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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1:31 作者: 雪下金刀
    一塊小小的石頭又打在蘇非煙手上,將她的思緒給驚擾回來。蘇非煙攥緊流血的手指,現在必須殺了金光獸,否則,她和師兄們都會死在這裡。

    蘇非煙一向聰慧,現在卻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她在太虛劍府內是年輕一輩修行頂好的劍修,但是,也僅僅是在修為上,太虛劍府不會放自己的尖端弟子遇險,所以,蘇非煙從沒面對過這種情況。

    應該怎麼辦呢?

    蘇非煙正想著,金光獸腹部的雲棠已然活活拽出那枚妖丹,她從魔域回來沒多久,手上的活兒沒丟。

    但這還不夠,失去妖丹的龐然大物,也能再抵抗一段時間。

    一定要讓它徹底咽氣。

    雲棠從金光獸腹部滑出去,她除了手上沾了血,其餘一點兒沒受傷。大師兄還沒來得及祝賀,雲棠便奪過他手中的劍,大師兄早已力竭,所以雲棠能輕鬆奪下。

    長劍在空中一划,清鳴一聲,劍鋒朝上,一股真正的劍意從劍身上透出來,其餘師兄們太累了沒發現,他們的劍都有不同程度的震顫。

    如果玄容真君在這裡就會發現,雲棠已然有些領悟真正的王者之劍——萬劍歸宗。

    但是其餘師兄們只知道那劍意很精純,勢如破竹一般,朝金光獸的喉嚨里刺去。

    魔域中人研究出的對待皮糙肉厚金光獸的辦法:第一步掏妖丹,第二步金光獸吃痛後,喉嚨大張,以銳器刺入,送它歸西。

    這兩個步驟說起來簡單,但是絕大多數人面對金光獸時,因為金光獸防禦和進攻極強,都喜歡在遠處進行拉鋸戰,殊不知得往近處走,它最致命的弱點藏在最危險的地方。

    雲棠刺出此劍,蘇非煙看她動作,也猛然間意識到:刺金光獸的喉嚨!

    ……她眸子暗了暗,殺金光獸,不只她雲棠一個人會。

    蘇非煙咳出一些血,提劍飛起,也朝金光獸的喉嚨刺去。

    兩柄劍……端看誰快。

    雲棠面無表情,倒不是她對蘇非煙有意見,而是她緊張地投入戰鬥時,沒什麼別的想法,眼裡只剩別人的致命弱點。

    她是個沒有感情的殺獸機器。

    雲棠的劍往前一進,便聽得阿一聲痛呼,蘇非煙的肩胛骨被雲棠的劍輕輕穿過,像切菜那樣。

    鮮血染紅蘇非煙的肩膀,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肩上的劍。

    雲棠:……

    她清醒了,蘇非煙什麼時候飛上來的?那種狀態的雲棠,心裡只有劍,眼裡只有她要殺的和能威脅她性命的存在。

    蘇非煙一個都不占,所以,她就沒看到。

    ……雖然她不懂為什麼她已經要刺金光獸了,蘇非煙為什麼還要飛上來,是為了飛來驗屍嗎?

    雲棠不能理解她,但這無損雲棠現在知道自己好像闖禍了,她尷尬地一放長劍:「那啥……抱歉啊,我沒有看到你。」

    雲棠現在就跟劍柄燙手一樣,飛快縮回手,然她劍意無堅不摧,哪怕她脫手,也咻地飛向金光獸的喉嚨,從嘴裡刺進去,從菊花飛出來。

    這也就導致,本只是刺在蘇非煙肩上的長劍,猛地一用力,狠狠貫穿蘇非煙的肩膀,將她扎了個透心涼。

    雲棠已經不好意思直視面前的一幕,她甚至看到金光獸死去時嘴角微咧,大概是:一換一,不虧?

    第14章 盤問一

    半空中的蘇非煙右肩染血,長劍從她肩上刺過去時,空中甚至濺下幾點血跡,灑在雲棠和幾位師兄的手上。

    鮮血呈新鮮的紅色,更獨特的是,正好灑成一朵血梅之狀,印在雲棠白皙的手面。梅花血跡是雲棠在魔域時琢磨出來的,魔域沒有娛樂活動,只有殺人和被殺兩個選項,於是,在魔域全員變態的情況下,殺人也成為了魔域的藝術。

    在這種大環境下,殺人時不裝逼都算不上魔域的高手。雲棠被鄙視了好幾次之後,苦練技藝,最終,但凡她全神貫注刺出一劍,若濺出血來,必如盛開的血梅。

    至於她為什麼不在殺人前裝逼?魔域的人又不傻,他們在沒殺掉對方前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即殺掉對方,裝逼是塵埃落定之後的事情。

    血梅落在雲棠手上、落在幾位師兄衣服上,一印到衣服上,血梅暈染開來,只隱約看得到模糊的形狀,不會被人注意。

    雲棠偷偷把手上的血梅擦乾淨,不能讓別人發現她還有這個裝逼的習慣!

    其餘幾位師兄們也無人注意到雲棠的動作,全員陷入……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狀態,眼前的變故來得太快太驚悚,築基期的雲師妹和金丹期的蘇師妹劍氣相撞,反而是蘇師妹受了傷?

    難道是蘇師妹之前被金光獸傷得太重的緣故?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見蘇非煙體力不繼,快要從空中掉下來,幾位師兄雖身負重傷,也想上前去接住她,忽而,一道霸道的靈力傳來,憑空抬了一下蘇非煙,這股靈力,至少是真君級別的人才能施展出。

    蘇非煙心中生出幾分期許,難道是師尊?

    山洞外的巨石被轟一下踹開,一人疾速飛來,穩穩摟住蘇非煙的腰,蘇非煙眼中的期冀卻迅速降下去,不是玄容真君,是宮無涯。

    宮無涯抱住蘇非煙:「非煙,你怎麼了?」

    宮無涯的懷抱讓蘇非煙有些不適,她只想讓師尊抱,蘇非煙稍稍掙扎一下,掙扎不動,便也不再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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