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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1:31 作者: 雪下金刀
    宮無涯道:「你去贏一個試試?你現在初來乍到,不懂青山關戰場的形勢,我等在這裡久戰這麼久,難道不比你清楚?」

    時隔多日,宮無涯除了被孤蒼渺的人揍得悽慘了點,脾氣真是一點沒變。

    關鍵雲棠也一點沒變,她平靜道:「你不能贏是你不行。」

    宮無涯臉色一黑,雲棠已然快速道:「青山關戰場本君剛來,不夠了解,但是本君長途跋涉,從戰場後方行來,諸位為趕赴青山關戰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可看到後方成了什麼模樣?」

    鶴陽子皺眉:「什麼模樣?」

    難道孤蒼渺還能繞後不成?

    雲棠道:「本君行來,見到民不聊生,奸人以巧言發橫財還算一般,但是,本君見到了這個。」

    她從自己的袖子裡摸出一隻屍鳥的屍體,這屍體死相可怕,鳥爪僵直,羽毛上還有殘血。

    鳳凰游:……

    鳳凰游默默離雲棠遠了點,鳳凰游身為注重風度魅力的魅修,很注意個人衛生。他對於雲棠面色如常從袖子裡掏出個鳥屍的行為表示有些不能接受。

    他們劍修都這麼邋遢?

    好歹放到儲物法寶裡邊,直接放在袖子裡是不是太不拘小節,她這樣對得起她那張臉?

    雲棠不知道鳳凰游的想法,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頂著眾人的目光從袖子裡繼續掏出風蛇屍體、火蜥屍體、還有一隻不大不小的蟲子屍體,前前後後加起來大約有幾十樣。

    鳳凰游的臉色越來越差,雲棠身上揣了這麼多噁心的東西,剛才居然一直在他旁邊待著?

    鳳凰游忍不住:「你就不能把他們放在儲物戒里?」

    雲棠被他那麼大的反應弄得有些懵:「不順手。」

    她看鳳凰游一臉快要當場去了的表情,實在是好奇:「你之前又不是沒吃過這些東西。」

    至於嗎?

    鳳凰游道:「能一樣嗎?」

    雲棠懶得理會他,把那些屍體分發給鶴陽子和一些長老:「諸位請看這些屍體有什麼不同?」

    鶴陽子他們反反覆覆地查看這些屍體,一個長老驚聲道:「這些妖獸也成魔了?」

    這些妖獸屍體都變了,爪子變得鋒利,眼中只剩眼白和小小的眼珠,只有米粒大小,還有灰敗的魔氣纏繞其中,和魔人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些妖獸哪裡找到的?青山關附近的妖獸不是這個樣子。」

    雲棠鎮靜道:「如果青山關附近的妖獸變成這副模樣,那麼諸位就會起警惕之心,孤蒼渺的計劃如何能成功實施?」

    「我和那位花費大半天時間,以飛行前往不同的城鎮,到目的地後停下來行走,這些妖獸來自十餘個城池。」雲棠把燕霽的話轉述一遍,「我們都以為孤蒼渺想從青山關戰場進攻修真界,因為魔人和魔驍勇,但是如無涯真君所說,只要修真界和他進行拖延戰,他就必定失敗。以孤蒼渺的心智,絕不會做出此等舉措。」

    「進攻青山關戰場為虛,偷偷轉換魔物擾亂修真界後方,使得修真界大亂,他坐收漁翁之利才是真。」雲棠道,「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勝了孤蒼渺。」

    宮無涯凝眉,不,還有另一個辦法,他本來想說……小部分游擊後撤……但是宮無涯一想青山關毗鄰皇梵宗和合歡宗這兩大宗門,這二宗怎麼可能願意宗門基業被毀?

    修真界歷史悠久,宗門盤根錯節,兩個大宗底下有許多附庸小宗,這勢力沒人開罪得起。

    真只有一個辦法了,可到底怎麼勝?

    宮無涯正要問出口,帳簾微微一動。

    ——今日雲河等人是和道藏真君失散,現在道藏真君、身殘志堅的玄容真君等人也已經殺了孤蒼渺的追兵,趕到青山關戰場。

    蘇非煙亦步亦趨地跟在玄容真君後面,她說擔心爹娘的安危,要賴在玄容真君後面,想要早點見到爹娘。

    蘇非煙心中一半是擔心雲河雲蘇氏,一半則是……這是她唯一接近師尊的辦法。

    道藏真君掀開帘子,和玄容真君一起進去,道藏真君德高望重,玄容真君名滿天下,二位真君一進來,便迎來眾人的目光。

    他們早聽到腳步聲,但還以為是遲遲未來的北部戰場主帥。

    「宗主。」道藏真君和玄容真君朝鶴陽子拱手。

    他們二人身份不同其他,鶴陽子禮賢下士,趕緊起身:「二位真君可算來,來,請坐。」

    玄容真君像是沒聽到鶴陽子的話,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棠棠,他找了她很久,試圖強闖魔域,被魔域外的瘴氣逼退,之後,他只在夢裡見過她。

    「啊!」蘇非煙看見雲棠,尖叫一聲。

    雲棠佩著劍,朝她望了一眼。蘇非煙才被續魂燈救回來,她渾身骨頭都像是在疼,現在一看到雲棠,她又怕又恨,她下意識抽出劍,做出防禦的姿態。

    雲棠心想,現在還是別用劍來刺激她、鳳凰游和裂空了。

    雲棠手指彈出一道劍氣,蘇非煙手中長劍咣當落地,她被擊中了手腕,拿不住劍,與此同時,身子也受不住那股力道,顫了兩顫,跌倒在地。

    蘇非煙非常惶恐,這麼多次,她已經知道誰才是保護自己的人,怎樣她才能過得好。

    蘇非煙眼中當即掉下淚來,從列座中找到雲河,哭道:「爹、爹……」她又喊,「師尊、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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