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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1:31 作者: 雪下金刀
她完全沒有力氣掙扎,像是溺水的人,只能抓住宮無涯這一截浮木。
蘇非煙想到她的師尊,她眼含清淚,師尊的模樣在她心中深深刻印,可是與此同時,她完全沒有力氣招架宮無涯,像是意亂情迷般,被他深吻。
吻畢。
蘇非煙的唇角都已經被咬破,宮無涯漸漸恢復正常,他目中稍稍恢復清明,看著蘇非煙。
宮無涯真君之尊,當初願意自斷一臂,只從無望的愛中掙扎出來,現在他知道蘇非煙為了玄容真君,甘願赴死,一顆心先是盛怒不甘,又漸漸平息下來。
是他的,就是他的,如果不是他的,他再強求也無用。
宮無涯聲音沙啞:「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當真,此心只系玄容?」
蘇非煙正要說是,宮無涯就推開她,繼而起身:「如此,你走吧,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本君也不願奪人之妻,玄容這人萬千缺點,到底本君還算佩服他的實力。」
宮無涯眼看著,竟真像是要放棄一般。
蘇非煙稍稍愣神,繼而咬唇:「我也不知道。」
她神色淒涼幽遠,半坐在地上:「我之前來太虛劍府,是師尊手把手教我學劍,讓師兄們不得欺負我,他像是我的神明,我從崇拜他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愛多一點,還是習慣多一點。」
她抬起頭,眼中淚光點點:「無涯,你愛我,你懂愛,你告訴我,最純粹的愛是什麼?我愛師尊,師尊是感受不到我的愛?我能感受到你的,他為什麼感受不到我的?」
宮無涯的心當即狠狠一抽,除了心疼之外,一股希冀從他心裡生出來。非煙從小顛沛流離,缺乏安全感,她甫一受到玄容的關懷,小小年紀分不清楚愛或者對師尊的崇拜,也不是說不過去。
如果說非煙分清楚了呢?
她會不會看到,一直以來陪著她、支持她的人是自己?
宮無涯聽到自己的聲音:「愛,我也說不清楚,但我知道,我愛你。」他心中一動,攬過正流淚的蘇非煙,蘇非煙滿面淚痕,並未拒絕,就這麼被宮無涯攬在懷中。
宮無涯道:「我等你,你遲早能分清楚愛是什麼,崇拜是什麼。」他吻上蘇非煙,蘇非煙仰著頭抱著他,「只有一個玄容……千萬不要再有其他人了,非煙。」
殿內瀰漫著這個充滿柔情的吻,然而,這個吻再輕柔,也必須得結束。
宮無涯到底顧念著蘇非煙的名聲,不過一會兒,他就放開蘇非煙,親自把蘇非煙送出去。
殿外,無妄峰內青松高聳,沒什麼鮮花粉蝶,宮無涯重劍無鋒,連帶著無妄峰也是些樹、石,無巧無工。
他隱藏好所有情緒,又恢復成那個倨傲的無涯真君,帶著蘇非煙離開。
「誰?」宮無涯眉頭忽然一皺,一道劍氣朝一棵青松刺去。
「咳咳。」清源真君摸著鼻子,尷尬地從青松外走出來,朝宮無涯拱手:「無涯真君,宗主叫諸位峰主去見他,似乎是有事,我是來叫你。」
誰能想到聽到了那堆愛啊、崇拜之類的話?他談這些事不設結界,不是找不自在?
清源真君亡妻已逝,許久沒聽到那些情情愛愛的糾結之語,他渾身都有些麻。宮無涯臉色一黑,他聽到了多少?
蘇非菸嘴唇都被親腫,見到清源真君似乎瞭然一切,臉色通紅,幾乎想要尋個地洞鑽進去。
「別人呢?」宮無涯臉色不佳,「出來!」
最嚴肅刻板的道藏真君從青松後邊出來,臉色也微帶不自在:「無涯真君,我是和清源真君一起來叫你。」
蘇非煙見到道藏真君,臉色一灰。
這還沒完,妙繆真君也從青松後邊出來,臉色不佳,她對蘇非煙只有惡感,聽到她那些言語,更是不屑,這些天天舞刀弄劍的男真君不知道她什麼意思,難道她還不知道?
不過是宮無涯人傻修為高,可為她的後路罷了。
妙繆真君冷冷道:「我和道藏道友一起過來叫你。」
宮無涯:……
他忍不住道:「今日幾位可真是有雅興。」
妙繆真君道:「我們有雅興不要緊,春水峰的玄容真君沒有雅興來就夠了。」
否則這個事情多尷尬?
蘇非煙聽到妙繆真君的話,身形一陣搖搖欲墜,她受不住這樣的事,當即拔腿離開。
這麼多真君在這兒,宮無涯也沒去追,妙繆真君道:「無涯真君千挑萬選,就挑了這麼個女修?心慕自己師尊不說,一邊心慕師尊,一邊和無涯真君親親我我的女修可少見?怎麼,難道我們太虛劍府也要起一出紅顏之禍,惹得真君內鬥?」
宮無涯臉色極差:「你不過是因為自己死了一個弟子,對非煙有意見,難道她沒受懲罰?她在春水峰外長跪不起的事,你難道不知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妙繆真君的眼裡就全是痛恨:「她長跪不起對著玄容真君就夠了?七十三峰因為她死了多少弟子?她若是真心痛悔,就該對著那些峰也長跪不起,她不過是怕被春水峰拒之門外罷了,芷弱真君死了多少弟子?現在還臥床不起,也沒見她去看望她。」
「那種輕飄飄的下跪,你以為我們稀罕?」
宮無涯辯駁不過妙繆真君,他知道蘇非煙做得不對,可到底覺得蘇非煙已經認錯。
宮無涯爭執不過,看向清源真君和道藏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