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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0:04:59 作者: 溫堂
    蘇末蹲在地面上察看了半晌,最後,他站起身,拍了拍大衣上的雪花,然後走向費遠,露出一個禮貌得體的職業化微笑:「你好,阿sir,請問你能否把現場照片都給我看下?」

    費遠看到是蘇末的要求,笑容僵硬地把相機拿給他看:「沒問題,你看吧,看完之後記得還給我哈。」

    接下來的約莫半小時,蘇末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把所有的照片看完,其間,他的手指在翻閱鞋印以及雪地上的痕跡時,比看其他的照片時翻得更慢。

    看完,蘇末把相機還給費遠,緊接著,他激動無比地邁步走向距離井口大約一米左右的冬青灌木叢中,用力掰開枝繁葉茂的冬青葉,隨後蹲下身子,雙手將滿地的雪向兩側掃開,接著巨細無遺地查看被冬青葉掩蓋住的坑坑窪窪的泥土地面。

    果不其然,有人曾經在此處偷偷設置了一架機器陷阱。

    地面上出現了約莫十來個凹面,蘇末向費遠借來一支卡尺,爾後將卡尺的一頭插進雪地里,低頭一看,深度約15厘米。這個深度的坑一共有三個,其他的十來個坑的深度比較淺,看起來是由於機器的移動而留下的印痕。

    蘇末推測,有人在灌木叢下方放置了一個形狀類似三角形的機器陷阱,三角形的三隻支腳被深深扎進泥土裡,在機器被使用完畢之後,有人將機器拖走,並悄悄地處理掉。

    過了一會兒,蘇末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然後轉向一旁的顧簡:「簡哥,我現在有頭緒了。」

    顧簡揚起眉毛,語氣依然平靜,但他看著蘇末的眼神卻帶著信任:「什麼?」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蘇末推了推鼻樑上的圓框眼鏡,隨後接過顧簡遞給他的溫開水喝了一口,「殺人的只是一台機器。」

    *

    由於發生了疑似兇殺案,警方控制了度假山莊的出入口。山莊裡所有的遊客,包括山莊的工作人員、參加蘇清棠生日宴會的所有警察,全都不能離開山莊,而且所有當晚參加過宴會的可疑人員都必須參與審訊。

    頤霖山莊的高層、民宿酒店老闆還有警察把審訊室的地點定在民宿酒店的管理處會議室內。

    除了高明理、顧簡以及幾個重案組親信,其他人都需要走一遍錄口供的流程,就連蘇清棠也不例外。

    高明理的理由是,蘇清棠是谷鴻波的朋友,而谷鴻波此次遇害必定和蘇清棠脫不了干係,因為谷鴻波是後者邀請來參加此次生日宴會的。

    蘇末也不能逃過此次審訊,畢竟他是蘇清棠的孫子,總而言之,只要是和谷鴻波本人沾點社交關係的人員都不能避開此次例行的審訊工作。

    蘇家一家子很配合,首當其衝地進入審訊室,一個小時內就以雷霆之勢全部錄完了口供。

    高明理和費遠兩人負責審問,詢問的話題不外乎昨晚宴會結束後到今天早上警方發現谷鴻波失蹤的地點之後,他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和誰在一起,對谷鴻波有什麼看法,有什麼交流之類的,然而蘇末不覺得警方能問出什麼來。

    谷鴻波現在是失蹤還是死亡,現在警署內部還沒有定性。高明理傾向於谷鴻波已經遇害,然而警方沒有找到屍體,也就無法屍檢,沒法推斷被害人真正的死亡時間。

    是以,警方也無法要求嫌疑人提供 「不在場證明」來做排除法。

    錄完口供,蘇末向酒店老闆索要了紙和筆,然後關在房間裡專心畫畫。

    他在嘗試畫出井口附近那一台「消失的機器」。

    倘若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台機器陷阱,那麼兇手不需要出現在現場也能把谷鴻波推進井裡。

    作者有話說:

    2022年即將過去,還有幾個小時就要迎接2023年,希望在新的一年裡,大家都能夠心想事成!

    筆芯ing~

    第141章 消失的機器(2)

    就在蘇末的素描圖畫完之時, 門外忽然響起急切的敲門聲,於是他放下紙和筆,走去開門。

    開門的人是關念念, 她氣喘吁吁地對蘇末道:「蘇顧問,高督察讓你過去會議室一趟。」

    「出事了?」蘇末揚起眉毛,高明理這麼著急讓自己過去,肯定有急事。因為之前他說過, 不打算讓蘇末參與調查谷鴻波失蹤的案件。

    「是的, 不過不是谷鴻波, 」關念念快速說道, 「是那個影帝——白言。他死了。」

    待蘇末匆匆來到酒店的會議室里,他看到高明理和顧簡等人坐在一張長條辦公桌後,正在詢問一個酒店的女清潔工。

    女清潔工約莫三十歲出頭, 她身穿酒店制服,長相普通, 髮絲凌亂, 但表情鎮定, 說話有條不紊的, 「沒錯,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你是如何判斷出來白言已經死亡的?」高明理蹙了蹙眉, 上下打量著這個普通平凡女清潔工,眼裡透著明顯的懷疑和微微的鄙夷,「這是一種專業技巧, 你又是如何獲得這個技巧的?」

    言外之意是, 你不過是一個沒文化沒見識的低等清潔工, 你懂什麼?

    而且高明理看她的眼神,儼然把她當成了嫌疑人。

    蘇末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顧簡旁邊,聽到高明理這句問話的時候,不由得反感地挑了挑眉。

    女清潔工似乎沒聽出高明理話語裡的諷刺,相反,她思維清晰,臉色淡定,她緩緩述說自己的經歷:她曾經在某大城市五星級酒店工作過,那個酒店也出現過客人在房間裡死亡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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