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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14:27 作者: 開心是福嘛
    季靖延已經開始安排了:「這十個億,每個月給你們十萬生活費,一直支付到景淮去世為止,景淮死後剩下的錢將會以他的名義捐給社會。」

    「你不能這樣做!」

    「之前你們用這筆錢購買的房產、商鋪和投資,我會讓徐汶整理出來,你們自己去處理掉,抑或是我來幫你們處理?」

    「季靖延,我們是景淮娘家,你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嗎?」

    季靖延看向說話的人,冷聲道:「景淮我會管教,不許你們再伸半根手指對他指指點點。十萬要是不夠養活你們,你們可以上街乞討……你們現在也是乞討,不過是靠著景淮在我這裡討的體面一點罷了。」

    景老太爺被氣得坐不住了,他自詡清高了一輩子,怎麼能耐住被人這樣撕破那層光鮮的皮。整個人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拄著拐杖怒吼:「住口!住口!」

    然而這不算玩,季靖延看向角落裡抹眼淚的姑娘,喊了聲:「景嵐。」

    景嵐嚇了一跳,臉上眼淚還沒幹,顫顫巍巍往前站了兩步,不知道自己會被怎麼收拾。

    景淮也疑惑地看向季靖延。

    然後聽見後者說:「這學期期末,我要看你成績,全部及格,我送你進娛樂圈。」

    話一落音,屋內的熱鬧更上一層樓。

    景嵐先是呆呆的,等反應過來後便是一陣狂喜,激動地話都說不利索:「真、真的?謝謝季大哥!」

    「不可以!」二伯娘一下跳了起來,怒道:「你要去當戲子,除非我死!」

    景老太爺嗓子已經啞了:「你敢去作踐自己,就滾出景家大門!」

    景嵐不服氣道:「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戲子呢,現在能唱戲的都是國家級別藝術家,我就算想都沒資格呢!滾就滾,景家我還不想呆了!呆著這裡才真是作踐自己!」

    景成才和二伯娘被這不孝女氣個半死,「你你你」半天后只剩哭天抹地。

    景淮看了會兒戲,總覺得季靖延是故意在挑撥離間。

    不過有季靖延保駕護航,景嵐只要不自己作死,在娛樂圈是吃不到什麼苦的。

    「底線擺在這裡,景家各位不要逾越雷池。」季靖延氣定神閒,一字一頓道:「望謹記。」

    景家人當然看得懂季靖延做什麼,他就是想讓景家散了!

    一群人這才害怕起來,先前的底氣和嘴硬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先前各種話說的太難聽,季靖延明顯很不快了,此刻他們說什麼都沒用。

    無奈,他們只能看向輪椅後的少年。

    「景淮,小淮,叔叔伯娘看著你長大,你不能這麼對待我們……」

    「這是你親爺爺,你真打算不管了嗎?」

    「你媽,還有你媽,你也不管了嗎?」

    景淮沒對上那群人的目光,聲音又輕又淡:「二伯娘,當初我差點淹死的時候,你也沒管我呀。」

    這話一出,屋內又安靜了一瞬。柳婉玉想起當初的事,只覺得一陣難受,轉身哭了起來。

    所有人都明白,景淮這是徹底不打算管景家了。

    最後兩人連那頓午飯都沒吃,扭頭就走了,只聽見後面一群人大呼小叫,好像是景老太爺氣暈過去了。

    不過季靖延和景淮誰都沒回頭看,司機已經候在大門口,直到上了車,景淮心裡那股鬱氣和噁心感才散去了些。

    這一大家子的人把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手裡有幾個錢,便覺得這天下的命運都管得過來,飄的連自己幾斤幾兩都認不清,真當人善可欺,但季靖延能一手把雲跡發展成全國數一數二的企業,能是善茬?現在已經算是給他們臉了。

    季靖延是行動派,在車上就將事情安排下去了,掛掉電話才發覺車內很安靜,平時聒噪的年輕人過於安靜了。

    景淮捂著肚子,頭靠在椅背上,眼睛看著車頂,呆呆的模樣。

    季靖延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捏住了景淮的嘴角,狠狠一揪——

    一陣劇痛將景淮拉回神,他後知後覺「嘶」了聲,語氣含糊不清:「季靖延,你干森莫!」

    季靖延鬆開手,問:「不如你去找個女人生,孩子姓景……」

    臥槽。

    景淮一個激靈,什麼愁雲什麼傷感都沒有了,狀態馬上提升到一級警戒。

    怎麼還有秋後算帳呢?

    「胡說八道,我對季靖延忠心耿耿!他是我的醉生夢死,是心中近在咫尺,是心頭滴血硃砂痣,是暮雪白頭朝青絲,我要跟他一輩子!」

    彩虹屁一套一套的,因為說的太用力,嘴角扯的發痛,他忍不住揉了揉,幽怨地看了季靖延一眼:「那麼大力氣。」

    季靖延十分冷漠,目光垂垂,盯著傷處:「還想當人的爹,該治。」

    景淮哼哼兩句,轉頭重新靠著椅背,留給他一個孤零零的背影。

    那一刻,季靖延突然覺得,景淮其實很孤獨。

    景淮在景家過得並不好,沒有人愛他,柳婉玉或許是心疼兒子的,但在景家的封建制度下,卻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活的小心翼翼又卑微,為了讓自己在景家過的輕鬆點,就算讓兒子嫁給另一個男人也無所謂。

    所以碰到喻烽那樣炙熱又瘋狂的愛慕者,才會容易淪陷,體驗到了被真正放在心上的滋味兒,便再也戒不了了。

    景淮對自己或許是感激的,幫他擺脫了那樣一個家庭,兩個人平淡攜手過一輩子,如果過不下去,也能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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