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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4:51 作者: 霍妮
    雖然早已經從剛剛的幾個問題,聽出了這個意思,但白棘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讓方堯嚇了一大跳。

    雖然皇帝死不死的,方堯並不在乎,那皇帝老兒不也沒管他的死活麼?

    可是,刺殺皇帝這麼大的事,眼前的人直接就說了出來,若是不成,他豈不是隨時可能被殺人滅口?

    白棘看到方堯不說話,把腰刀全都抽了出來,搭在方堯的脖子上,「本王不收無用之人,你若不能助我,也就不必活著了。」

    刀鋒輕輕往前一探,方堯的脖子上立時感到一絲涼意,隨後就有熱乎乎的液體流了下來,方堯差點嚇得尿了褲子,「小,小人……」

    方堯感覺脖子上的刀更入肉了一分,嚇得□□都濕乎乎地一片。

    「想到了,想到了,小人的表妹的父親的哥哥是給皇帝管車駕的,皇帝要是出門的話,一定會讓他們提前準備,台吉不妨去問問他。」

    白棘眼睛一眯,「你是要我親自去問?」

    「不,是小人失言,失言,小人願為台吉效勞,親自去問。」

    白棘輕哼一聲,收了刀,「這還差不多。」

    方堯看到刀還了鞘,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白棘看到方堯身下的水漬,嫌惡地看了一眼,「大齊人真是廢物。滾。」

    「是,是。」方堯正要起身往外走,卻又被叫住了。

    「擦乾淨再出去。」

    方堯心裡是滿滿地屈辱感,但又害怕白棘再抽刀砍人,只得跪在地上,用衣服袖子擦乾淨了地上的尿漬,這才退出了屋子。

    剛一出屋子,方堯就被人用刀指著,然後趕到一間空屋,鎖了起來。

    方堯並未看到母親,但此時他也顧不得別人。戰戰兢兢地等到了晚上,又有人給他一碗飯,吃過後,恐懼消退,心思又活泛起來。

    雖然現在身陷險境,但是高風險就有高回報,只要干好這一票,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屋子裡,白棘看向白祥,「你覺得這人說的是否可信?」

    白祥沉思了一下,「屬下覺得還是可信的。這人之前屬下已經認真觀察過,雖然是讀書人,但做事沒什麼底線,就一心想攀附權貴。只要我們許些好處,就會死心踏地的為我們賣命。」

    方堯之所以被白祥盯上,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的。那天吉祥街上發生的事,白祥可是在人群里看了個一清二楚。

    因此才選了方堯。

    只不過,白祥也沒想到方堯竟然這麼沒用,沒指望他知道皇帝的事,但竟然連蕭長恭的事都不知道。

    都當街和蕭長恭搶未婚妻了,竟然都不知道蕭長恭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也難怪這人混得這麼慘。

    對於白祥來說,這一趟潛入盛京城,刺殺皇帝的失望實在太渺茫,還是刺殺蕭長恭更實際些。

    可是白棘自從聽到蕭長恭辭了西北大營的職務,已經是一個閒散的侯爺之後,就對蕭長恭失去了興趣。

    一門心思地要刺殺皇帝。

    對他來說,刺殺蕭長恭並不足以保證王位,只有他成功刺殺了大齊的皇帝,回去之後,白濯才可能傳位給他。

    不然,用不了幾年,他這個「太子」之位,就要拱手讓給白刺那廝了。

    白棘陰沉的眼中閃過一絲焦躁,「可是若那狗皇帝不打算出宮怎麼辦?」

    這話問的,白祥也沒辦法回答。

    看到白祥不說話,白棘更加不耐,狠狠地一錘掌心,「要我說,乾脆今夜就潛進去,今天不正好是他們漢人的新年麼,說不定宮中防備鬆懈,就有了可趁之機。」

    「能一刀殺了那個狗皇帝,當然好,就算被發現了,咱們還有免死金牌,也不怕。」

    白祥心裡一樣煩躁,刺殺皇帝多大的事,竟然要靠「說不定」來實施?

    再者說,你真當大齊的皇宮跟甘州城的村落一樣,說血洗就血洗?

    「台吉切莫急躁,那免死金牌未必保准,萬一那狗皇帝不顧那些平民的命,難道台吉真願意就折在這裡?您可是要繼承大統的人。」

    一提到大統,白棘算是勉強有了點耐心。「那你說怎麼辦。」

    「依我看,還是讓方堯指認一下那個管車馬的,然後屬下親自去接觸一番,若是能收買,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咱們在他那裡安排進釘子,一旦皇帝有出行的打算,我們也能立刻知曉。」

    「只能是這樣了,就按你說的辦。」

    大年三十,皇宮內張燈結彩,處處都透著喜慶。

    皇帝攜皇后坐在主位,旁邊是各個妃嬪。下面是夠得上品級的文武群臣。蕭長恭和穆鼎分別坐在文武兩邊,陪著皇帝、皇后飲酒看舞。

    只不過蕭長恭眼睛雖然看的是領頭的舞姬,腦子裡想的卻是婉寧。

    不知道婉寧會不會跳舞。

    應該是不會的,世家女子,琴棋書畫針織女紅都要學,卻是不學跳舞的。跳舞的只有教司坊的姑娘們才會學。

    現在不會倒也沒什麼,成親之後找個舞姬上門教教她,讓婉寧單獨跳給自己看就好了。

    若是未來婉寧也能穿著這輕紗長袖,舞動妙曼身姿,只跳給他一人,那該是多麼香艷的場景。

    想著這些,蕭長恭看向舞姬的眼神,就有些迷離了,連酒杯抵在嘴上,都忘了喝。

    蕭長恭這動作持續得久了,就被人注意到了,尤其是坐在他斜對面的穆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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