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2023-09-21 01:52:37 作者: 荔簫
謝遲:「……」他呵呵一笑,「你算術真好。」
「……!你笑話我!我聽出來了!」她揚起臉又凶他,然後皺著眉低下頭喃喃自語,「我盼著她是個女孩子嘛,多念叨念叨,可能就靈了呢!」
她這副樣子,怪可愛的。
謝遲緊繃的思緒隨之一松,心都跟著柔軟了起來。
其實如果能拋開對她的擔心不提,他當然也想好好地再要個孩子。要個女兒,肯定跟她一樣乖巧可愛,他可以和元顯他們一起寵著她,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成人。
他的手於是再度輕撫上她的小腹,沉吟片刻,一哂:「小小知了。」
「啊?」葉蟬微怔,他笑意愈濃:「你是小知了,生個女兒,就是小小知了。」
「……哼!才不是!」葉蟬爭道,「我是大知了了,她是小知了!」
「不,就叫小小知了,當小名喊。」謝遲帶著三分耍賴意味把她擁住,然後繼續琢磨道,「大名……你不要端莊賢淑的字眼的話,我們好好想想。她現在兩個月,那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咱們想一個獨特好聽還寓意美好的給她。」
----也不知怎麼,他就被她帶歪了,跟她一起認定了肚子裡這個是女孩。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孩子們也都認定了這件事。除卻元明太小還聽不懂外,元顯元晉天天都要好奇地盯葉蟬的肚子一會兒,問她妹妹怎麼還不長大。
冬日因此而變得暖融融,眼瞧著還有七八個的光景,但葉蟬已經在想像三個哥哥帶著妹妹玩的美好畫面了。
北邊,吳氏和閔氏聽聞夫人有了身孕,都激動了好幾天。她們都在想,夫人既不能行房,那該輪到她們了吧?
不然的話,君侯死守正院,那不就只有個減蘭?天天都見同一個人,不膩嗎?
但一天兩天三四天……轉眼又過了半個月,倆人都依舊沒見到君侯的影兒。
閔氏經過上火的那頓折騰,心氣兒都被澆滅了不少,等不來也就沒了想法,自己繼續過起了日子。吳氏則鬥志昂揚,她真不信了,君侯一個正血氣方剛的男兒,能對美色不感興趣?
她打算等到臨近年關君侯回府歇下來時碰碰運氣,好歹要讓君侯見她一面!
西院裡,容萱直到月底才得知葉蟬又有孕了----其實花佩早就跟她說過,不過當時她沉迷寫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放在心上。
現下能聽進去,是因為她剛把第三本小說寫完,又閒了下來。
她不禁大有些驚嘆:「不是二月份才剛生下一個?這就又懷了?」
「是啊……真是好福氣。」花佩的口氣有點酸。
容萱抿著茶笑了笑,沒跟著花佩一起酸。
她知道葉蟬過得很幸福,上回她截下謝遲說話的時候,葉蟬也在,從眼底眉梢都能看出些甜甜的味道,那是種遮不住的美好。
不過她不嫉妒,因為她現在過得也很好----她的第三篇稿子,回本兒了!
前兩本都在賠錢,這本印出來不過十天,就回本兒了!
她對此十分激動,感覺自己時來運轉,讓花佩去打聽了一下怎麼回事,書商說,書剛印出來擺進店裡的那天,正好碰上幾個有錢人家的小姐過來閒逛,翻了幾頁覺得有趣就買了。
後來大概是這幾位小姐都各有各的交際吧,一連幾天就都有人來看,銷量就這樣被推了上去。
不過那書商也跟花佩說了:「這話你可不能往外講啊。你們這書……有趣歸有趣,但叫官府看了怕是要惹麻煩,那幾位小姐買的也都藏藏掖掖的,你們心裡要有數。」
為什麼呢?
因為她上一本是個女尊,不僅女高男低還np。
她還認認真真地寫了肉,動輒兩三千字的那種。
這種文放在二十一世紀,她會因為後一條進局子,罪名大概是傳播淫穢讀物;擱在這個大齊朝,前一條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但是……
這本反倒銷量好!說明它有市場啊!說明讀者好這口啊!
容萱摩拳擦掌準備再來一本。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打算挑戰一下重生(兩世睡同一個小哥哥)、快穿(每個單元睡一個小哥哥)、ab(大屌少女睡小哥哥……?)。
至於耽美,她雖然也很想試試,但是不得不謹慎地在觀察一下市場。
畢竟這玩意兒在二十一世紀都受歧視,老幹部們動輒就扣一頂大帽子說同性戀是病。擱在古代,誰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臘月十四,謝遲出門辦了些年貨,這些東西作為賀禮送去老師家,算是當學生的盡孝,之後他就可以回府歇著了,等到過了元宵再回顧府讀書。
他辦年貨辦得忒實在,足足拉了一馬車。顧玉山見了之後哭笑不得:「你這孩子,不是去年就說過你了?府里什麼也不缺,買點糖果蜜餞意思意思便是,你還真往多了辦。」
謝遲笑道:「您就收著慢慢吃嘛,年貨又不非得過年時全都吃完。臘肉之類都是可以放的,您讓我儘儘心。」
顧玉山拿他沒辦法,這些東西又沒法退回去,只好收了。衛秀菀則道:「這禮我們收了,之後你就好好在家待著,不用過來拜年了。小蟬有孕,你多陪陪她。」
顧玉山一聽就瞪她:「差那一會兒嗎?他是我學生,過年不該過來給我磕個頭?」
衛秀菀回瞪:「你差那一個禮嗎?你再計較這些,我可給小蟬娘家遞帖子,收她當干閨女了。」
衛秀菀就是巴不得葉蟬是自家閨女,雖然她們平常走動也不多,這一整年也就見了三五回面,可她就是看葉蟬怎麼都好。
再想想過幾日三個各自出去建府的兒子就都要回來一起過年,衛秀菀便很想拉著他們說,娘這輩子是沒法自己再生女兒了,你們誰方便給娘認個乾妹妹回來?
與此同時,薛府中,張子適和太傅大眼瞪小眼地對坐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老師……這不行吧?」
薛成嘆息無話。張子適爭道:「這也太累了。逢年過節,誰家孩子不好好鬆快幾天?皇長孫就算擔子再重,也不能這麼天天繃著啊。太子妃全指望他,這學生知道,可凡事物極必反,您也不勸著些?」
薛成笑了一聲:「你當我不懂這些,你當我不想讓他好好過年?」
張子適鎖著眉看他。
薛成一喟:「太子前陣子和個梅氏生出了些事端,你也聽到風聲了吧?」
張子適點頭:「聽說了。那個被太子看上但不肯就範的女官,是不是?投井之後,不是陛下叫人好好地辦了喪,還厚葬了?」
薛成點了點頭,接著卻又搖頭:「陛下壓著,外人就只知道這麼多了,可我告訴你,那可不是個普通的女官。」
張子適一怔。
「她比太子大好幾歲,進宮的時候皇長子還在。陛下想把她指給皇長子,留在宮中先學規矩罷了。後來皇長子沒了,她無心另嫁,就索性留在了宮裡,跟著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