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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3:45 作者: 即十
    項明被說的感覺壓不住面子。他要是真敢說厲旭,他還能孫子似的連人家幾點來都不敢提建議?

    其實這次厲旭過來,項明公司,不,準確的說是李天驕,是給他出了一些通告費的。

    拿了錢不辦事,有這樣的嗎?

    項明不想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便鼓足了勇氣走上前,輕輕喊道:「厲老師。」

    對方正在唱歌,沒有理他。

    項明頓了頓,加大聲音又喊了一句:「厲老師!」

    厲旭依然沒有反應。

    ……他閉了閉眼,再次提起嗓門喊道:「厲老師!」

    突然,周遭空氣一片寂靜,像是水汽遇火瞬間融掉。

    項明回過頭去,果然,闞枳站在設備那裡,按掉了話筒。

    「幹什麼啊?」厲旭見話筒沒聲了,有些不耐煩:「怎麼沒聲了?」

    闞枳沖項明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沖他做著嘴型:你說啊。

    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項明騎虎難下,咽了口吐沫後,對厲旭道:「厲老師,我們沒有時間了,其他人也想彩排。」

    「什麼?」厲旭聞言,頓時皺起眉頭:「你們在我來之前沒有彩排好嗎?」

    「我們時間比較緊張,還沒有……」項明結結巴巴道。

    懶得聽他說話,厲旭不耐打斷:「真是麻煩,早知道不接你們這活了。大老遠跑過來,耽誤我時間。」

    說著,他把話筒往項明懷裡一扔,跳下舞台到後面睡覺去了。

    眾人:「……」

    在圈子裡這麼多年,葛關也是偶爾聽過厲旭的風評,但沒想過他這麼混不吝。

    他也懶得再去打圓場,直接拍手召集眾人:「好了好了,大家抓緊時間,我們再排一下。」

    設備旁的闞枳見狀,示意工作人員重新打開設備,然後跳下去和大家匯合了。

    見她遠遠的走過來,賀修言悄咪咪沖她豎了個大拇指:「闞姐,你是這個。」

    一旁的傅澤玉摸著下巴,表情若有所思。

    -

    米喬是雲江大學的學生,這個寒假她沒回家,留在學校準備考研。

    和她一屆的同學基本都已經回家,大家覺得這時候準備考研太早,還笑罵她是卷王。

    只有米喬自己知道,她不想回家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後媽的冷嘲熱諷讓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家。

    「你一個女孩子考什麼研究生,真是浪費錢,早點出來社會打工,補貼補貼家裡不好嗎?」

    「你弟弟年紀還這么小,你不努力工作,我們可沒錢供你上學。」

    「你看看你堂姑的女兒,畢業以後早早結婚生子,一點都不用家人操心。」

    ……

    其實從大二下開始,她就沒再問家裡要過錢,學費靠助學貸款,生活費靠做家教補貼。考研讀研她同樣也沒想過要問家裡拿錢,可家人的冷言冷語依舊像石頭一樣向她砸來。

    她最近唯一放鬆的時候就是看《中華小茶館》這個綜藝,是室友們在群里聊天時被她看見,裡面慢生活的主打旋律讓她感覺十分溫暖。

    從不追星的米喬甚至迷上了闞枳,對方身上那種耀眼、坦誠的品質,深深吸引著從來不敢對後媽說不的她。

    今天是小茶館五人組最後一次表演,米喬好不容易搶到了票,坐了很久的大巴來到這裡,想現場看一遍闞枳的舞蹈。

    果然,闞枳沒有讓她失望。

    她和那個傅澤玉合作的節目,是她認為全場最驚艷的一個。

    他們一個唱、一個跳,配合的天衣無縫,完全看不出來才練了三天。

    今天的闞枳沒有穿她傳統的水袖,而是換了一身十分簡練的裙褲。

    衣服是漸變的綠,上面綴著亮晶晶的飾品。旋轉跳躍見,好像波光粼粼的雲江水,美不勝收,贏得了所有人的掌聲。

    台下的米喬也用力鼓掌,仿佛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在這次鼓掌中發泄出去。

    她要考戲文的研究生,她想把自己的經歷融進她的創作里,記錄每一次悲傷,和每一個無形中給予她力量的人。

    -

    闞枳下台時,雷鳴的掌聲讓她心潮難得澎拜起來。

    這就是現代,是不同於深宮大院,給她無限舞台的地方。

    她思念大齊的家人,但也喜歡這裡自由的氛圍。

    可和她一起的傅澤玉沒那麼多想法,他神色有些焦急的問旁邊的工作人員:「你們見謝容時和謝容嘉母女了嗎?」

    工作人員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怎麼了?」闞枳有些慌張。

    「台下他們的座位沒人。」傅澤玉回答。

    民宿客人們的座位就在前兩排,十分顯眼。闞枳探出頭去又看了一遍,果然沒有。

    傅澤玉喃喃道:「這幫人難道提前了?」

    「你說什麼?」闞枳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心跳錯亂。

    「什麼叫這幫人提前了?誰?」

    傅澤玉沒有回答她,而是拔腿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打著電話。

    見狀,闞枳給工作人員說了一聲,下意識就追了出去。

    「你跟出來幹嘛!」傅澤玉平時的溫文爾雅全部不見,只剩狂躁不安。

    「謝容時呢,謝容嘉呢,你告訴我!」闞枳問他。

    「我怎麼知道!」傅澤玉抓了抓頭髮:「你回去,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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