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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3:45 作者: 即十
    然而司馬劍不知道, 更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的事情還在會議結束後, 人人都知道,他的女兒, 堂堂淑妃, 在皇帝與大臣開會時,衣不蔽體的想要勾.引皇上。

    稍微有頭有臉的人家聽了此事, 誰不啐上一口, 嗤之以鼻道:「這麼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真是個沒教養不要臉的東西, 也不知道司馬家是怎麼教的。」

    聽了這個消息, 司馬夫人在後宅病了三天三夜。

    不過, 闞枳此時比司馬劍還要憤怒。

    她氣地在原地跺腳, 嘴裡念念有詞:狗皇帝,負心漢,不給我下葬還好意思說現在是國喪。連人家模仿我優秀的穿衣風格都不行,呸呸呸!

    你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你!

    說時遲那時快,在冒出這個想法後,闞枳就感覺到一陣熟悉的頭暈目眩。

    上次要離開時也是這種感覺。

    闞枳也顧不上生氣了,她急忙湊到闞戴澤身邊叮囑道:「爹爹,來不及了,我要走了。您保重身體,千萬別和小人計較。而且不要總是這麼開會,會搞垮身體的,實在不行就告假不來,管他呢。」

    她想了想,又說:「有機會的話幫我打聽一下立春夏荷去了哪裡,倘若她們已經不在人世……千萬記得替她們選塊好墓!」

    闞枳本想說替她們報仇,但這想想也不可能。

    封建帝王家,奴才的命哪那麼重要;何況她也不可能讓家人為了她而冒險。

    對不起了,立春夏荷,來世我們再做姐妹。

    聽罷,闞戴澤剛想回應,就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自己面前消失了。

    一旁的燭火閃爍了幾下,旋即繼續正常燃燒,毫無異常。

    但闞戴澤知道,這象徵著女兒已經離開了。

    他嘆了口氣,頓時也沒了和司馬劍嗆聲的欲望。

    而謝容時這時也從後殿走出,他剛發了一大通脾氣,此刻臉色潮紅,嘴唇卻蒼白無血色,身形都有些晃晃悠悠地。

    他剛一坐下想要開口,就發出了猛烈的咳嗽。

    「陛下,傳太醫吧!」大臣們慌張道。

    謝容時伸手接過宮女遞來的茶盞,抿了兩口,淡聲道:「不用。」

    「您身系百姓禍福,龍體要緊,千萬不可大意……」

    「說了不用就不用。」謝容時不耐的拒絕:「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謝容時今天本就疲勞不堪,剛又發了通火,頓感頭腦疲憊。

    他掃視了一圈下面坐著的大臣們,輕輕出了口氣,擺手道:「我看你們這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想法,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吧。明天上摺子給我,我好好看看。」

    大臣們面面相覷一陣,便紛紛拱手告辭離開,只有司馬劍和闞戴澤還沒走。

    司馬劍想說些什麼,他瞥了眼闞戴澤,似乎是在譴責對方沒有眼色。不過闞戴澤老神在在的,絲毫不管對方怎麼看他。

    謝容時皺了皺眉,先問他最想打發地人:「太尉,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司馬劍看皇上也不打算讓闞戴澤避嫌離開,只能咬牙弓腰,姿態看似誠懇,語態卻有些平起平坐的意味:「陛下,小女頑劣,若有讓陛下不悅的地方,還請多加擔待。畢竟這宮裡人多嘴雜,傳出去……」

    謝容時攏眉,露出一抹冷冰冰的微笑:「淑妃既已入宮,那管教她的事也就不勞太尉費心了。太尉還是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朕今日的提議罷。」

    他話里話外都在指責司馬劍管得太寬,不如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皇帝如此直言不諱,闞戴澤倒是不怎麼吃驚。

    這次謝容時從西北回來後,身體變弱了很多,脾氣倒是增長了不少。

    不過他也明白,皇帝多年部署,早已對他們這些先帝老臣磨刀霍霍,現在又在西北打了勝仗,一時間朝野上下、百姓之間的威望都達到頂峰。

    此時不收拾這些他看不順眼的老東西,還等什麼時候呢?

    瞅著司馬劍氣的直接拂袖而去,闞戴澤在心底搖了搖頭。

    若是看不出來皇帝已經今非昔比、與剛登基時截然不同,任你司馬家多麼勢大,那也沒得救了。

    他們以前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咯。

    自從女兒離世,闞戴澤就想明白了。什麼權力勢力金錢地位,都不如家人平安的好。

    「闞丞相,您還有什麼事嗎?」

    謝容時轉眼看向殿內唯一還留著的人,溫聲問道。

    聞言,闞戴澤忍不住想要撓頭。

    他怎麼覺得陛下的語氣一下子從地獄升至天堂,瞬間讓人感覺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雖然對方不太對勁,甚至這麼快的轉變顯得有些鬼畜,但闞戴澤猶豫之後,還是覺得寶貝女兒交代的事情重要。

    於是他拱手問道:「陛下,不知皇后的案子,進展如何。」

    看著台下老人家略顯佝僂的身形,謝容時垂眸,沉默片刻後,緩緩道:「我已經讓我的暗衛接手此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謝容時頓了一下:「以告之之在天之靈,請放心。」

    闞戴澤抬頭望他,眼角的皺眉似乎又深刻了許多,又福下身子:「那就麻煩陛下了。」

    謝容時從榻上站起身,親自上前扶起闞戴澤:「您不必多禮……是朕沒有保護好她。」他的臉在此刻又蒼白了幾分,看起來羸弱無比。

    見對方態度確實不錯,闞戴澤便直接問道:「那陛下可否告知臣,之之先前身邊的那兩位大宮女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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