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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0:04:59 作者： 溫堂
顧簡的工作比他繁忙多了，他不僅需要參與調查兇案，還需要參與追捕犯人，有時候還要處理警署高層以及管理層的一些繁雜事務，譬如今天，他在萬高公司里將戴科緝拿回警署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地帶隊出發去城市的另一端去追捕另一宗案件的在逃犯人，此時他的眼睛下方已有一片明顯的烏青。
顧簡和蘇末默默對視片刻後，兩人開始投入這宗離奇野外割皮案的調查中。
「天……」當顧簡低頭看到草地上那具呈血紅色的無皮屍體時，忍不住低聲發出感嘆，他的頭皮也有些發麻，不過當年他臥底販毒組織時也曾經見過毒販殘忍殺害對手和警察的畫面，因而他很快鎮定下來，神色緩緩地恢復如常，他轉向蘇末，語氣沉穩不迫：「又一次割皮兇殺案，和上一宗張曉穎案大同小異，死者都被割皮了，而且割下來的皮都被處理了。」
「是的，警方正在進行地毯上搜索，以及提取了這片草地以及周圍幾十米的足跡，晚點足跡鑑定結果才能出來。」
顧簡的聲音無波無瀾，定定地看著蘇末：「兇手會是同一個嗎？還是那個小丑兇手？」
蘇末思索幾秒，然後環顧四周的景色，說道：「有這個可能性。我認為是同一個兇手。」
「對了，早上在萬高公司里的時候你對大家說，小丑兇手就在會議室中，他是誰？」顧簡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於是看著蘇末，不明所以地問道。
蘇末沉默了幾秒，隨後斟酌道：「其實我也只是猜測，關於小丑兇手的真實身份，我還在等待……」
顧簡笑道：「好，我相信你。」
現場有幾個身穿防護服戴口罩和手套的勘查員正在進行現場勘查，也有幾個年輕的重案組實習警察受不了犯罪現場的血腥畫面和無皮屍體，紛紛戴上了口罩。他們一邊收集現場的犯罪線索，一邊儘量不讓自己去看地面的屍體，有幾個承受力差的已經跑到不遠處的草叢邊拿著塑膠袋「哇哇」地吐成一片。
另一邊，高明理正在和冉佳棋、顧盼、宋婷等辦案警察分析案情。
蘇末和顧簡對視了一眼，然後走過去，一起加入案情探討。
根據顧盼和她的法醫助理所做的初始驗屍報告，死者名為肖文斌，25歲，自由職業者（警方從他放置在帳篷內背包里的錢包找到了身份證等信息），生前與兩個驢友一起來蓮花山爬山並露營，他們在野外支起了三個帳篷，死者遇害後，其他兩個驢友已經逃離現場，現在警方正在追捕中。
死者和兩個驢友昨晚在帳篷前支起了一次性燒烤架，鋪了野餐布墊，飽餐一頓燒烤後，凌晨12點到早上5點之間，死者遇害。
「因為屍體的皮膚都被兇手切割下來，難以根據屍斑和屍僵判斷死亡時間，」顧盼一板一眼地跟高明理分析道：「暫時只能用體溫探測器探測屍溫，我只能大致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12點到5點。」
高明理點點頭：「把屍體帶回去進行仔細解剖，判斷準確的死亡時間需要檢查屍斑的顏色，還有胃內容物消化程度。」
頓了頓，他擰眉看向顧盼，繼續問：「還有沒有什麼發現？」
顧盼思索半晌，然後說：「死者不是被割皮後嚴重失血而死，而是呼吸系統衰竭死亡。」顧盼一邊報告一邊把手裡助理剛剛整理好的初步報告遞給高明理，「鈍器打擊人的頭部甚至會造成銼裂，死者的頭蓋骨有碎裂的情況，而且還遭到了至少里三次重擊。通常第一擊不會有血濺出，但傷口周圍會有傷痕，第二擊在同一地方，血才會噴出。死者雖然被割皮，但我們還是檢查出他頭部的傷口……」
顧盼一邊翻報告一邊續道：「況且，死者上下唇黏膜出血，頸部有點狀表皮剝落，以及皮上有片狀出血，眼結膜出血等表示，所以有扼頸過程。死者應該是先被人扼住頸後用鈍器擊打頭部，然後造成顱內嚴重損傷，最後呼吸系統衰竭死亡……」說罷，顧盼合上報告，臉色凝重，嘆了口氣：「還有，死者是完全死亡之後，他才被兇手割皮，經過初次的地毯式搜索，兇手的作案工具也在現場被找到，分別是一個不鏽鋼燒烤籃，籃子底部沾上了死者的血液，我們快速做了血液里的DNA匹配，血跡確實屬於死者。」
「第二個作案工具呢？」高明理神色冷凝地問。
「第二個作案工具，初步估計是一套鋒利的不鏽鋼廚具，我推斷，這套工具有三把刀，一把斬肉，一把割肉，一把切肉……」顧盼搖搖頭，語氣透著一些無力和疲憊：「不過還沒找到這套工具，我們還在盡力搜索中……」
說完，她朝高明理點點頭，轉身繼續投入到現場勘查的工作中。
「有意思，」蘇末扶了扶鏡框，略一沉吟，淡淡道：「兇手殘忍地給死者進行了割皮，但卻不忍心死者遭受割皮的痛苦，所以給了他一個痛快，先把他打死再割皮，可見兇手是個極其矛盾的人，他嫉妒憎恨死者，卻手下留情了，而且，割皮擺出小丑這兩個字也帶有強烈的目的性，他似乎不怕被警察抓到，既然他敢在野外殺人並在現場進行割皮，就說明他根本不怕光天化日之下被目擊者看到他的臉龐和作案過程……」
高明理點點頭，頗為贊同道：「也是，小丑兇手戴著面具犯罪，他確實不怕被人看到他的臉，不僅如此，他似乎很享受被世人關注的感覺，看來，他很滿意小丑兇手這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