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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1:31 作者: 雪下金刀
燕霽終於答應,但是道:「尋個人同本座一路。」
鶴陽子心知燕霽久未回宗,總要有人帶路,他自告奮勇:「弟子請願。」
燕霽瞥他一眼:「不用你。」
鶴陽子有些受傷:「老祖宗為何……」
「你的腳程是多少,本座的腳程是多少?難道要本座等你?」
這裡牽扯到一個秘聞,鶴陽子年輕時腿腳受了傷,永不可逆,此事他本未告訴任何人,別人見他行路慢,也只以為是他活得太久之故。
鶴陽子自心底折服,不愧是老祖宗,一眼就看出他有腳傷。
鶴陽子正欲問燕霽要誰同行,燕霽便起身,伸手一指,正是雲棠的方向:「那一列,第六個女修。」
雲棠原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還是被燕霽給拎了出來。
她居然沒太多驚訝,心知早晚有這一遭,這兒只有她知道燕霽的真實面目,燕霽一定會找機會敲打她的。
畢竟他們在同一條賊船上。
雲棠乖乖出列,燕霽道:「過來。」
……雲棠照做,她默默吐槽燕霽居然說話都那麼霸道,他們魔道的是不是都有這個愛好。
雲棠走過去,周遭極安靜,落針可聞。所有弟子都注視著雲棠莫名得了老祖宗的青眼,雲棠被這艷羨的目光給看得臉頰微燒,她能理解他們的注視。
畢竟她也從來沒有出過這種風頭,快要順拐了。
雲棠雖有些緊張,但她知道燕霽不是個好人,所以沒有太多喜悅,也因為知道燕霽不會殺她,便沒有過多害怕,這副表現落在鶴陽子眼中,鶴陽子無腦維護燕霽,當即道:「不愧是老祖宗,指派的弟子果然不驕不躁、遇事不慌、沉著冷靜,必有大為。」
雲棠:……奇怪的風頭又增加了。
她的臉默默變紅,燕霽一直冷冷盯著她,這時候,他才從這個女修的眼中看到了一百分的羞澀。他可沒錯過之前雲棠那副生怕他大開殺戒的表情,他要殺人,可不挑日子。
燕霽不想輕易放過雲棠,想看她繼續羞恥,略微勾唇:「確是大才。」
老祖宗的誇讚!
諸多精英弟子舞劍只得了無大過的評論,而雲棠一來就被稱讚確是大才。
雲棠的心都怦怦跳,燕霽好偏的心吶,他們魔道中人說話都不講究因果、邏輯、和事實的嗎?不過,這種被誇的感覺真是詭異的羞恥中又帶點爽,常被說廢物的雲棠一顆心快樂開了花。
眾人也哄然,看向雲棠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兒。宗主誇了後,聖祖也夸?可她明明沒有舞劍吧,眾人搜腸刮肚想雲棠被誇的點,最終達成共識,她臉好。
宮無涯也很驚訝,老祖宗什麼眼神?雲棠是大才?
他敢怒不敢言,沒想到燕霽欣賞人才的標準那麼清奇。這樣一來,他今天說的珍珠魚目之言,更像個笑話。
雲棠結結實實地出了一次風頭,頂著所有弟子或艷羨或不屑的目光,有種自己真的成了靠臉上位的妖艷賤貨的感覺。但她知道,她不是!
她和燕霽是有正當交易的,才不是看臉。
雲棠老實地走向燕霽,按照安排帶他去熟悉現在的太虛劍府。燕霽參觀完太虛劍府,殺人更是易如反掌了。
雲棠神色有些萎靡,燕霽和她一塊兒走到一處花叢掩映之地,聲音懶散:「怎麼,現在就裝不下去,看來,你是忘了那天和我的約定?」
雲棠哪兒敢忘,她感覺生命受到威脅,立刻道:「沒有。」
「是嗎?那你怎麼心不在焉?」燕霽輕聲道,雲棠聽出一點飄忽的殺氣,口不擇言:「沒有,是因為你穿上衣服後變化太大了,我有點不熟悉。」
……
她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看她被燕霽的身份轉變嚇成什麼樣了。
雲棠等著被調戲的燕霽找她麻煩,沒想到,燕霽就像沒有一點榮辱觀、男女觀一樣,漠然地看著她:「一件衣服罷了,沒什麼大不了。還有,你的表情為何如此古怪?」
他猛然湊近雲棠:「你對本座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連本座都出來了,看來燕霽確實很疑惑,雲棠震驚於他如此沒有男女觀念,同時還震驚於他都純成這樣了還那麼敏銳。
雲棠為了小命,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沒有,我的表情古怪是因為我在想你真的是宗主說的老祖宗?如果是,你還要殺太虛劍府的人嗎?」
燕霽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如同淬毒的花枝:「你猜。」
雲棠面無表情,男人的心思她不猜,因為猜來猜去還是不明白。
燕霽和雲棠說了好幾句話,燕霽自設了結界,防止他人聽到。
但遠處的弟子們全都看見:老祖宗和雲師妹相談甚歡,和之前冷漠的模樣完全不同。
看來,雲師妹真合老祖宗的眼緣。
也是,雲師妹這麼好看,要不是實在是個草包美人,誰見了不喜歡?
蘇非煙舞劍完畢,本累得氣喘吁吁,她小口呼吸,櫻唇微張,人美如月。可是,以往見蘇非煙舞劍完都會盯著她看的弟子們沒再看她,反而直直地望向雲棠的方向。
蘇非煙心底染上一股莫名的情緒,明明舞劍的是她,修為高的也是她。
若聖祖誰都看不上,蘇非煙無話可說,可他偏偏待雲棠不同,這不就是說她被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