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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2:12:27 作者: 看泉聽風
    鎮北王擺手說:「不用,既然她要管就讓她管吧,日後這王府總要交給他們管的。」兒子已經被阿顧教得沒什麼問題了,小七還要慢慢歷練。

    心腹點頭領命,又跟鎮北王提起了另一事,「王爺,六皇子前些日子派人送年禮來了。」

    聖人為了讓六皇子履歷好看些,曾讓六皇子在北庭鍍過金,這也是皇家的慣例了,但凡太子,或是即將立為太子的皇子都會來北庭鍍金。

    皇家也不怕慕王府對皇子下手,只是皇子罷了,又不是皇帝,慕王府不想跟皇家撕破臉,就不會對皇子下手。六皇子來北庭時鎮北王依照慣例讓六皇子上了戰場鍍金。

    不僅將他保護得好好的,還把大部分戰功都讓給了他。就如他對沈灼說的評價,他是真沒把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放在眼裡,可沒想到六皇子卻屢屢對他示好。

    幾乎年年都暗中派人送年禮給他,他娶妻之後,他王妃甚至還給太妃送過禮物。當然這些禮物都被鎮北王暗中扣了下來,沒讓後院知道這是京城禮物。

    今年鎮北王給兒子補辦婚禮後,他又送了一份厚禮給世子和世子夫人,鎮北王低頭看著六皇子送來的禮單,微微笑了,「把這份年禮給世子夫人送去,讓她斟酌著回禮。」

    鎮北王以前也有過回禮,可那也僅僅是一個回禮,他並不在乎太子是誰,不過今年聽沈清那老小子的言下之意,宮裡那個老不死似乎活不長了,這就有意思了,要是能藉機渾水摸魚也不錯。

    鎮北王對沈清還是很信任的,這人古板迂腐,沒有確切把握的事,他是不會說的。他說宮裡那老不死身體不好,估計他是快掛了吧,要是死前讓他看一幕兄弟爭位的好戲也挺有意思的。

    第82章 管家(二) 賀樓太妃的改變、第五閼氏……

    沈灼收到外院送來的禮單時微微一驚, 她知道六皇子曾來過北庭,卻不知道姨夫和六皇子私下還有聯繫,她問送禮單的下人:「這份年禮送了多少年了?」

    大管家笑道:「約有十來年了。」

    沈灼算了算, 正巧跟六皇子來北庭的年紀對上,她忍不住感慨, 皇家的子嗣真沒一個簡單的,十多歲就知道開始結交權臣了, 她又問:「京城沒有收過六皇子的年禮吧?」

    大管家搖頭說:「沒有。」

    沈灼微微頷首,京城就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六皇子應該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大管家道:「之前都是王爺親自派人往京城回禮的,現在有了世子夫人, 王爺說以後交給您費心了。」

    沈灼說:「我知道了。」她翻看著送來的禮單, 慕王府數得上號的人都送到了, 太妃、自己、表哥、姨夫,甚至還有賀樓氏的禮物。

    沈灼估摸著份年禮是六皇子妃準備的, 六皇子妃是滎陽鄭氏女,是聖人比照著太子妃標準給愛子挑選的王妃, 她和太子妃也是諸位皇子妃中最能幹賢惠的兩位。

    前世六皇子兵敗自殺, 他親王之位被廢, 兒子們連誅, 太子沒有牽連六皇子妃和兩個侄女, 六皇子妃沒了王妃身份,但兩個女兒還是縣主。

    她帶著女兒在六皇子府深居簡出,在沈灼死之前兩位縣主都沒嫁人,顯然是不準備嫁人了,要跟母親相依為命過一生,沈灼還曾派人關照過她們。

    沈灼猜上輩子六皇子也應該給姨夫送年禮了, 只是六皇子和太子奪位之時,恰巧也是表哥快重病離世的時候,又趕上了賀樓太妃去世,姨夫分|身無暇,所以沒管這事。

    這輩子表哥肯定不會有事,賀樓太妃應該也不會出事,或許可以讓表哥試著插手這事?沈灼思忖著提筆給鄭王妃寫回信,感謝她這些年送來的年禮。

    六皇子每年都是提前讓人送年禮的,他年禮送來之後,沈灼也開始置辦王府的年禮,同時又舉辦了好幾場茶話會,請姨夫將領的女眷們參加。

    鎮北王奔五的年紀,他手下的將領泰半也是這年紀,按說沈灼這麼年輕,跟這些年長的貴夫人不可能用共同語言,可沈灼意外地跟她們聊得很開心。

    眾人說著家中瑣事煩惱、幼子長孫的婚事……沈灼都能和她們聊得熱火朝天。她為各家置辦的年貨也更貼心,尤其是配在年貨上的新奇結絡、裝糖果的梅心攢盒,更是深得各家女眷喜歡。

    沈灼不只和將領妻女關係融洽,對慕家軍里的那些男人戰亡的孤寡家庭也很關心,她甚至還親自去了幾戶特別貧困的人家探望。

    因鎮北王對世子的偏愛,眾人本就捧著世子夫人,而她這一系列所作所為,讓她仁善的名聲更上一層樓,眾人說起世子夫人,都不再提她的美貌和家世,反而說她菩薩心腸。

    原本大家提起賀樓氏還稱呼她為賀樓王妃,現在不知什麼時候,世子夫人對王爺侍妾的稱呼傳了出去,大家都改稱她為賀樓夫人了。

    賀樓氏氣得把屋裡所有的器皿都砸了,她之前一直不懂沈灼為什麼稱自己為「夫人」,她還以為沈灼是因為自己姨母是王妃,所以不想稱自己為王妃。

    後來問了兒子的幕僚才知道,原來親王的妃子只有孺人、媵人兩個稱呼,沈灼是在嘲諷自己沒名沒分。賀樓氏氣得去跟賀樓太妃告狀。

    賀樓太妃這些天沉迷修仙不可自拔,侄女的哭訴沒讓她有任何波動,只覺得不耐煩,「你公公在世的時候我就是孺人了,可也沒能占什麼便宜,最後還是我兒子讓我當了太妃,你在意這些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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