你也好意思。」

    白棘被說得麵皮發燙,若說自己受刑,可是身上一點證據都沒有,睡著之前什麼樣,睡醒之後還什麼樣。

    可若是夢,那這夢也太恐怖了一些,不說做夢受傷就會醒麼?他就都快讓人烤熟了,怎麼就是不醒?

    再看蕭長恭,對他仍舊是咬牙切齒無可奈何的樣子,時不時的還用那些不可能用的招數威脅他。

    真的是做夢?

    再想到昨天夜裡最後一下,全身的疼痛竟然在一瞬間消失無蹤,那根本是人力不可為之事。

    他也拷打過別人,能做的無非是就是停止拷打,給人上藥,但也做不到讓疼痛一瞬間全都消失的。

    更做不到在第二天就完全沒有傷痕。

    這肯定只有地獄裡的判官才有的本事。

    想到這兒,白棘對於自己說出秘密不再擔心。但他死活不在這屋子裡住了,非要換地方。

    並且自己開出條件,如果給他換地方,就可以多換五百俘虜回來。

    蕭長恭以一種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完全被白棘拿捏住的架式,給白棘換了屋子。

    只可惜,當天夜裡,白棘又一次地身處地獄。

    「白棘,雖然你已認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就在這裡好好地懺悔三天,把你知道的、做過的都一一招認出來。如果有隱瞞我這火海獄裡的刑罰,就都讓你見識一遍。」

    「是,是,是,我全招。」

    這一次就沒什麼重點了,但蕭長敬完全不加打斷,任由他說下去。

    白棘之前已經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了個遍,這次更加沒負擔,什麼宮廷隱秘,父子紛爭,甚至連他睡了白濯的小妾的事,給自己的父親戴了個綠油油的帽子的事,都說了出來。

    記錄的紙都已經寫了十幾張,這些都會送給皇帝。雖然有些內容現在看來沒有什麼,但指不定哪天,就能派上大用場。

    黑夜過去,白天來臨。白棘再一次地看到自己安然無恙,心裡終於相信那就是個夢。一個在大齊就會做的夢,只要回到北狄就好了。

    反正是夢,那在那夢裡說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不受罪就行。

    在白棘被關押的七日後,蕭長敬停止了對白棘的折磨,因為他已經說不出更多的內容了。

    而且再有五日,北狄的使團也就要到了,據上面的交待,這段時間要把白棘養一養。

    蕭長敬只是替哥哥辦事,更多的細節他並不知道。

    但他相信蕭長恭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樣的計劃他都知道了,若是不計劃個更大的,那真就對不起他那鎮西侯的威名了。

    另一邊,皇帝看到蕭長敬的種種手段,再看到白棘的口供,不住地點頭。

    「這蕭長敬也算是少年英才,這幾個小手段使得好啊。當然,這番椒的法子也好,穆大人這主意想的,真是讓人叫絕。」

    穆鼎罕見地老臉一紅,想了想,還是把實話說了出來,「其實,這法子乃是小女所想,雖然軍國大事不可隨意亂說,但老臣想著,小女平時最愛讀雜書,說不定就有些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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