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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1:31 作者: 雪下金刀
長風化作一團靈氣,湧入雲棠經脈中,同時,似乎有聲音在雲棠的識海中響起:「你想以什麼捍衛你的道?」
「我的劍。」雲棠不假思索。
這就是舅母說的長風有長風鞭、長風劍之分,因為長風只會起引導作用。隨著雲棠話音落下,長風緩緩消失。
與此同時,魔域之中,雲棠的劍立在峭壁之上,一劍睥睨整個魔域,此劍周圍寸草不生,懸崖光滑,它感應到雲棠的召喚,不斷想要衝破桎梏飛入雲棠手中,可惜魔域本就自帶靈力,將長劍死死壓制住。
最後,長劍身上的劍意飛往雲棠手中。
那是雲棠真正的劍意,長風以傳承之力將它帶到雲棠手中。劍意灌注到雲棠手中長劍,此刻哪怕是瞎如溫如風,也發現她的不對勁。
溫如風當機立斷,吹起長笛,一個音符剛好奏出,雲棠便割下紫煙的頭,扔給溫如風。
她此刻身上縈繞著魔氣和長風的正氣,雖然長風化解了魔氣,這兩種「氣」現在只是短時間圍繞在雲棠身上,但也足夠她暫時提升一大截修為。
她的修為此刻停在元嬰後期,也足夠她殺這些人。
她的劍意本就兇殘霸道,眾魔只聽說過十獄君,卻從未直面過她。雲棠此時用的是魔域青夜魔君的劍招,青夜魔君最喜歡創立劍法,雲棠也學了不少,青夜魔君的招數,十獄君的理解,此刻她所向披靡。
「你就是十獄……」一個魔指著雲棠,胸口開出一個血洞,他沒說完,便頹然地倒下去。
溫如風不再弄笛,從腰抽出一柄長刀,雲棠的劍格在他的手上:「你也配碰刀?吹吹你的笛子賣弄風情便罷了,別髒了刀。」
她順勢將長劍往上一提,削斷溫如風半個臂膀。
溫如風鮮血長涌,狼狽退開,對之前那白衣戴面具的人道:「你來動手!不能活捉就殺了她!用你那柄十獄劍!」
那白衣人頓了一下,似乎從沒被溫如風如此吼罵過。
不就是殺了幾個不成器的魔?白衣人不覺得這有什麼厲害的,不過,她仍然抽出自己的十獄劍,朝雲棠刺去。
溫如風忍著疼退開一旁,雲棠看著那白衣人的劍:「模仿本君的劍,有意思嗎?」
溫如風眼中一痛,如果他們能收服十獄劍,誰還會再請人仿造?可惜他們收服不了,那樣一柄劍,哪怕雲棠已經沒了召喚它的能力,它仍然拒絕別人。
溫如風道:「你用十獄劍的劍意,不要和她的劍意硬碰硬。」
那白衣人一架起劍,的確頗有劍道宗師的韻味,舉手投足,的確像曾經的十獄君,而雲棠卻道:「你這麼個被他們控制的人,也能用出十獄劍的劍意?」
她左手執劍,右手握著藍成師兄的綬帶,只要有這綬帶,她就能想法子找魔域的人用盡各種手段,令藍成師兄復活,雲棠那張臉既美且惡:「你也配?」
白衣人周身劍氣如無懈可擊,白衣微動,劍術如白雪飄揚,看起來毫無弱點,讓人尋摸不到,卻又躲不開。溫如風有些著急,怎麼還是差火候?
雲棠不再等她,她手腕一挑,極精準地找到白衣人一處極難尋到的弱點,一招破了她所有劍勢,白衣人面具底下牙關緊咬,她運氣這麼好?恰好找到她藏起來的弱點?
雲棠冷笑一聲,繼續出劍,每一劍都擊在那白衣人的弱點處,很快,白衣人便狼狽不堪。雲棠一劍,刺向她的面具,面具從中間劃開,露出一張和雲棠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這麼像?」雲棠挑眉,「本君還以為孤蒼渺讓你帶個面具便罷了,沒想到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一模一樣的臉,劍術天賦佳,一樣的身材。
孤蒼渺為了找這麼個人,估計耗費不小。
白衣人拿好自己那柄十獄劍,她眼裡露出幾分不忿:「孤蒼渺大人為了讓我像你,取了我腰間兩條肋骨。」
「可能是嫌你腰粗。」雲棠道,「難道你現在就像了?照照鏡子,什麼叫做畫虎不成反類犬,要我讀給你聽?」
僅僅是像她,雲棠沒有任何意見,畢竟她也不想和另一個女人打成這樣。
但是這個女人不只用她的名字,還用仿造她的劍,和搶她的男人打她的娃也沒什麼區別了。
白衣女哪裡能忍受這種屈辱,哪怕她現在名義上非常高貴,但是看見雲棠,她心裡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自己是個贗品。
她道:「你太自大,連劍都沒有……早不是十獄君。」
說完,她手中的十獄劍上散發出陣陣黑氣,攪動風雨一般,天地間灌滿黑風,溫如風受不了這個黑風,他咳嗽幾聲,眼見著白衣女和雲棠戰在一塊兒。
黑風如能將地皮颳走,僅剩的活著的太虛劍府弟子也被這風吹得靈醒。
雲棠感受了一下這風,沒理會撲天的黑氣,她的劍和白衣女的劍刺在一塊兒,白衣女的劍乃是神兵,她的長劍登時斷掉,然而雲棠並未慌亂,一名太虛劍府弟子看到雲棠斷劍,將自己的劍扯下來丟給她。
「接住。」
雲棠接劍,再和白衣女相鬥,斗不了一會兒她的劍又碎開。太虛劍府的弟子們一柄柄扔劍給她,雲棠碎了一柄柄劍,看似她應該占下風,然而她一點兒也不慌亂,反而是白衣女越發心慌。
她看起來擊碎了雲棠的劍,但每一次,她的劍意都怕雲棠……好像是雲棠之所以斷劍,是因為她的劍無法承受她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