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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1:31 作者: 雪下金刀
    她滿眼暗含殺機,見到是燕霽後,瞬間迷濛無害,雲棠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又是燕霽。

    她想到燕霽幾乎每一晚,都不會好好睡覺,一定要搞點事情。也許這就是滅世魔王的素養,干一行愛一行。

    雲棠打了個呵欠,聲音微懶:「燕霽……

    她這麼些天在外面都沒睡飽,到了最凶的魔王面前反而能安睡,雲棠不捨得被打斷睡眠,她又閉眼,安撫了一下燕霽:「燕霽,你怎麼還不上床睡覺?」

    雲棠翻了個身,然後拍拍床的里側:「我給你留了位置,你快上來吧,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

    燕霽要的客棧,總不可能她一個人睡床。

    雲棠記得初見燕霽的時候,他就那麼光明正大地泡在血池裡,被她看光了也沒見他多眨一下眼睛。所以,同睡一張床,燕霽肯定不介意。

    她也不介意,在魔域有床睡不錯了。

    雲棠眼睛都快睜不開,迷迷糊糊再問一遍:「你真不來睡?」

    她潔白的柔荑指著床鋪內側,晃花了燕霽的眼,恰如夏夜狂風暴雨,燕霽的眸光登時深邃,氤氳著危險的光澤,同時,心跳從未這麼快過,像是急速行軍時的戰鼓,又像是潛伏在暗夜裡等待許久,終於找到獵物破綻的狼,箭一般射出,亟待咬斷獵物的喉嚨。

    燕霽的心快跳出來。

    為什麼她每句話都這樣?

    燕霽受不住這種刺激,他本來沒說話,要退開,又見到雲棠翻了個身,再把裡邊的空位給他多留了一些,她像是毫無防備地把後背呈現給他。

    燕霽目光陡然一凝,用充滿壓迫性的眼光看著雲棠。他忍了不過一瞬,他白天要退,晚上還要退,一次比一次過火。

    燕霽不願怯懦,每次都如敗軍之將般敗走,絕非他的風格。

    他俯下身,強勢地握住雲棠的肩膀,聲音低沉:「你再說一遍,要我上床?」

    他是個男人,一個成年、正常男子。

    雲棠肩膀被燕霽握住,她有些清醒過來:「……你不上來嗎?不上來也行,那你隨便找個地方睡,或者我隨便找個地方睡。」

    多大點兒事?

    雲棠見燕霽好像有些不對勁,她打了個呵欠,撐住床起身,準備起床睡床下。瀑布般的黑髮傾瀉在燕霽手上,像抓不住的錦緞,從他手中滑過。

    燕霽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一言不發,把雲棠活生生按到床上。

    雲棠驚訝地睜開眼,她看到燕霽眸光有些不耐,不知在隱忍些什麼。雲棠立馬覺得不對勁,馬上沒了困意:「燕霽,我去睡床下,你一個人睡床上吧。」

    她把腿放到床下,不期然,被燕霽死死按住肩膀,還被往床裡邊推。

    雲棠的力氣哪兒有燕霽那麼大,她還沒反應過來,燕霽……這麼霸道的嗎?

    她像一粒孤舟被面無表情的燕霽往裡推搡。

    雲棠抱緊自己的被子,睜著尚且有些迷濛的眼:「燕霽,你不會是想睡我吧?」

    燕霽動作一頓,平心而論,他的確想過。

    燕霽黑沉的視線盯著雲棠:「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雲棠的頭皮都險些炸開:「……當然是實話。」

    燕霽怎麼忽然這樣了?之前他闖到她房間,她正睡覺,只穿了輕薄的衣衫,燕霽也不是沒看到,還有興趣扛著她去殺人呢。

    燕霽一眼不眨地看著雲棠,雲棠的懵和驚全落到他眼裡,他稍稍迴轉一下攻勢:「我如果現在想睡你,不會現在不脫衣服。」

    他特意加了一個時間限定:現在

    雲棠一看,的確。

    燕霽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他身材非常好,穿上衣服英挺俊逸,但云棠也不是沒摸過那分明、流暢的胸肌。

    雲棠點點頭,為自己的小肚雞腸而感到羞愧,她放下心來:「那,燕霽,你幹嘛把我往裡邊推?」

    為什麼?

    這幾乎不需要想,雲棠主動邀請他,亂他心曲,到最後想脫身,絕無可能。

    她邀請他上床睡覺,幾次三番,那麼,她就得陪著,誰退誰輸。

    燕霽心中自有計算,他盯著雲棠的眼睛,雲棠被看得有些侷促,燕霽道:「因為我喜歡睡外面。」

    「哦。」

    雲棠雖然身上麻麻的,但也表示理解:「我也喜歡睡外面,床外面比較方便逃跑,但燕霽你在就不需要了,你在的話我睡裡邊,不影響你發揮。」

    她道:「我睡了。」

    「嗯。」燕霽躺下床,他躺的是剛才雲棠躺的地方,尚且留有餘溫,床上還帶著香味。

    燕霽躺在床上,他沒想過要睡。睡覺難道不覺得浪費嗎?在這等時刻,他們挨得這麼近,正好

    雲棠閉了一會兒眼,忽然睜開:「燕霽,你說魔域為什麼偶爾會有兩個月亮?」

    「因為魔域在移動,魔域的裂縫出現在修真界各地,毫無規律,只能說明魔域身處在不穩定的時空裂縫,等它移動到特殊位置,就能看到不同時空的月亮。」燕霽回答。

    「哦……」雲棠沒想到燕霽真的能回答上這個問題,她怔了怔,過了會兒又睜眼問道:「燕霽,你怎麼懂這麼多?」

    她道:「我記得小時候我在太虛劍府上空間陣課時,真君好像講過時空裂縫,不過這門課太難了,而且那本《時空志》艱澀難懂,我根本沒學會,燕霽,你真厲害,能把那上面的不是人學的話給說得那麼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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