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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12:27 作者: 看泉聽風
    現在連襟為了緩解北庭勛貴和京城世家的矛盾,兒子、侄女都送出去了,那些京城世家再不情願,恐怕也會做一點表示。鎮北王笑嘆一聲,對身側的飛龍說:「你外翁最疼的就是你。」

    飛龍深以為然,外翁是很疼愛自己,不過——「祖父、父親、阿娘、慕容祖母都很疼愛我。」

    鎮北王被孫子逗得好好大笑:「飛龍說對,我現在做的一切又何嘗不是為了你。」他跟沈清這輩子就是為了後輩子孫鋪路了。

    鎮北王對孫子說的這句「一切為了你」,很快就傳了出去,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慕洵「戰神」之名再大又如何?這一切還不是給世子做嫁衣?

    賀樓氏聽到王爺說的這話,氣得差點把屋裡擺設都全砸了,她不明白為何王爺如此偏心?自己兒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王爺卻把一切都給坐享其成的慕湛?他到底有什麼好?

    賀樓氏把慕湛、沈灼視為眼中釘,賀樓家也惱恨世子和世子夫人,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挑撥北庭勛貴跟世子夫人的關係,奈何這些小動作都被福祿縣主壓制了。

    沈清這次聯姻的長孫氏,不是慕三媳婦的堂妹,而是福祿縣主的孫女,福祿縣主就是先鎮北王的胞妹,因鎮北王上位時站錯隊,才被鎮北王冷落。

    這會往事如煙,鎮北王對這親姑姑態度好轉,而沈清這次主動聯姻,更讓福祿縣主覺得這是鎮北王把往事一筆勾銷的暗示。鎮北王都主動示好,福祿縣主更不會小氣。

    她不僅歡天喜地地給孫女備嫁,甚至還幫著沈灼聯合鮮卑貴婦,把賀樓家女眷冷言冷語壓了下來,明明就是賀樓家孩子上不了台面,怎麼怪罪到世子夫人身上?福祿縣主是土生土長的北庭貴婦,有她幫忙,賀樓家女眷再叫囂都沒用。

    沈灼聽到外面的流言,眉頭緊皺地對慕湛說:「表哥,姨夫身邊的人是不是該敲打了?」怎么姨夫說什麼話都能傳到外面?沈灼倒不是不喜歡姨夫喜歡飛龍,她是擔心飛龍的安全。

    慕湛解釋說:「已經敲打過了,不過這話父親也是有意說出來的,岳父這次替我們省了不少事。」把唯二兩個兒子和侄女都貢獻出來了,那些一直推脫的京城世家也不好做得太過了。

    沈灼想了想說:「我明天帶元吉回家一趟陪陪父親,他這段時間估計心情不會太好。」

    她那兩個弟弟是沒膽子反對父親決定的,但肯定這段時間也不會有笑臉。父親公務繁忙,如果回家之後還要看到兩張晦氣臉,也太難受了。

    慕湛忍俊不住地聽到妻子說自己兩個弟弟「晦氣臉」,他現在已經不指望妻子能跟小舅子和睦相處了,夭夭對他們有隔閡,他也不忍逼迫太過。

    不過慕湛平時還是將兩個小舅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也不是他非要跟妻子對著幹,這也算他的一種態度。夭夭從來不認為五郎、六郎是她弟弟,可那只是她的看法。

    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姐弟,他們三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自己連兩個小舅子都不提攜,大家要怎麼想夭夭?而且岳父都為他們家做到這一步了,他還冷淡岳父唯二的子嗣,岳父心裡肯定也過不去。

    沈津看著大兄家裡姐弟不和的模樣,私下對妻子嘆息說:「夭夭有些任性了,偏偏大哥和世子都不管她。」以前慕家只是鎮北王府,夭夭這麼任性無所謂,將來慕家登頂,夭夭身為太子妃,還能這麼任性嗎?

    吳氏不以為然:「這不是世子樂意的嗎?」寵也是大伯和世子寵出來的。

    沈津擔憂道:「現在是無所謂,可將來呢?」

    吳氏笑道:「將來有兒子寵啊。」吳氏完全不為侄女擔心,不提她跟世子青梅竹馬的情誼,就侄女那張小臉,就足夠世子再寵十年,再有十年飛龍都長大了。哪怕侄女失寵又如何?她有兒子了,兒子才是最靠譜的。

    沈津無言以對,他目光詭異地望著妻子。

    吳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作甚這麼看著我?」

    沈津慢吞吞地說:「我說你最近怎麼對我越來越不耐煩,原來是兒子大了,不要我了?」

    吳氏怔了怔才啐道:「你這老不正經,年紀一大把了,還說這種羞人話!」

    沈津哼了一聲:「難道不是嗎?」

    吳氏哭笑不得:「我說的是夭夭,我們家是小門小戶,哪裡能跟他們一樣。」吳氏為了安撫丈夫,連沈家是小門小戶都說出來了。

    沈津嘿嘿笑了兩聲:「你怎麼知道我們家以後不會成為高門大戶?」

    第212章 冊封功臣 分憂解難的吳氏

    吳氏好奇地看著丈夫:「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津說:「我們家可能是撈不到, 但大哥等過段時間,是肯定有個世襲爵位了,搞不好還是兩個。」

    吳氏聞言白了丈夫一眼:「這還用你來說?」

    沈津奇道:「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吳氏說:「大伯花了那麼大心思, 得個爵位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沈清每日的辛苦吳氏都看在眼裡,對沈清的爵位並不驚訝,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沈津還想著找妻子顯擺,沒想妻子都已經猜到了, 他輕嘆一聲:「大哥現在唯一遺憾就是夭夭跟五郎、六郎感情不好了。」

    吳氏說:「就你覺得遺憾吧?就夭夭的身份地位,五郎、六郎這輩子只能仰仗她,他們自己不思如何討好夭夭,還整天端著架子, 真以為自己是男人就能碾壓一切姐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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