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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1:49:36 作者: 簡小酌
    沒料到沈惜竟誰都沒叫,甚至在去看蘭花時,把喬漪也支開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真的成了單純的賞花?

    她冷眼看去,沈惜倒是準備周全:精緻的茶點都是合她的口味,甚至桌帷錦墊等的材質配色都是精心挑選過的,沈惜毫不含糊的把好花都搬了出來。

    「若是能得王妃的青眼自是它們的福氣,若王妃不嫌棄,我讓人送到您府上。」沈惜大方的笑道。

    然而徐氏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上半分。

    喝過半盞茶,走馬觀花的在暖房中看了一會兒,徐氏便提出要去看看琰哥兒。

    這也在沈惜的意料之中,她含笑點了點頭,吩咐人把琰哥兒抱到正房中,自己則是同徐氏一齊過去。

    只要等徐氏看完了琰哥兒,不過再閒話一會兒子,徐氏也就該離開了,到時候自己也能鬆口氣。

    「哥兒生了一副好模樣,真真討人喜歡,我看是隨了你多些。」徐氏看著在小床上玩著自己手指的琰哥兒,神色愛憐的道:「虎父無犬子,他長大定能像永寧侯一般建功立業。」

    沈惜抿唇笑了笑,柔聲道:「他能平安喜樂的長大,便是我和侯爺最大的心愿。」

    無論徐氏是有心還是無意,她都不給徐氏發揮的機會。

    聽了沈惜的話,徐氏笑說她太謙虛,沈惜仍是神色溫婉,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

    「沈妹妹好福氣。」徐氏喟嘆一聲,又挪揄道:「什麼時候再給侯爺添個女兒,湊成個好字?」

    沈惜臉色微紅,心裡卻漸漸放鬆下來,看樣子今日徐氏不會再過多糾纏。

    還不等她回答,徐氏又兀自嘆道:「安陽她,就是安陽郡主,沈妹妹認識罷?」

    沈惜不知徐氏何意,只得點了點頭。

    「她也是個命苦的。當初誰不說她和武安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偏生武安侯英年早逝。」徐氏鋪墊了一番,方才道:「皇祖母和母后都為了她的事一直操心呢!」

    皇家的事沈惜自是不好開口,只得在一旁聽著。

    「看她年少守寡,一個人孤零零,我這心裡也難受。」徐氏並不在乎沈惜幾乎沒怎麼開口,微微笑道:「幸而眼下有一段良緣,兩人是極般配的。」

    徐氏話音未落,沈惜驀地想起了周氏跟她說過的「八卦」。

    顧清和安陽郡主?

    「哎呀,這話我本不該說,只是見了妹妹甚至投契,便忘了。」徐氏一副懊惱的模樣,又對沈惜道:「我告訴妹妹,妹妹可不許往外頭說去!」

    我不想知道成麼?

    沈惜暗自腹誹,面上卻還得笑著點頭。

    「如今在聖上身邊甚至得用的顧清顧大人。」徐氏說完,眼角的餘光便落到了沈惜臉上。她認真盯著沈惜的臉色,試圖從其中看出些什麼來。

    已經聽過一次的沈惜自是波瀾不驚,甚是淡定。

    「顧大人?」沈惜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而後才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我還曾在郡主府前見過顧大人,果然芝蘭玉樹一表人才,和安陽郡主正相配。」

    沈惜說話時神色坦然,落落大方,仿佛所說的事和她沒有半分關係。

    徐氏皺了皺眉。

    若是驟然聽到自己心上人要娶別人,都會有些震驚之色才是!

    莫非祁慎告訴自己的消息有誤?

    第206章 棋子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眼光自是極準的。」徐氏按下心裡的疑慮, 點頭笑道:「我心裡也為安陽妹妹高興呢。」

    沈惜也跟著附和一聲。

    徐氏又試探了沈惜幾句, 可沈惜俱是對答如流,無論如何徐氏都沒從她臉上看到丁點兒的黯然神傷、失落之色。

    徐氏也找不出什麼話題來,只得帶著滿腹的疑惑告辭離開。

    沈惜暗暗後怕,多虧了有周氏提前告訴她,否則她也不能肯定, 自己此刻能不露出破綻來。

    好歹把徐氏送上馬車, 沈惜和喬漪俱是感覺鬆了口氣。

    周氏跟她說這件事是分享「八卦」, 可徐氏以瑞親王妃的身份同她說這件事又有何用意?

    沈惜不得不多想,徐氏是在試探自己不成?

    既是常玥能捕風捉影的知道些自己和顧清的舊事, 難保徐氏不會知道。可知道又如何?當初因為劉氏下藥才把原主送上了喬湛的床, 背著再難聽的名聲都熬過來了,徐氏會覺得這打擊對她有效?

    如果在乎的不是名聲, 單就身份地位來說, 做永寧侯夫人也比嫁給在朝中尚無根基的顧清強。

    徐氏覺得她有什麼遺憾不成?

    「夫人,方才承恩伯府的馬車在咱們府前出現過。」正在沈惜苦苦思索時, 卻聽到蘭草在她耳邊道:「不過並未進來,很快便走了。」

    白姨娘是個懂規矩的, 不會輕易離府。容娘是個乖巧懂事的,又有白姨娘的約束, 自是不可能過來。唯一可能的就是慧娘----

    沈惜不由皺起了眉頭。

    她來做什麼?

    「把當時詳細的情況問清楚。」沈惜總覺得慧娘的舉動透著古怪。

    蘭草答應著去了, 不多時便了解清楚始末來回話。

    原來今日在徐氏過來後不久,承恩伯府的馬車便來了。雖是感覺意外,也沒有當面把客人趕回去的道理, 門房也上前詢問。

    來人果然是慧娘,她只說是路過這裡想開看看,忽然想起來永寧侯府有客人,她便也沒下馬車,只說了改日再來拜訪,便回去了。

    慧娘還能真的忘了不成?

    沈惜在心裡冷笑一聲,問道:「當時瑞親王府的馬車也在外頭停著罷?」

    蘭草點了點頭。

    「讓人去周圍打聽一番,承恩伯府的馬車是否曾在附近停留。」沈惜吩咐道:「再擴大些範圍,我要知道永寧侯府的馬車是否同瑞親王府的馬車遇上過。」

    蘭草答應著去了,在一旁的喬漪不免有些擔心道:「嫂子,莫非慧娘會耍什麼花招不成?」

    沈惜沒有為了讓她安心就敷衍她,而是認真的回答:「說不好。總要知道她們是否曾碰上,再下論斷。」

    若是平日裡,沈惜自是不放在心上。承恩伯府和永寧侯府孰輕孰重,瑞親王府心裡自是有數。且從劉氏和柔娘被處置、承恩伯卻也沒什麼動靜,便知道這一切是兩府間商議好的,徐氏不會蠢到試圖挑撥,慧娘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然而此時情況不同,從徐氏的問話上,沈惜覺察出她顯然是想用自己和顧清的舊事做文章。

    若說誰最了解那段過去,承恩伯府的人自是最合適的人選!

    眼下劉氏和柔娘已經用不上了,慧娘成了知情最多的那一個人。

    想要挖出她的過去,徐氏難保不會動瑞親王府的心思。再加上慧娘心中恨她,早就想找機會報復----兩人會不會一拍即合?

    想到這兒,沈惜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眼下也只能等到調查清楚兩人的目的,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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