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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4:51 作者: 霍妮
而且,這個張毅,看樣子就是張保未來的繼子。把繼子推出來,既是為了他的未來鋪路,也展現了合作的誠意。
這倒是很令婉寧滿意。張毅的身份,註定這次合作不會草率。
婉寧扭頭看了眼沈松明,看到後者微微點頭,便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張毅先跟著沈掌柜。」
「不過,我也先把話說明,沈掌柜只會教經營,這制皂的技術,別說他也不會,就是會也不會教的。」
張保微微一笑,「穆姑娘果然大氣又坦誠,有這樣的合作夥伴,咱家心裡就放心多了。」
當下張毅向沈松明敬了拜師酒,算是成為了沈松明的半個徒弟。
此時,一樓處風九也講完了一段,然後一拍驚堂木,「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說書的講完了,茶客們也就開始散去,這當中就有垂頭喪氣的方堯。
本來與吳採薇見面後,方堯很是興奮了一段日子,但沒持續幾天,就又頹喪起來。
誰叫那蕭長恭就像是住在京郊大營一樣,根本沒有回京的動靜。
不回京,吳採薇讓他辦的事就辦不成,辦不成事,當官就遙遙無期。官都當不了,就更不要說向簡月梅和何立業報復了。
再加上母親天天在耳邊抱怨,更是讓方堯煩躁。以前還有簡月梅讓他溫存一下,而且母親就算不高興,也只會拿簡月梅撒氣。
現在簡月梅走了,方母就只有方堯一個人可以嘮叨,把他煩得恨不得睡在外面。
回到家,勉強吃了些東西,方堯就藉口看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
然後從枕頭中拿出和靜的簪子來,仔細看那兩個字。
那兩個字對於現在的方堯來說,就是救命的稻草,是他報仇出氣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方堯又準備出門。
「哎,你這是上哪兒去啊?」方母像是知道了似的,一早就等在房門口。
「約了書院的朋友,去談學問。」
「呸,別以為你出去鬼混我不知道,你都多久沒去那白鹿書院了,還能有人找你談學問?就在家給我老老實實讀書。」
「你要是能在秋闈時考個功名回來,我們還用得著天天受那幫勢利眼的氣,簡月梅那個小賤人還不是要乖乖的留在這裡。」
風九關於前一世方家母子的故事現在雖然不講了,但之前可是大講特講的。雖然後面的情節不同,但前面與表妹有染,然後又騙婚的戲碼,卻總是讓鄰居們能聯想到方家母子。
再加上簡月梅走的那天,鬧的動靜那麼大,不少人都聽到了簡月梅說的話。
什麼「你哄騙我當正妻啦,又去宰相府提親」之類的。
因此,方家母子的風評現在和那吳採薇差不多,不,甚至比吳採薇更差。
吳採薇再被人說三道四,那也是私下裡,畢竟是長公主的女兒,皇帝的外甥女,多少要顧忌一些。
但是方家母子有啥可顧忌的,再加上他們幹的噁心事兒,更是被街坊鄰居當罵人和教育自家子女的生動教材。
因此,方母最近心煩得很,看著兒子又要出去,留她一人面對街坊鄰居的白眼,心裡就氣不順。
方堯也知道只要他能考上舉人,就能當官,就能揚眉吐氣、耀武揚威。但是下一屆秋闈要三年後,他現在再怎麼讀,也是無濟於事。
而且就如同當年剛考上秀才,就得知自己有一門天大的好親事一樣,現在的方堯根本無心讀書。
讀書考功名,那都是騙人的,只有權勢才是真的。
只要蕭長恭回京,他把事情辦妥,他就能當官老爺!
想到這兒,方堯更覺得讀書什麼的都是假的,去城門處的茶館看看蕭長恭回京沒有,才是真的。
當下也不管方母在院裡呼喊,競自出門而去。
方堯出門了,風八也就行動起來,趁著方母在院子裡嘮嘮叨叨罵街的功夫,進方堯屋子裡翻了一番。
不多會兒,就在方堯的枕頭裡,發現了那支藏起來的簪子。
看清簪頭上的和靜兩個字後,風八微微一笑,把簪子又放回了枕頭,然後回去蕭長敬稟報了。
蕭長敬聽完風八的匯報,沉思了一會兒,「這個信物倒是不同尋常,不過,若是只放在枕頭裡,倒是可惜了。」
「風八,你去尋個辦法,作個手腳,讓方堯覺得有人想偷這個簪子,務必要讓他隨身帶著。」
只有隨身帶著,才有行事的機會。
風八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點點頭,轉身又出去了。
蕭長敬則看著窗外,「不管你方堯和吳採薇計劃什麼,兩人私下會面又有信物,這個私通有染的屎盆子你們就接好吧。」
城門處的一家茶館裡,方堯已經在此枯坐了半晌,上茶的小二都嫌棄地看了他好幾眼。
這人天天來,每天卻只要一壺茶,別的都不要,實在是占地方。
方堯也知小二不待見自己,但是他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蕭長恭回城,因此哪怕受人白眼,也要在這裡等著。
「小二,來壺好茶,再給我上兩樣小菜。這位兄台,枯坐也是無趣,合個桌可好?」
方堯一抬頭,見是一位書生打扮的男人,身上的長袍雖然有些舊了,但看得出質地很好,想來也是個曾經光鮮,如今落魄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