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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1:31 作者: 雪下金刀
蘇崇遠這麼些年,其實都看不上他妹妹的作派,所以他來南州來得少。今日見雲蘇氏糊塗至此,他頗覺心涼,幾句話發泄怒氣後,也才想起雲蘇氏到底是嫁了人的,他這座兄長的再伸手去管也沒用。
蘇崇遠不想待在此地,冷麵起身,拂袖而走,蘇崇遠實力強勁,雲河怎好看著他獨自走開,他真沒想到今日這飯吃得各有各的氣,忙追上蘇崇遠。
雲蘇氏氣走了兄長,連丈夫也沒寬慰她,她現在不敢再去追蘇非煙,流淚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芳則嘆了口氣,拍拍雲棠的手,示意她去安慰一下雲蘇氏。
現在這情況,雲棠不安慰也不行,她若是不安慰,之後指不定要被怎麼說白眼狼沒良心。
雲棠起身走過去:「娘……」
雲蘇氏淚流滿面:「你別叫我娘,我得代替非煙向你道歉,你受委屈了,求求你給你舅舅說一聲原諒為娘,否則為娘連蘇家的門都進不了。」
雲棠知道她這是被遷怒了,一看她娘這樣子,就知道她留下來只能塞一耳朵的廢話。
蘇非煙生氣跑走,她娘想去找蘇非煙被舅舅罵,最後她娘反而陰陽怪氣地說她?
雲棠反省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有鍋王的氣質了?
她不想背鍋,道:「那我去找舅舅了。」
雲棠也要離開,芳則也嘆氣,她不覺得雲棠不體貼,一個被她抱了多久就用輕身功法堅持了多久,目的就是不想壓著她的女孩兒,怎麼可能不體貼?
芳則沒攔雲棠,此時屋裡只剩下她和雲蘇氏,她走到雲蘇氏身旁,也不知該怎麼開口,想了想方道:「莞晨,你這樣也不怕棠棠和你離心離德?」
雲蘇氏正在氣頭上,抹了把淚:「離就離,我也不稀罕她這個女兒。」
……芳則倒是也聽出她在說氣話,但仍有些不舒服,她和蘇崇遠結為雙修道侶那會兒,雲蘇氏還未嫁人,當時雲蘇氏就是一個愛賭氣說氣話的女兒家,沒想到現在也沒變。
這些話她聽著尚且刺耳,要是雲蘇氏對雲棠說上幾句,恐怕再好的母女情也會生出嫌隙,以芳則對雲蘇氏的了解,可能她還真能對雲棠說出那些話。
芳則嘆氣,拉著雲蘇氏的手坐下,道:「莞晨,你可想好了,她可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我且問你,你真那麼討厭她?如果是這樣,我那兒雖也算不上大富大貴,但養她也還綽綽有餘,你若真那麼厭她,我這個做舅母的,就帶她回中州,不礙你的眼。」
「不行!」雲蘇氏脫口拒絕。
芳則定定看著她:「你不是說不稀罕她?算了,我也不逗你了,你既然心底不是真厭棄她,怎麼在面對兩個姑娘時,差別這麼大?」
芳則就差直說雲蘇氏,你的心,偏得沒邊兒啦。
她和雲蘇氏一番推心置腹,雲蘇氏才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對不起非煙,非煙無父無母,本就可憐,之前更有過自戕之舉,現在雲棠回來了,我們要是再偏向雲棠,這豈不是要非煙的命。」
「那你倒是不擔心棠棠會受不了。」芳則話語變涼。
雲蘇氏道:「她是我們親女兒,難道要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記恨我們?若沒有我們,哪裡有她這條命?」
芳則見雲蘇氏冥頑不靈,搖頭:「莞晨,無論你怎麼想,總之世有因果,你種下因,以後承受得住果便罷了。」
總之,她只有一個外侄女。
芳則倒想帶走雲棠,只是雲棠的師尊是玄容真君,她從小學的也是太虛劍府的劍法,她帶走雲棠,雲棠的修習可怎麼辦?
世有玫瑰,也有荊棘,有人泡在玫瑰里,也有人得渡過荊棘。
她會加倍對雲棠好便罷了。
卻說雲棠走出房間,她可不會真的因為她娘一句話就跑去傻乎乎地跑去找舅舅別生氣,到時候估計舅舅會一把拍死她這隻聽不懂好賴話的白眼狼。
現在天色已近黑,雲棠今日練了一天的劍,她現在得去管雜物的峰領一張床。
她那張床被燕霽錘廢后,她昨天睡覺都沒睡好。
雲棠正要去領床,耳中又響起燕霽的聲音:「來行宮。」
她不用抬頭看,就知道這又是燕霽的遠程傳音,修為高就是好,都不用用玉簡,就能像召喚召喚獸一樣把她喚過去。
雲棠不想耽擱時間,燕霽這樣能滅世的殺星,表面上看著最是冷酷陰鬱不過,實則都有顆敏感需要呵護的心。
要是不敏感,心大點誰吃飽了沒事幹滅世?
一般來說,像雲棠這樣小命都被別人攥在手裡的,都會擔心、抑鬱。但她這麼轉念一想,便覺得自己頗有幾分為天下人獻出龍體、去後宮安慰攪風攪雨的妖妃的感覺。
雲棠的步子輕快起來,她走到燕霽行宮外的湖泊,站到傳送陣里,下一刻,便出現在燕霽行宮內。
瞬間,雲棠便看見除了燕霽坐在上首,修長的十指正拿著一張薄薄的紙張。
除了他坐在上首,行宮內的光將他照得銳色無雙外,燕霽行宮內還站了一票人,這些人是鶴陽子、玄容真君、宮無涯……以及太虛劍府七十三峰所有峰主。
這麼一票人站在這兒,雲棠下意識便要上前打招呼。
她剛踏出半步,步子便一軟,只覺腳下地板也非常滑溜,根本站不穩,雲棠猝不及防之間,差點在眾人面前摔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