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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21:31 作者: 雪下金刀
難纏,難搞。
雲棠迫於頸刀,只得從自己一堆腹誹中挑了一句:「混、混蛋。」
她說完就睜眼,清澈明亮的眼因為適才進水有些不適,還正泛紅,看起來極軟。雲棠心想這下自己肯定要涼了,她睜著軟漉漉的眼,腦子裡立刻判斷出一會兒她要從哪裡開始動手。
她雙腳被綁,逃不了了,現在左手能動,還有幾十枚銀針……哪怕她打不過對方死了,她也要從他的身上撕扯下一塊皮肉給她陪葬。
從魔域出來的雲棠,是一隻極美的殺人兔。
未料,燕霽居然狂笑起來:「混蛋嗎?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肩膀聳動,雲棠簡直稱得上驚恐,她戳中他哪個點了?
不過,還好,她現在人頭沒落地,笑就笑吧,這是他的自由。雲棠卑微地想。
忽而,雲棠背後傳來人聲:「好一對不要臉的野鴛鴦!」
這聲嬌俏的女聲使雲棠渾身一僵,雲棠緩緩回過頭去,不遠處樹下站著三男二女,穿著楚月宗的黃衣。
這楚月宗依附於太虛劍府,但因千年前出了一個飛升老祖,所以心高氣傲,連帶著門內弟子也是。楚月宗同太虛劍府極近,之前兩宗因著靈礦一事達成了協約,故而,楚月宗的人也能在太虛劍府後山尋覓資源。
為首那男子鬚髮皆白,精神奕奕,不是楚月宗的大長老還是誰?他旁邊那女子面如銀月,清艷動人,正是楚月宗第一美人薛安安。
薛安安和雲棠也有些齟齬,薛安安向來見了雲棠就跟鬥雞似的,曾有次雲棠穿了身紅裙下山玩兒,她那石榴裙鮮艷如火,春風環繞,碰上帶了一堆人出來的薛安安,薛安安冷笑:「年紀不大的丫頭片子也學人穿紅衣,沒點子韻味,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畫虎不成反類犬嗎?」
雲棠當即就道:「只有你一個人這麼覺得啊,別人要是也這樣覺得別人早就說了,還會只有你一個人瞎叨叨嗎?」
她環顧一周:「難道你沒見到別人身上都長了嘴?」
自此,梁子結下了。
薛安安見回過頭來的居然是雲棠,見到她那張臉後先是一妒,再看她衣衫濕透,一喜,捂嘴陰陽怪氣道:「我道誰那麼風騷呢,原來是你,大庭廣眾之下學人野合,嗤,丟人現眼,我來看看,到底是哪家的郎君那麼飢不擇食?」
薛安安扭著腰走過來。
雲棠:……這個女人瞎吧,她和人野合,這殺人的氣氛她看不懂?還走過來?她上趕著給人家大魔王送菜?
雲棠幾乎能感受到身後燕霽的冷意了。
想來也是,別人大魔王雖然滅世,但是雲棠在夢中可沒聽過一句關於他禍害良家少女的風言風語。估計他忍不了這樣的污衊。
雲棠瘋狂地向薛安安眨眼,示意她別過來,薛安安不陰不陽道:「你眼抽了?」
我看你才是腦抽了!
雲棠沒辦法,道:「薛安安,你沒看到地上那麼多血?我在和我師兄比試,你別胡言亂語,快給我滾開,否則我把你皮給扒下來。」
薛安安往地上一瞧,一叫:「哎喲喲,好多血,人家好怕呀~」
雲棠還以為她終於知道事態不對知道跑了,卻見薛安安嬌笑道:「你們倆玩得那麼激烈呢?嘖嘖嘖,這一地的血,也不知道傷不傷身啊。」
雲棠: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她臉綠了,幾乎想掐死薛安安這個智障,薛安安又注意到雲棠的姿勢,她手腳都像是被綁了,動也動不了,雖然沒看到繩子之類的東西,但是修真界人誰還沒點兒奇奇怪怪的東西。
薛安安又嘲諷道:「還玩兒的捆綁呢?你那野男人綁的技術不錯啊,啊哈哈哈,這附近是不是還有蠟燭和鞭子呀?」
雲棠黑著臉:「這附近還有你的腦子,薛安安,你還能再騷一點嗎?」
這一個妥妥的兇案現場,薛安安到底有多黃能想到那方面去啊?
薛安安跟看傻子一樣看著雲棠:「別裝了,你衣服都濕透了,你當我傻嗎?」
雲棠衣服濕透,曲線玲瓏,她生得美極,雪膚花貌,氣質如垂絲海棠,哪怕什麼都沒想,輕輕一眨眼,都眼波流轉惹人心顫,再加上燕霽把她給綁成了一個不怎么正經的「大」字形,被人看到了,確實會被誤會。
雲棠快氣死了,她想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又發現燕霽自始至終就沒拿出什麼兇器,而且她身上還一絲傷口都沒有!
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心底默默嘔血,對薛安安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徹底沒了耐心,冷冷道:「你不只傻,還瞎,你是太虛劍府掃大街的嗎?我的事兒你都管,快給我滾!」
薛安安同樣冷哼:「你讓我滾我就滾?」
「唉呀,我們楚月宗好歹和太虛劍府關係也親厚,你未舉辦過雙修大典居然和人苟合,此事,我可要好好讓太虛劍府的人看看。」薛安安早看雲棠不順眼了,她又捂嘴輕笑,上下打量幾眼飄在空中的雲棠:「噗嗤,你們還玩女上男下呢,看來,你那情郎的身體不怎麼行呀。」
雲棠忽然聽到身後的燕霽發出一聲極涼的輕笑,聲如碎玉,令人一根根汗毛都豎起來了。
試問,誰願意聽到自己不行呢?
雲棠僵硬地轉頭,對臉色陰鬱的燕霽道:「你別聽她的,她是我們這兒一個有名的弱智,對這種弱智來說,活著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