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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3:45 作者: 即十
    闞枳:「……」

    哪兒能啊,那時候不是要利用你騙梁老師回來嗎。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

    說著,沈清把闞枳往一邊拽了拽,小聲對她道:「我就實話跟你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兒吧。」

    原來,沈清在古玩方面的打眼,也並不是全方位的拉跨。他本人年輕時就是雲省一帶著名的玉石專家,包括翡翠、玉、怪石等東西,真假與否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他不是學院派出身,純粹就是家裡窮,很小的時候就在賭石場所混跡,時間久了也就積累下了經驗。

    所以,這次《尋寶》節目組請他來,也是因為藏寶人拿來的物件中,多多少少都會涉及玉石翡翠瑪瑙這類的玩意兒。古玩專家們能鑑定的了放玉石擺件的座兒是什麼朝代,但論玉石上的造詣,他們是比不上沈清的。

    「那這不是您的老本行嗎,做起來還不容易?」闞枳好奇。

    「是沒什麼問題。」這次,沈清的臉上浮現了些薄怒:「剛才我們鑑定了些早早就從全國各地送來的東西,其中有個物件,是顆翡翠白菜。那玩意兒我一看就是假的,但另一個專家,也就是那個姓金的,他非說擺件的座兒是正品,兩者相連這麼久,石頭肯定不至於假。他還嘲諷我現在連石頭真假都看不出來。」

    沈清在這個圈子裡,打眼交學費的次數實在不算少,因此,別人說他看古董的能力不行也就罷了,可現在金學文囂張的羞辱他看石頭也不行,這他哪兒忍的了?

    金學文是京城博物館的研究員,這次參加節目的定位是雜項鑑定,像是竹木類的古玩,基本都是他的長項。

    他和沈清吵起來了,節目組哪方都不好偏向。而兩人本就有舊怨,沈清自己算是小有資產,便直接說要解約,不錄了。

    除了他倆,現場還有個瓷器專家和一個書畫專家,但這兩人也都是和金學文一路的學院派,因此沒人給沈清這個「野路子」幫腔。

    這種有點近似於被孤立的狀態,闞枳也替沈清難受。

    於是她鼓動他道:「那就不錄了。全國那麼多玉石專家,他們很容易就請來新的了,撂挑子就撂挑子吧!」

    闞枳這話就有點讓沈清難受了。

    他吹鬍子瞪眼道:「放屁,我是那麼容易被替代的嗎?」

    別看沈清年紀大,因為經常參加類似的綜藝,他在網絡上是小有名聲的。這也是節目組請他的最大用意。

    畢竟是小眾節目,有個「網紅」評委不也挺好的?

    「得,我看您說是解約,其實根本不想走。」闞枳兩手一攤:「那還說什麼,您就回去唄,別在這兒慪氣了。」

    「我不是咽不下這口氣嗎。」沈清悻悻道:「鑑賞了這麼多玉器,我自認在擺件上也有些造詣。那底座我一看就覺得有問題,但是又說不上來。」

    他扭扭捏捏半天,然後對闞枳道:「我這會兒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你就陪我去看看,說不定就看出什麼了呢?」

    闞枳:「……」

    她無語:「哪有這麼請人幫忙的,死馬當活馬醫?」

    沈清倒是義正言辭:「你不是自己說你不行的嗎?」

    左右今天也沒要緊的事,陳耀祖就勸了一句:「要不你就去看看?看看又不掉肉。」

    闞枳有些無奈。這一行講究論資排輩,她又是個女明星,多半去了以後得到的待遇不會比沈清好多少。

    「我只會看唐以前的啊,後邊的真不怎麼認識。」闞枳再次打預防針。

    「沒事沒事,藏主說了,他那是漢代的東西,不超綱。」沈清扯著她就往前走。

    見沈清回來了,《尋寶》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們稍微鬆了口氣。

    可他們再定睛一看,嘿,這怎麼又帶了幾個人過來?

    《尋寶》和《百家廚神》一樣,都是京城台文化輸出系列的節目。《百家廚神》的大爆,讓同系列的幾個節目組都艷羨不已。

    而乍一看到節目中討論度火熱的闞枳,眾人都有些驚詫。

    闞枳來這兒幹嘛了?走錯片場了?

    這可不興走錯啊,他們這兒現在到處都是昂貴古玩,雖說裡面有真有假,但要是磕著碰著了,也就是賠多賠少的問題。

    節目組導演楊哲看到沈清帶著近來在台內鼎鼎有名的闞枳過來,不由有些詫異:「沈老師,您這是……?」

    沈清道:「這是我一個小輩,眼力不錯,讓她看看剛才那東西。」

    楊哲:「……」

    他苦笑一聲,說:「沈老師,這不明顯是隔壁節目組的闞老師嗎,您把她請來幹什麼?」

    「呦,你這丫頭看來挺有名?」沈清有些驚訝的望了眼闞枳,然後轉頭繼續對楊哲道:「讓她看一眼,結果不管怎麼樣,以後我只當老金是個透明人。」

    從這話也可以看出來,沈清是在用闞枳給自己台階下。

    「咦?沈老師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這時,旁邊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多歲,戴著副厚厚的金絲框眼鏡,禿頂,身材中等。聽起來,他大概就是沈清嘴裡的金學文。

    果然說話不怎麼討喜。

    闞枳想到。

    他話一出口,沈清就有些忿然,他不理會來人,問楊哲道:「行不行?」

    這能怎麼辦?兩個專家都是他的大佬,楊哲也沒辦法,只能答應下來:「當然行。但您看的時候稍微小心些,別給傷著了。」他最後一句話是對闞枳說的,顯然,他把她當成了一個門外漢,是一個緩解沈清剛才憤然離場產生的尷尬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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